許留夏被推回了之前的病房。

生命監護儀，證明著此刻的生命征一切平穩。

陸衍沉不被允許進病房。

只能在對面的監護室里看著許留夏。

呆坐許久之后。

他看了一眼后的時鐘。

已經和國失聯快兩天了。

工作他在來時的飛機上，就已經安排妥當了。

唯一要應對的，是家人。

他拿出手機開機，未接來電蜂擁彈出，還有許多微信。

陸衍沉掃了一眼，就要給謝昀笙去電話。

誰知視線里好似看到了什麼奇怪的文字，他愣了一瞬，立刻點開微信。

謝昀笙的消息已經沉到了下面。

他很快翻了出來。

點進去一看。

陸衍沉呆愣片刻，他立刻起離開了監護室，穿過長長的走廊，推開厚重的玻璃門，去到了室外。

謝昀笙接到陸衍沉的電話時，臺風已經快登陸鵬城了。

窗外妖風呼嘯。

謝昀笙趕忙接起了電話。

“阿衍，你到底在干什麼？！”

“你微信是什麼意思？你說盡歡還活著？”

“對，你和許留夏的兒還活著，的原因你回來我再和你說明……”

“什麼的原因？你們有什麼資格瞞著我和留夏？那是我和留夏的孩子，你知道留夏一直以來有多傷心自責嗎？你們到底在干什麼！”陸衍沉簡直要瘋掉了。

“孩子出生的時候，的確差一點就沒了，我們也是到后面才知道還活著，沒告訴你們是因為孩子的心臟問題十分嚴重，隨時都可能死掉。留夏的況你不是不知道，你覺得還能再經歷一次這種喪子之痛嗎？因此我和你外婆商量之后，才決定等孩子治好了，再把這件事告訴你們……”

“那你可以告訴我啊！”陸衍沉只覺得陣陣眩暈。

其實謝昀笙發微信來時，許留夏已經被注了藥，推進了治療室。

他要阻止，也得承擔許留夏神創傷的后果。

“現在也不晚，你立刻停止你荒唐的行為，帶回來！”謝昀笙沉聲道，“你自己也是記憶重塑的害者，沒人比你更清楚，這件事可能帶來的痛苦，你怎麼能……”

“來不及了。”陸衍沉頹然打斷。

“怎麼會來不及呢？你們才過去那邊多久？”

“已經開始了，這個時候停會有很嚴重的后癥……來不及了。”陸衍沉喃喃道。

謝昀笙在那頭一下就沉默了。

“陸衍沉，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嗎？”沈玉儀搶過了電話。

陸衍沉沒繼續聽沈玉儀發飆，他直接掛斷了電話，隨后將手機再度關機。

痛苦有什麼用呢？

事已經這樣了，不管出于什麼理由，他都不能停下來了。

陸衍沉收拾好自己混的緒。

去找了醫生。

“恢復被刪除的部分？”醫生有些錯愕的看著陸衍沉，“小陸先生，我之前和您說過的，被刪除的記憶，除非患者本人自己喚醒，否則無法通過外力喚醒。抱歉，或許再過幾年，我能研究出來方法，但現在我的能力還不夠。”

“那就把這段記憶再植回去！”

“也不行。”醫生擺擺手，“我們的原則是，植的記憶，和原本的記憶不能重疊，否則有可能會造在新的記憶序列中，出現一段重疊的序。畢竟植的記憶，和真實的記憶一定有出，當兩者沖突的時候，也極易導致患者的神出現錯，一旦出現這種況，那就是不可逆了。”

陸衍沉頓時想到了自己。

他并沒有告訴這個醫生，近一年來他的記憶出現了一些序，導致他長期的頭疼和心臟痛。

他不知道，這個是否和記憶序有關。

“是一段很重要的記憶嗎？”醫生接著問，“既然重要到您想我重新植回去，您最開始應該慎重的。”

陸衍沉冷眼看了他一眼：“你是故意的。”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故意不告訴我，一旦開始，終止會帶給許留夏什麼樣的危險。”陸衍沉一字一句的問到。

“小陸先生，以您妻子的況，以及您的迫切程度，就算我和你仔細的說了，您覺得您會停止這件事嗎？”醫生笑著問道。

陸衍沉眸微微一閃。

“當然，沒能事無巨細的告訴您，的確是我的疏，為此我可以把您給的診費全部退回！”

他說得十分誠懇。

能遇上許留夏這樣配合的病患，對他來說就實在是太強了。

哪怕是那些收了很多錢，來到這里的試驗品，也不會有許留夏這樣高的配合度。

加上又是陸衍沉的人。

別說不要錢了，倒錢他也愿意做！

陸衍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轉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監護室里。

陸衍沉頹然的坐下來，視線一轉不轉的盯著屏幕上，許留夏委屈啜泣的模樣。

這會兒在想什麼呢？

已經忘記沈尋了嗎？

還是在夢里，和沈尋說的不舍和委屈？

陸衍沉多恨他不能證明，自己就是沈尋。

他多希自己就是沈尋，這樣他就能完整的擁有許留夏全部的了。

可他偏偏是卑劣行竊的小。

剛剛醫生問的那個問題，陸衍沉在心里是有答案的。

哪怕他早在來這里之前，就知道盡歡還活著。

他也會做這個決定。

許留夏會因為盡歡還活著高興，找到好好活下去的力。

可不會因為盡歡活著，就忘掉沈尋的死，忘掉他對的那些傷害。

還是不會他。

不被許留夏的日子，他或許能堅持一陣子，但絕對不會是一輩子。

所以，他早晚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沒關系。

陸衍沉這樣安自己。

他會在盡歡好起來之后，帶回家的。

他們一家三口會有團圓的時候。

萬里之外的鵬城。

不知道是不是天氣原因。

還是母連心。

平時都很乖的盡歡，今天卻哭鬧得格外的厲害。

心臟本來就不好。

醫護和謝昀笙夫婦都張得不得了。

眼見著怎麼都哄不住。

沈玉儀抱著試一試的想法，找到了許留夏跳舞的視頻，放給了盡歡看。

小小的人兒，噎著，真就慢慢的平復了下來。

沈玉儀見狀。

完全繃不住，撇過頭去就抹起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