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沈玉儀的話。

許留夏眼底的茫然和恐慌，眼可見的滿滿消退。

是啊，不管發生什麼惡劣的事，的人都會陪著，和共同面對。

這是一開始，兩人就約好了的。

“嗯。”

沖沈玉儀點點頭。

沈玉儀慈的笑了笑。

沈玉儀在商場沉浮這麼多年，靠的就是絕對的會權衡利弊。

知道這一切對許留夏并不公平，可眼下，不管是對許留夏本人，還是對僅有的外孫，以及還沒能回到父母邊的小歡歡，維持好現狀，都是最優的選擇。

吃過午飯。

謝昀笙夫婦就帶著許留夏，去了附近的醫院理傷口。

剛弄完包扎好。

陸衍沉就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他看到許留夏坐在椅上，頭皮都要炸開了。

“別張！深呼吸！”許留夏連忙打手語，午飯前那異樣的覺，已經被消化掉了。

見陸衍沉一副好似天要塌了樣子，趕忙解釋：“就是不小心打碎了一個花瓶，瓷片割破了腳背，外婆、外公怕破傷風染什麼的，就帶我來仔細理了一下。”

陸衍沉蹲下來看了看許留夏的腳，“回頭我把家里的易碎的花瓶都換掉！”

拿了一些消炎的藥。

許留夏幾人就回去了。

“我們就不進去了，還有事兒。”沈玉儀下車看向陸衍沉，“阿衍，我車上還有一些給你們拿的東西，你自己拎上去。”

陸衍沉微微一怔。

沈玉儀從來不會讓他提什麼東西。

陸衍沉還是跟著沈玉儀去了后備箱那邊。

后備箱里的確有一些新鮮的水果，不過那是沈玉儀自己要吃的。

“我和你外公到之前，不知道發生過什麼，忽然問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陸文華找的那個醫生到底靠不靠譜？這才多久記憶就出現了松的跡象？你趕快找時間打電話問，別讓留夏有個好歹！”

陸衍沉瞳孔猛地一。

“拿著，回去吧。”沈玉儀往他手里塞了一盒象山紅，合上了后備箱的門。

“橘子？”

許留夏看著陸衍沉朝走過來，有些茫然。

“嗯，外婆說這個品種很好吃，讓你多吃補充維生素。”陸衍沉回答道。

許留夏抿了抿，一臉心事的樣子。

陸衍沉心如麻。

這幾個月都好好的，怎麼忽然會這樣？

“老婆……”

“咱們最近想個理由，帶外婆去做一次檢查吧？”

“嗯？”陸衍沉一愣。

“這個橘子，中午已經搬了兩箱到家里了，現在又拿，怕不是忘了吧？”

沈玉儀的年歲也大了，有個老年癡呆似乎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兒。

“除了這個，還有什麼要說的？”陸衍沉輕聲問。

許留夏表有一瞬的空白：“外婆和你說了？”

“只說今天到家里時，你狀態不好，出什麼事了？”陸衍沉問。

“可能是腦子生病之后的后癥，我忽然幻聽到一個人的聲音。”許留夏老實回答道，“好像是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但就是想不起來聲音是誰的。很溫……就像……媽媽一樣，但又清楚，那不是媽媽的聲音。”

許留夏這樣一形容，陸衍沉腦海里就浮現出了一個名字。

歐麗琴。

他記得，歐麗琴就是在去年的這幾天過世的。

人和人的羈絆，真的能深到這種地步嗎？

哪怕記憶沒有了，還是會在重要的時候，知到曾經存在過？

“只有聲音？”陸衍沉問。

許留夏點點頭：“只有聲音。”

“之前你的主治醫師也說過，畢竟之前你的腦部做了微創手，后癥里也包括偶爾的幻聽環視，不嚴重的話就不用太過于焦慮。”陸衍沉輕聲道，“你有經常出現這樣的幻聽嗎？”

許留夏搖頭。

“那就對了。”陸衍沉牽起的手往里走，“不過，再有今天這樣的況，你得第一時間告訴我，不管我在做什麼，我都會第一時間趕回你的邊。”

“嗯！”

安心。

一種仿佛可以療愈一切恐慌的安心，將許留夏穩穩的包裹了起來。

這天深夜。

許留夏沉沉睡去之后。

陸衍沉給瑞士那邊去了電話。

“你不是說的記憶改造比我的功很多嗎？為什麼才半年不到，就意識到，自己的記憶有問題了？”陸衍沉低聲音，憤怒的質問。

“不可能！”對方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什麼不可能？回想起了養母的聲音！你必須立刻到華國來一趟！”

“你知道的，我的仇家就在華國，我前腳踏進華國境，后腳就要老命不保了！”

“你以為，我老婆有個什麼好歹，你待在瑞士就能保得住你的命？”陸衍沉語氣森然。

“這樣吧，我會立刻安排我最得力的學生和助手去華國，如果真有什麼問題，你還是得帶回來這邊的實驗室，我才能更好的解決。”

陸衍沉看過他的實驗室。

知道他那該死的記憶療法，也借助了一些高尖的龐大儀。

那些儀本弄不到華國來。

“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陸衍沉警告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陸衍沉又在臺待了片刻。

轉回到室。

客廳靠近沙發的地面上，堆了一摞書。

陸衍沉之前都沒留意到。

他走過去，隨手撿起來一本，發現是和投資相關的書籍。

陸衍沉回想起，之前韓建邦給許留夏寫過一封推薦信，是藤校商科的學推薦信……

陸衍沉從前自然是不知道，許留夏還對投資商科興趣。

從前的從前，許留夏的世界里。

除了他就是芭蕾舞。

或許……

陸衍沉看著手機的書。

如果有自己的事業，每天忙碌起來，就沒空去發和過去有關的記憶了吧？

第二天。

陸衍沉和許留夏在鵬城臨時的家里，那些易碎的花瓶，全部換了新型材料做的漂亮花瓶。

許留夏一覺睡醒，到客廳一看，驚愕無比。

“哪兒來的這麼多漂亮的花瓶？”

陸衍沉給許留夏做好了早餐，過去攬著的腰，低頭深深的一吻：“當然是你的田螺丈夫用魔法變出來的，喜歡嗎？”

許留夏連連點頭：“田螺丈夫謝謝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