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下意識反應是最不會騙人的。
許留夏的視線,從哭著的李心艾上,緩緩掃過崔家的幾人。
最后和崔松石的目對上。
“外公認識?”問。
崔松石趕忙笑笑擺手:“怎麼會,只是忽然后面有人喊,我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而已,走走走,外公都有些了,咱們快些去吃午飯!”
“是啊,大舅舅也了!”
崔策笑呵呵的大步跟上來,擋住了許留夏往那邊看的視線。
許留夏不聲,輕輕點點頭。
若無其事的繼續朝著出口的方向走。
崔策幾兄弟依舊走在后面,見許留夏似乎沒有起疑心,稍微松了一口氣。
怎麼就這麼巧,在機場遇到了也心璦的小孩兒……
接下來和許留夏的相,還跟從前一樣。
幾個舅舅知道許留夏今后的志向是經管和投資,毫不吝嗇的和許留夏聊他們的經驗,以及為答疑解。
許留夏聽的時候居多,但每次發表自己的觀點也想法時,都能引來崔策幾人的驚嘆。
午飯后。
崔策三兄弟還有別的事要忙,就暫別離開。
出去時。
崔策慨了一句:“也不知道妮妮的失語癥還有沒有好的可能,雖說有咱家和陸家這樣的后盾在,今后也可以毫無顧慮的請一個手語翻譯陪工作,但……能自己說話表達還是最好的。”
“對啊,啞這件事,以后難免會人詬病……”崔也憂慮道。
“之前既然能好起來,可以開口說話,那就有機會,怎麼陸衍沉也不去找找,之前治好妮妮的醫生?”崔銘疑道。
崔策也有些疑:“妮妮現在的況……我估計是怕他對那位醫生沒把握,怕他會從前的事給妮妮吧?如果真是這樣,我也贊同再找別的醫生,不著急這一時半會兒。”
“你們真不知道治好失語癥的是誰啊?”崔頗為錯愕。
“誰?”兄弟兩人異口同聲的問。
“韓建邦那個老來子,后來被證實是韓建邦外孫子的那個!”崔低聲音。
“韓承澤我當然知道,陸衍沉去搶婚的事兒人盡皆知,怎麼他還是個醫生?”崔策訝異無比。
崔點頭:“還是很厲害的天才醫生呢,妮妮之前就是因為找他看病,才和他認得的……那人看起來是個正人君子,可實際上私底下壞事做盡了,妮妮頭胎的孩子就是他下慢藥給害死的!”
崔策和崔銘一臉驚愕:“你從哪里知道的?”
找回許留夏之后,因為過去記憶的消失,加上陸衍沉不讓提,網上關于的一切都被陸衍沉抹殺得一干二凈。
他們想要知道多一些都不可能。
“你們忘了我老婆家是干嘛的了?”崔神之間出一些驕傲來。
崔策和崔銘恍然。
崔的太太,來自世界上規模最大的新聞集團。
“這件事在港城鬧出來的靜不小,那會兒我還不知道妮妮是咱家孩子,只是和媳婦兒吃飯的時候,聽聊了那麼幾句。”崔接著說道。
他話音落下,崔家三兄弟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最后還是崔銘朝著天啐了一口:“狗老天太作踐人,盡讓我家妮妮遇到這樣的人渣!”
“那都是過去式了,以后有咱們在,那樣的人渣來一個剁一個!”崔立馬道。
崔策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
這話他沒接。
如崔松石所說,他這個大兒子是幾個小孩里,最敦厚善良的。
他很清楚。
現在并不是什麼過去式……
“走吧,早些把事辦完,也能回來陪爸爸和妮妮一起去海釣。”崔策道。
崔家三兄弟先后上了車,直奔著目的地而去。
沒多一會兒。
許留夏三人也從餐廳出了來。
由于崔松石大病了這樣一場,許留夏以不放心他自己住在莊園里為理由,堅持讓崔松石住到了和陸衍沉的家里。
偌大的房子,一樓三間帶獨立衛浴的套房,怎麼都夠崔松石和照顧他的護工住了。
“你這小孩,外公都說了已經啥事兒沒有了,你還這樣不放心!”進了家門,崔松石還是絮絮叨叨,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崔松石是高興的。
“好了,你都來回跑了大半天了,電話也一直在響,我和外公也回家了,你該理什麼事就去理吧。”許留夏溫的沖陸衍沉打手語。
陸衍沉看了一眼崔松石。
崔松石對著陸衍沉就沒那麼慈了,擺擺手:“去吧去吧。”
陸衍沉收回視線,看向許留夏:“我盡量趕在晚飯之前回來。”
“別那麼著急,晚餐趕不回來,我就帶外公出去吃點好吃的。”許留夏十分心。
陸衍沉笑著點點頭,徑直上樓去換正裝去了,片刻后,西裝革履的陸衍沉拿著領帶從樓上下來。
許留夏正和崔松石聊正看的一本書。
見狀和崔松石示意一下,起來到陸衍沉跟前,主把領帶接過來,然后給陸衍沉系上。
崔松石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打個領帶而已,還專程下樓來找他家妮妮,自己這麼大的人了,領帶都不會打?
“外公,我先去公司了。”陸衍沉等許留夏打好領帶,握著的手了,當著崔松石的面兒,他到底是沒來吻別那一套。
“去吧,再不去天都要黑了。”
陸衍沉和許留夏對視,許留夏沖他無奈的笑了笑,陸衍沉也笑了笑,隨后應了一聲崔松石,徑直出了門。
許留夏一如既往的送他到門口,等他的車子走遠了,才轉回到客廳。
崔松石慈的看著:“他每天上班,你都這樣送啊?”
許留夏點點頭。
崔松石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輕輕嘆了一口氣:“外公和你外婆新婚的時候,外婆也總是每天送外公出門上班,站在窗前看著我的車走出去很遠,才會繼續做的事。可惜……這樣平靜的日子沒過多久,家里就開始了,跟著我……吃了不苦,最后又因為你媽媽的走失終日抑郁以淚洗面,直至撒手人寰。”
他眼眶越來越紅,看得人難免容。
“一轉眼都這麼多年了。”崔松石嘆息一聲,隨后又不好意思的,輕輕拭去自己眼角的淚水,“哎呀你看外公,現在是年紀越大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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