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一提的是,羽林軍在庸王府中一個幕僚的上搜到了昌帝生前湯藥里的一味,那藥至寒,藥力強勁無比,而昌帝子虧虛已久,自然不得這樣的刺激。
這才肝臟損,藥石無醫。
奇怪的是,因為那藥中有一引生長條件極為苛刻,而大燕多雨,并不適合種植此,因此并不常見,可偏偏出現在了庸王府。
紀蕭被囚,廢太子一派黨羽分崩離析,不氣候,卻被紀煥的人時時盯著,本不可能接到庸王府,那麼現如今,提供這味藥的又是何方勢力?
事查到這等地步,紀煥并沒有喊停,而大理寺的人順藤瓜,竟又有了新發現。
除了庸王府的幕僚康禪與庸王之間難以啟齒的關系,更人難以置信的是,那康禪竟還是鎮國公府康姨娘失散多年的胞弟。
這樣的當口,這樣的關系牽扯,自然耐人尋味。
對外稱是失散多年,誰知如何,是否早有牽連,才那康禪庸王府,好伺機行事,以求……
弒君!
那可是誅九族的罪名!
新帝登基大典即將到來,而現在毓慶宮住著的,可正是鎮國公府的嫡小姐!
當夜,大理寺卿的馬車彎彎繞繞,從后門進了一府邸,驚了一兩只寒,撲棱棱地飛走了。
于是第二日,行過登基大典之后,年輕的天子龍袍加,宇不凡,坐在那張象征著至高無上權利的龍椅之上,眉間威嚴竟一點也不輸先帝。
左相司馬南和其他兩個老臣眼觀眼心觀心,在太監喊出那聲退朝之前,齊齊側首,朝著大理寺卿皺了皺眉。
這作儼然就是某種暗示。
大理寺卿斂目,神嚴肅,從百之中站出,而后跪下,聲音傳大殿:“臣有本要奏。”
“皇上,先帝崩逝,幕后黑手雖是庸王府幕僚,卻與鎮國公府有著千萬縷的干系,臣覺得此事該徹查到底。”
怎麼查?這事本就不是鎮國公府做的,陳申也沒有這樣的膽子,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正因為查無可查,國公府不能自證清白,那麼一瓢瓢臟水潑下來,也只能接著。
陳申被這似是而非含沙影的一席話氣得臉煞白,若不是顧忌著面,這會非要上去和這大理寺卿爭個臉紅脖子不可。
什麼和他有千萬縷的干系?
莫名其妙冒出康禪這麼個人,還有誰比他更懵?
這屎盆子憑什麼就往他上扣?
還有誰比他更冤的?他可是把唯一的嫡都送到紀煥邊了,正兒八經的東宮正妃,假以時日必定是中宮主位,吃飽了撐著去籌謀著弒君?
左相眼眸微抬,皮子上下一掀,道:“臣附議。”
左相在朝中分量破重,他這一開口,自然有不的附庸跟著附議。
陳申這會心里突然打起了鼓,他自然沒有做過這事,問心無愧,可就怕龍椅上那位不信啊。
畢竟鎮國公府拿不出證據來,且康禪與康姨娘的關系是真的擺在明面上,無可辯駁。
陳申出列,陡然跪在冰冷的地面上,被氣得夠嗆,“這簡直是污蔑之詞,凡事都要講個證據吧,大理寺卿這是從何審出那幕僚與我國公府有所勾連了?”
“皇上!臣發誓從未做過這等大逆不道之事,當年先皇駕親征,臣多次將先皇救出險境,后戰事結束,先皇親封鎮國公,對臣有知遇提攜之恩,臣怎麼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陳申話音剛落,那大理寺卿就皺著眉頭反駁道:“這畢竟是弒君的大錯,自然得嚴加追查,不放過任何蛛馬跡,且那幕僚雖的確聽命于庸王,可與國公府那位侍妾的關系也是實打實的,國公爺何必如此急著撇清關系?”
這樣的屎盆子誰愿意一直扣在頭上?
紀煥目如箭,似能過這場彩紛呈的鬧劇下各自藏暗的心思,他眸微,聲音清冷肅然:“此事待大理寺查清再議。”
朝堂上爭議的聲音頓時停了下來,各自訕訕地回到自己的位置。
左相司馬南沉片刻后率先開了口,朝著紀煥拱手道:“既然國公府尚有嫌疑,陛下打算如何安置太子妃娘娘?”
新帝已經繼位,那麼相應的,也應改口喚太子妃為皇后。
可司馬南沒有。
他們一開始籌劃謀算的,不是將國公府拉下馬,而是意在這皇后之位。
左相和其他幾位大臣府上,可還有著未嫁的明珠呢,專等著新帝繼位才好表態。
紀煥的目徹底冷了下來,天子冕旒垂下五串,遮住了他眼中的寒,唯有胡元看得心驚膽戰,心里忍不住暗嘆一聲。
惹什麼不好,非要惹到毓慶宮那位娘娘上去。
既已開了這個口,司馬南便索全盤托出,溫和的聲音傳遍整個大殿:“太子妃曾與庸王有過婚約,本就配不上陛下,當不得這母儀天下之位。
“才將與陛下婚,宮里就傳來如此噩耗,況且當年太子妃剛剛降生,也是克死了生母,臣斗膽請欽天監一查,太子妃是否有生來不詳之命格。”
這一番話下來,朝堂上一時死寂,所有人都在等著觀著新帝的態度。
按理說,新帝也當不喜這樣水楊花的人才是。
這下有了名正言順的借口廢黜,只要新帝態度有一松,那這事基本就已定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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