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茵下車便怔在了那,眼睛都不夠看了。喃喃道:“九爺,這里好漂亮……”
許是旁人的反應太賞臉了,肖乾心中也松快了些。他戴上面:“這是蓮湖,京城人夏日避暑的好去。湖心有個蓮心島,那里更涼快,我們坐渡船過去。”
夏如茵這才看見,湖邊有許多條烏篷渡船。湖中間也有船夫戴著斗笠撐著漿,送更早的游客去小島上。夏如茵興起來:還能坐船!
肖乾也不知做了什麼,有三條渡船主朝他們劃了過來,停在他們前。夏如茵看去,便見三位船夫都十分年輕,沒戴斗笠,各個都是高大又拔的好漢。肖乾上了最靠近他們的那條船,將夏如茵摻上去,老大夫也跟著上來。然后不知從哪又冒出了六個男人,悄無聲息坐上了另外兩條船。
夏如茵本來沒覺察不對的,可是他們的船出發,那兩條船也出發,一左一右不遠不近,就跟在他們的船后面。夏如茵和肖乾坐在船尾,見狀靠了些,胳膊肘拱了拱旁的男人:“九爺,他們是不是……跟著我們啊?”
有些張,懷疑自己是不是遇上了傳說中“劫道”的。這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就一條船在水里,如果被劫了,又不會游泳,可怎麼辦!
肖乾卻只是“嗯”了一聲:“都是府上暗衛。”
啊?原來是太子府暗衛!夏如茵放松下來,朝著另外兩條船上的人微微傾見禮。忽然頓悟,朝暗九笑道:“嚇我一跳,原來是一家人。九爺你這是趁出來一趟,索上兄弟們結伴出游,一起玩玩?”
肖乾表變幻,而后悶聲笑了。他煞有介事道:“正是如此,畢竟太子府的暗衛們親如一家,兄友弟恭,游玩自然也要一起。”
夏如茵信以為真,原想著上岸后,要好好和暗九的兄弟們問個好。不料船一靠岸,夏如茵只下個船的功夫,別說太子府暗衛了,連船夫都不見了蹤影!
夏如茵驚了!抓住暗九袖子:“九爺!不是……你兄弟們呢?怎麼走得那麼快?!”
肖乾一本正經:“當然走得快。不走快點,難道還留下來和我一起保護你?”
夏如茵明白過來。這麼弱,和在一起,暗衛們一定玩不盡興。可肖乾卻得陪著……夏如茵有些過意不去:“九爺,那不如你也和他們一起去玩吧,讓老大夫跟著我就行。”
肖乾:“那你還抓著我干嗎?”
他抬起被夏如茵抓住的袖子,夏如茵連忙松手,乖乖站在那。肖乾低低一笑:“算了吧,我沒啥玩的興致,還是陪著你好了。”
夏如茵雙眼便亮了:“對啊!九爺你最懶了,和我一起玩才合適。”
肖乾也不反駁:“怎麼就這麼容易開心。”
明明這麼病弱這麼悲苦,卻還這麼積極,這麼容易開心。夏如茵的確是開心到要飛起的模樣:“當然開心!你帶我出來玩了,”看肖乾一眼,沒敢說這都實現了的愿之一:“我就已經很開心了。你又陪著我,我覺得翻倍的開心!”
這句話落在肖乾心中,像小鉤子一般,在他心上撓了下。他嗤道:“沒出息的。往里走吧,前面有片蘭花地,景是真好,我們去那休息。”
夏如茵連聲應好。兩人慢吞吞沿著小路前行,老大夫背著藥箱跟在后面。夏如茵就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孩,看到什麼都要驚嘆兩句。一棵尋常大些的樹,要繞著它轉幾圈,喊他“九爺九爺快來看!這棵樹好大!”一只漂亮些的鳥,要追著跑幾步,喊他“九爺九爺!這鳥真漂亮!啊飛走了……”乃至一塊普普通通的石頭,也要研究一下,喊他“九爺九爺,這石頭怎麼紅紅綠綠的?”
肖乾向來煩吵鬧,如今對著這麼個突然聒噪的家伙,卻沒甚脾氣。他負著手慢慢走著,心中竟出奇的平靜。夏如茵有時會追上來,有時落遠了,他便停一停。他看見老大夫和夏如茵蹲在樹下,一人拿著一把小鏟子,正在挖藥草。老大夫笑得和藹:“……不是什麼珍貴東西,就是早年養的習慣,看到不錯的藥草就不舍得扔著。”夏如茵幫忙鏟土,附和著:“這株藥草長得這麼好,不挖走浪費了!”
老大夫收好藥草,夏如茵小跑著奔肖乾而來。出了些薄汗,拿袖去:“九爺,我了,我們是不是沒帶水?”
夏如茵現下才發覺這個問題,也想起了妹妹每次出游,都會讓丫鬟帶上水和點心。憂心看著肖乾,肖乾也憂心看回去:“是沒帶,怎麼辦?”
夏如茵果斷道:“其他人出來玩肯定帶了水,我們快去找人買點。”
還有主意。肖乾笑了,抬手做了個手勢,便有個高大男人背著包裹行了過來。夏如茵看去,便見到了之前的暗衛。暗衛打開包裹,拿出了水囊,躬捧給肖乾。
夏如茵這才回憶起,上船時,的確看到幾個暗衛們帶著東西。這是把他們游玩準備的東西給了啊,夏如茵十分激:“多謝這位哥哥,怎麼稱呼?”
肖乾將水囊遞給夏如茵的手頓住:“這是暗五。”
夏如茵便仰著臉對暗五笑:“五哥,謝謝你。”
肖乾將水囊收了回來:“我說這是暗五。”
夏如茵:“??我聽到了啊。”
想去拿水囊,肖乾一抬手避了過去:“你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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