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茍先生。”

金牌保潔就是不一樣，干起活來，快速又利落，來去仿佛一陣風，所到之，閃閃發亮。

很快，被他弄的地方，食的殘渣，全都歸整消失，只剩下兩只垃圾袋。

當場把錢轉了過去，茍子鑫滿意地擺擺手：“下次有需要再你。”

“謝謝茍先生。”

著滿屋潔凈，想到冉待會兒出來時驚訝的眼神，他心里是高興的。

但一看手機上的賬戶余額，又有點犯愁。

這年頭，追孩哪有無本的。

可誰能想到，最純的時候，卻偏偏是他最窮的階段呢。

最關鍵的是，還不能向老茍申請解封。

倒不是擔心那老頭不同意他和冉在一起，而是怕對方沉不住氣，咋咋呼呼地跑過來，直接提結婚什麼的，把人家給嚇跑了。

想到自己接下來的一系列打算，茍子鑫考慮了會兒，從通訊錄里翻出個人。

【我那輛車，現在大概能賣多錢】

對面很快打了個電話過來。

他嘖了聲，想著正好要去趟所里，便留了張便簽，抓起外套，匆匆出了門。

對方也是堅持不懈，一遍沒接，又打了一遍。

剛一接通，就興道：“哥，你說你那輛限量版？當初我說破，加價五十萬你也不肯割的那個？”

“嗯哼。”

“不是，真假的啊，你怎麼可能舍得！是律所運轉出了問題嗎？不對啊，你不可能缺錢啊，難道是車庫實在放不下了？也不對啊，你家那麼多房產……”

“嘶，你十萬個為什麼啊，哪來那麼多不對！”茍子鑫不耐打斷，“一句話，到底收不收？”

“收收收！不過吧……”

“嗯？”

“您也知道的，這汽車市場吧，一天一個樣，變化很大的，先前您那車的確搶手，可最近吧，又沒那麼搶手了，所以……”

對方是個商，每次一尊稱，茍子鑫就知道，準沒好事。

不過誰自己急著要用錢，而目前手邊最值錢的東西之一，便是停在律所地下車庫里的那輛車。

“行了，別說那些沒用的，我只有一點要求，盡快，要現錢。”

“明白明白，您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掛掉電話前，對方又忍不住賤地揶揄道：“先前你不是說，那是小老婆，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會保護好它的麼？”

他面無表：“算了，我還是找其他人辦吧。”

“別別別……我錯了，茍您大人有大量，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

“滾犢子。”

“好來~”

掛掉電話，茍子鑫輕嘆了口氣。

他能怎麼辦呢，小老婆，終究比不上正房太太重要啊。

懷著某種興又忐忑的心，邁進律所大門。

“嗨，下午好啊各位。”

前臺從柜臺后方冒出腦袋，見是他，似乎愣了下，幾度言又止，最后了回去。

“？”

茍律莫名其妙，剛準備上前問個清楚，一道力量鉗住了他的肩膀。

轉頭一看，是鄒言。

“跟我來。”

兩人一前一后進了辦公室，鄒言反手關上門，從旁邊的柜子里拿出一只快遞袋，遞送到他手上。

“看看吧。”

寄件方是司法行政部門，茍子鑫滿臉疑地拆開，出里面的文件。

只看了個開頭，火氣就直沖頭頂。

“搞什麼？！”

鄒言在老板椅上坐下，雙手叉：“往下看。”

匆匆瀏覽了一遍，茍子鑫冷哼道：“不用了，絕對是明辰那幫孫子搞的鬼，還當真去舉報我了，關鍵他媽的居然有用！但凡長了眼睛的都知道，我那是被冤枉的！”

“就事論事來說，倒也不冤。”

他瞇起眼，朝著好友拋去一個眼刀：“你究竟站哪邊的？現在你的合伙人要被停職查了，你一點也不擔心？”

“阿鑫，你太沖了。”鄒言輕嘆了聲，“其實從一開始，我就認為，你不合適參與這個計劃，只是后來覺得，你手里的那個案子，翻不出多大的水花，沒想到，居然能牽扯出這麼大的事來。”

“你為律師，尤其我們走的是暗線，本來就不該多管閑事……”

“那才不是閑事！”茍子鑫怒氣沖沖地打斷，“當時那種況，我怎麼可能不急，你本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搭在一起微微彈的指尖一頓，鄒言思考了會兒，道：“看來，報道上說的被脅迫的無辜，指的是醫生。”

“……”

好友的察力和判斷力，無論見過多次，還是令他到驚嘆。

在這個人面前，想藏點什麼，實在太難了。

鄒言走了過來，出他手里的紙張，塞回文件袋，然后重新丟進了柜子里。

“既然是這樣，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以前的我或許無法理解，但是現在的我覺得……嗯，你已經很克制了，換作是我，那個姓黎的和姓石的，應該不會還有力氣來報復。”

既然聊到這里，茍子鑫索將當時的形描述了一遍，末了道：“小冉是被黎海推出去的，這對于來說，就是場無妄之災，原來本不會傷！”

鄒言鎖好柜門，回過頭：“所以，你真不覺得，這是老天爺給你的好機會麼？”

反正都停職查看了，還管他什麼規矩不規矩呢。

“對哦……”茍子鑫握拳一敲掌心，“從現在起，我就是個普通公民，哪怕做點什麼沖的舉，那也跟律所無關了，我是個自由人了！”

他抬手一拍好友的肩膀：“不瞞你說，我最近剛好有很要的事要忙，既然如此，律所里的事務就先給你了，我順便放個長假。”

鄒律微勾的角霎時一沉：“……”

剛想說點什麼挽救下局面，某人已經出了門，站在大廳里開始大肆宣揚。

“諸位，接下來我要休息一段時間了，沒辦法，上頭要吊銷我的執照，我只能配合，我問心無愧，不覺得這是件丟臉的事，但往后律所的大小事務是暫時不能手了，有任何問題，你們找鄒主任吧！”

鄒言：“……”

沒想到，他也有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