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撓胳膊懲戒自己暴食，又通過這個方式去轉移心里巨大的愧疚，可是這些新的舊的傷疤因為紀蘭楨的疤痕質久在不消，就一直用長袖規束著不讓人看到。

“只是用手撓？”鄭麒目灼灼，眼神中像是察了一切。

紀蘭楨低下頭，沒辦法對鄭麒說謊：

“還有小刀。”

但不是別有意義地割腕，而是自己對自己的懲罰。

“當時是真的沒有理智了……”紀蘭楨近乎小聲地爭辯。

希從別人理解的“自殘”里區別出所謂的不一樣，更希鄭麒能夠…不要害怕。

紀蘭楨把大拇指塞在其他四指底下而這個作鄭麒沒有掉。

他大概已經知道紀蘭楨這一習慣作只在到十分張的時候出現。

這證明現在很張。

“過去的就算了。”他頓了一會兒：“但沒有以后了。”

紀蘭楨沒聊到他一筆帶過近乎輕描淡寫，連忙搖頭：“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早就不疼了。”

很久都沒再做過這樣沒有理智的舉。

正說著，手機傳來“嗡嗡”聲響，原來是聊天群里見二人久久不來，在催呢。

“我是百變：我再聞聞火鍋的香氣就要飽了。”

底下是小人跪著哭泣。

紀蘭楨收了手機跟鄭麒說要走。哪知道鄭麒拉住站在原地沒：

“再等一會，你應該不太希出了門口又和他們遇上吧？”鄭麒說。面對紀蘭楨不解的眼神，他往下解釋：

“我告訴門衛有外校學生進來了。”

估計現在應該還被逮著挨罵呢。

紀蘭楨角了一。

自從上次師生大會校長點名做批評以后，一中就一直管控著外校學生進。鄭麒這麼一告，那群不良多半會被逮住挨頓思想教育。

剛才還看他云淡風輕看起來心蔚然不，原來都是因為暗地里有這麼一招。

鄭麒真的惹不得啊。

紀蘭楨心想著，卻發現鄭麒的眼神始終沒離開。

他視線朝下，拇指輕輕劃過的手腕邊緣。

“疼嗎？”

他的聲音比之前沉下去不，眼皮斜下方打出一道不深不淺的暈線。

紀蘭楨搖頭：“不疼。”

這些只是暫時沒復原而已。

可鄭麒還是心疼，就算理智告訴自己不要太在意這些傷疤，以免給帶來更沉重的心理負擔。

可是他高估了自己的理智程度。

“以后……難的時候記得告訴我。”他把卷邊的袖放下來，恢復原樣讓手塞進校服口袋。

如果…他能更早一點和相遇就好了。

早一點發現上背負著的，早一點為的守護人，早一點在難過的時候，給一個肩膀。

紀蘭楨鼻子陡然一酸，就算是當時小刀割開滲出小珠，都沒有這種覺。

說好，然后揚開微笑。

終于好像有一點知道，被人疼，被人在乎到底是什麼覺。

可是相比讓自己難，更不舍得對方難過。

鄭麒不讓紀蘭楨拿重，推著紀蘭楨行李箱“卡拉卡拉”走路的時候，門口果然就遇到了先前那幫不良。

男的的都一改之前飛揚跋扈，連躁能耐的托車此刻都熄火乖乖排一隊，停在一旁。好像它也連同主人一起在被門衛訓話：

“你們一個兩個的像什麼樣子？進出門來登記的是哪一位？你一中幾班的？”

門衛連珠炮似的開火，一點不給他們息時間。

剛還不可一世的不良們此刻耷拉著腦袋。金蘭被下去寫聯系方式 ，而就在這種時候，紀蘭楨卻被領著從他們邊過去。

烏一幫人，他倆經過時死一般的靜。

紀蘭楨甚至到有人刻意屏著呼吸，生怕不知什麼原因自個就被鄭麒點了。

果然，治人還得專人來。

紀蘭楨去看那位“專人”，此刻手里一桿行李箱拉得“得兒鐺鐺”。

見邊跟著的小小人腳步滯了一滯，就回去拉：

“走啊，怎麼不走了？”

拉手手的作別提多自然了，簡直讓人沒法不往那方向去想。

不良們瞪大眼睛，眼珠隨一看氣氛就不對的面前兩位轉，稍微膽大的遞送眼神給訓話的門衛。

換來的卻是門衛一頓沒好氣：

“你瞅啥瞅瞅？是天生斜視還是怎的想打架？一中聘我我當是委屈我自個了，就你們這些兔崽子，老子一手能撂仨!想當年我在道上混的時候還沒有你們呢!”

鄭麒顯然也聽到了這番話，因為在門衛訓斥的期間，排排站的不良年親見一手行李箱一手朋友的鄭麒，微微偏目移低了視線。

這、這個人好像在笑唉？他到底在嘲笑還是在炫耀？？？

一伙就這麼眼睜睜目送二人就這樣以種旁若無人的氛圍下“得兒鐺鐺”。

小齒往前撲顛撲顛，終于滾到了目的地——和他們約好的火鍋店。

“你們來太晚了，我們自己先吃了。”胖子抬起頭兩腮幫子鼓得都像魚。

甚至忙得都來不及招呼他們：“蝦下多久了？時間太久該散了。”

紀蘭楨和鄭麒來之前就預料到這樣的局面，各自取了筷子面對面就座。

他們為食各自為戰了好一會，才開始聊天。

“我爸媽去海南過年，我說我不跟去了，家里清凈剛好讓我學習。”周說：“你們寒假要不來我家吧？”

鄭麒第一個開口：“我就不了，店里暫時還離不開人。”

鄭麒之前有說過，小李燒烤會營業到年三十，他隨店里一塊放假。

“我也不行，我哥從部隊回來，我趕著見他呢。”

胖子擺擺手，言下之意就是別找我。

周把目轉向紀蘭楨，哪想到自個兒好姐妹竟然也搖頭：

“我寒假年年會回鄉下，去外婆家。”

“啊？什麼時候走？”

周沒聽紀蘭楨說過這茬，心里還有點憤憤呢，結果看鄭麒那邊筷子也放下了，顯然也不知的樣子，一下心里平衡許多。

“應該就明后天，我先走，我爸媽年前放假才回去。”紀蘭楨回答：“我是我外婆家長大的，所以年年早些回去看我外婆。”

“那豈不是今年就見不到你了？”周略有些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