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遇卿看著程,見他一臉認真,就知道他說的應該是真的了。
“小醋王不上學嗎?”蘇遇卿不想給程一個不歡迎人的印象,所以口氣委婉而客氣,還帶著點好奇,“程醫生會讓他來?”
怎麼看程都不是個能帶孩子上進的主,現在這時間,離期末考已經很近了,一般家長都不會讓孩子隨便跑。
蘇遇卿對程夕還是很有些敬畏心理的,雖然“嫁”給了程,但出于尊敬,還是程醫生。
程給的理由倒是很充分:“小夕要出差,陸沉舟也有事,三個孩子都給我爸媽的話他們有些吃力,小醋王正好很喜歡你,就鬧著要到我們這來,那我也只好讓他來了。”頓了頓,“昨天后來就是接他們去我媽那了,搞到很晚,所以沒回來。”
算是解釋了他的晚歸。
蘇遇卿“嗯”了一聲,說:“本來我也想打電話問問你回不回的,又怕打擾你,所以就沒打了。以后如果還需要我住在這里的話,那我們出去有事還是互相通知一下吧,既是對彼此的尊重,也免得不小心了陷。”
程忙不迭點頭:“嗯嗯。”
帶著點討好的樣子,顯出幾分狗來。
蘇遇卿知道他是因為昨天甩了臉子所以在陪小心,不由有些失笑。
一展,程就也松了口氣,還問:“什麼時候開始上班?”
“下周一。”
那還有幾天,程點點頭:“地方在哪,離這里遠麼?”
蘇遇卿說了地址,程臉綠:“這麼遠?”
蘇遇卿笑,這大爺,大概從沒關注過城市的通。
說:“坐地鐵倒還好。”
程微微頜首,表示知道了。晚上卻問那些狐朋狗友們,從他這邊坐地鐵過去要多久。
他那群朋友,全是不正經的,調戲了他好一會才告訴他:“算上步行、購票這些的時間,大概一個半小時吧。”
一個半小時,意味著如果九點上班,蘇遇卿最晚七點就要起床。
還不能吃早餐。
程“嘖”了一聲,丟開手機,在床上滾了兩滾,就又若無其事了。
當天晚上兩人是分房睡的,程沒作夭,翌日他難得起了個早床,蘇遇卿正在廚房里忙活。
有好聞的粥香傳過來,他走過去,靠在廚房門口看著忙碌的背影 ,微微怔忡。
原來,家里多了一個主人是這種覺。
特別有生活的覺。
蘇遇卿轉頭拿東西的時候發現他,嚇了一跳——好像特別容易驚,小小的一點異都可能驚到。
像個兔子。
程笑,蘇遇卿也笑起來,問:“了嗎?”
程搖頭,走近去瞄了瞄:“一個早餐而已,有必要做這麼麻煩?”
“也就這幾天,以后上班了估計想做都不行了。”
“上班”兩個字,真是讓人聽了容易心梗塞,程眸微沉。
蘇遇卿東西都做的差不多了,讓程去洗漱:“馬上就可以吃了。”
程倒是很聽話地去洗洗涮涮。
換好服下樓,早餐都已經擺上桌了,蘇遇卿正蹲在地上搗騰鮮花,是幾朵還沒打包的荷花并三兩個蓮蓬,一邊修剪一邊往花瓶里。
他走近去,忍不住撥弄了一下花枝,手才上就被抓住了:“別,你才洗好手呢。”
的手的,皮又又膩,像一段的綢緞將他的手包裹住。
極好。
可惜一就走了。
程懶洋洋地收回手:“哪來的?”
“早起跑步的時候看到有人挑著賣,就買了幾枝。”蘇遇卿說,將花拿起來看了看,覺得還行,就準備往桌上放,忽然又想起來,“小醋王對花不過敏吧。”
程說:“除了陸沉舟,其他人都沒那病。”
“那就好。”松了一口氣,把花放在桌上,轉去洗手。
斜斜著的幾朵花,剎時就讓這一方天地增不。程家人都沒這種浪漫的細胞,程看了會,只覺得很歡喜。
抬手給兩人盛粥,沙鍋熬的粥,味道濃郁,就是是黑米的。
蘇遇卿回來后他說:“怎麼想到吃黑米粥?黑黑的,難看死了。”
好脾氣地:“那下回換。”頓了頓,“我是看你晚上睡不大好,就特意煮的,黑米粥能補,還能安神養發……”
“養發?”
“嗯,常吃的話說是對預防發有作用的。”
他調侃:“懂得還多嘛。”
“書上瞎看的。”笑,給他挾了一筷子菜,菜很清淡,是百合炒西芹,火候剛剛好,嚼在里脆生生的。
程吃了一大碗,還了兩盤菜。
肚子,他說:“照這樣下去,我怕是得胖幾十斤……這樣可不行,到時候又老又胖,還能見人?”立了個flag,“以后早起跑步記得上我。”
蘇遇卿很懷疑:“你能起得來?”
“當然,我今天不就早起了?”
九點多了起床也早,蘇遇卿服氣他能把話說得這麼理直氣壯,點頭說:“行,到時候我你。”
和說著這些沒營養的話,于程倒是個新奇的驗,他很想再跟說下去,奈何粥喝得再慢也有喝完的時候。
程主搶了洗碗的活,蘇遇卿沒跟他搶,等弄完后,問:“小醋王來的話,我們要添些什麼東西嗎?”
“要的要的。”程趕說,“這錢我來出,你陪我去買就好了。”
兩人上午就出門釆買東西,雖然小醋王不會常住,但還是給他新買了床單被套,又買了一些他喜歡的手伴、畫,程還買了一幅很大的拼圖,打算有空就陪他玩這個。
還買了藍球,周末可以帶他在小區下面打打球。
到下午小醋王放學,司機把他送過來,看到這些東西,他笑得眼睛瞇了一條,可有禮貌地說:“讓舅舅舅媽費心啦,今天開始,我要打擾你們一段時間了。”
蘇遇卿他的頭,笑說:“很高興你能來。”
確實很高興,有孩子在,和程間也不至于尷尬——哪怕表面裝的再若無其事,心里還是覺得,他們之間有了一層無形的隔閡。
小醋王那孩子懂事聰敏又活潑可,說話也有趣,恰好地消彌了這種隔閡。
然后到晚上就尷尬了:怎麼睡?再和程同睡一床嗎?
蘇遇卿在洗手間里消磨了許久,以前是對程發生些什麼是覺得無所謂的,但是后來相日久,就知道自己想簡單了。
程不是個沒有魅力的人,往愈深愈被吸引。
怕自己最終深陷他給的這種溫暖里不能自撥,到時候如果他說要結束這種關系,還能灑離開嗎?
他并不喜歡,也許有點興趣,但難說那是不是男人純粹對人有的。
不要這種。
門被輕輕敲響,蘇遇卿打開門,程在外面:“我看你在里面呆的有點久,沒事吧?”他說,“我已經把床鋪好了,你睡床,我打地鋪。”
蘇遇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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