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漢生心跳如鼓，定了定神，他笑著問：“怎麼那副表？”

阿黎說：“沒事，就是生氣的。”

前后矛盾的話把周漢生逗得笑了：“你這麼說，是想我繼續問呢，還是不想我問啊？”

“那你還是別問了吧。”扭頭見周漢生一臉無語，阿黎也笑了笑，“卿卿的事，自己都不喜歡提，我要是到說讓知道了，肯定會討厭我的。”

“話里有話啊……是不是他們兩個的沒有看上去那麼好？”

阿黎搖頭：“不說啊，你也不許問。是你下屬呢，作為老板，可不許隨便探聽下屬的私，會讓人誤會的。”

這一點阿黎倒是聰明了，周漢生就故意激：“我很坦啊，倒是你，你怕小卿？”

阿黎糾正：“這不是怕，是尊重！”

周漢生便道歉：“啊，對，是尊重！不好意思，我用錯詞了。”

“沒關系。”阿黎說，忍不住“噗哧”笑了出來，“Hans，我發現你一點也不像是留學回來的人。人家好多國外回來的人，可開放可注重私了。”

這就是真沒打算說了。

周漢生醒悟自己急了些，不由自嘲：“可不是不像，我就在國外待了兩年而已。”

阿黎趁機轉了話題：“是學攝影嗎？”

“不是，是數學。”

阿黎驚得張大了。

周漢生笑起來，看了一眼：“這麼吃驚？”

“嗯嗯。學數學的轉攝影，這度有點大啊。”

“是啊。”周漢生點頭，“不過我從小就喜歡拍照，只是我家里覺得這不是個正經營生，就沒讓我學。我那點攝影技巧，還是進了大學以后自己學的。”

“好巧啊，卿卿說，也是大學才跟人學的攝影。”

或許是燈的原因，周漢生的眼里因為阿黎這話染上了點奇異的，他帶點慨，又帶點緬懷地說：“是啊，真巧。我在我們學校的攝影協會也認識了一個孩，我本來打算，研究生畢業就出國去學攝影的，可是因為很喜歡，我放棄了興趣，最后選擇留校任教，想著等畢業了，我們就結婚然后一起把攝影當好也好的。”

說到這，他停頓了好一會，阿黎不由得追問：“然后呢？”

“然后，”周漢生笑了一下，“然后你也看到啦，我現在還是單。畢業那年，突然就不見了，沒有留一點口信就消失無蹤，我找了一年沒找到，后來好不容易打聽到好像是因病出國治病去了，正好學校當時有一個出國游學的名額，我就去申請了下來。”

“你去那里找了？”

“嗯，兩年時間，我幾乎沒怎麼繼續學業，有空就去所有可能會去的醫院找，后來，差錯，在找的路上拍的一幅照片，被別人看到，然后舉薦參加了國家地理攝影雜志的評選，又參加了HIPA的評選都獲了獎，我才放棄數學，轉而開始專心攝影。”

“那你還想找嗎？”

周漢生沉默，他扭頭看著窗外，側面的背影看起來頗有幾分蕭瑟。

阿黎覺自己痛了他，不由道歉：“對不起啊，我就是隨便問問，你可以不答的。”還結結地說，“其實我就是覺得你這份可貴的，如果你還愿意找的話，我也可以幫你啊，我是沒什麼本事，但是我哥可以！你別看我哥吊兒郎當的，其實他人脈可廣了，找人也很有一套，他以前還幫他們班上一個同學找到了小學時候的初人呢，幾十年沒聯系的，都讓他找到啦！”

小學的初人~~周漢生總算被逗得笑了起來，搖頭說：“不用了，其實我已經找到了。”

阿黎驀地睜大了眼。

聽見周漢生又說：“只是我再遇到的時候，已經結婚了。”

”哎“了一聲，本來興致想鼓他去追求人家的，轉瞬泄了氣，“那算了吧。”實話實說，“人都結婚了，你也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吧，省得造孽。”

周漢生點頭：“是啊，本來我也是這麼想的。”

“本來？”

“嗯。”

阿黎戰戰驚驚地：“你不會改了主意想再去追求吧？”

周漢生笑了笑，轉頭來著：“你嚇到了？”

呃，這要怎麼說？阿黎雖然莽撞，但也很清楚，和周漢生的關系也就那樣，沒事聊聊八卦可以，這種深層次的涉及道德品質的流就需要慎重了。

最后還是正確的三觀占上風，委婉勸道：“我覺得確實有點被嚇到了，因為我一直以為你是那種很很正直的人，卿卿也說，你是見的暖男型的男人。”

周漢生沒說話，但是阿黎自己在上也是偏執型的人，自然明白，他這本就已經打定了主意。

頓時替那姑娘的丈夫發愁的，你說莫名其妙招惹上了這麼一個強勁的敵，孩不心尚好，要是真了心，那日子可咋辦喲？

特別想跟蘇遇卿分一下老板的這個八卦，但周漢生卻像是知道在想什麼似的，笑笑地囑咐了一句：“這事別和我公司里的人說哦，我還不想嚇到他們。”

很久很久以后，阿黎才知道，他所謂的怕嚇到他們，其實，只是怕嚇到蘇遇卿而已。

憾地把這個八卦咽在了心中。

候場的時候，三觀正直向上的好孩阿黎努力想要打消周漢生去破壞人家婚姻的念頭，明里暗里地聊那些聽來的看來的現實生活里當人小三搶人家媳婦然后婚姻不幸福的例子。

周漢生倒也聽，但是聽沒聽進去就不知道了，表面上，兩人坐在一起頭挨著頭小聲說話，還是很歡樂的。

而因為太過專注于和周漢生說話，阿黎甚至都沒發現陸沉明的到來，直到周漢生了一聲“陸總”，才回過神來。

呆呆地看著陸沉明和他邊的孩子。

因為票是周漢生統一提供，所以四人位置相鄰，陸沉明和那孩的座位靠里，要進去，就必須得穿越阿黎和周漢生。

周漢生和他打招呼的時候就已經主站起來給他們讓路，阿黎慢半拍地跟著起，收回目，微微抿了抿。

沒打算同陸沉明說話，肩垂首安靜地看著兩人從面前走過。

孩子先過去的，陸沉明過去的時候，阿黎盡力把自己得更更小，但是他經過的時候，放在側的手指還是不小心地，輕輕到了想努力小自己而放在面前的手。

很輕很輕的一個，像是羽隨風輕輕劃過水面，似乎只要一晃眼就覺得是自己覺出了錯。

但阿黎還是注意到了，有些不能置信地看向陸沉明，他已經走過去了，本來和他一起的孩是想他坐和阿黎挨著的那個位置的，他卻徑直走了過去，紅著臉要孩坐過來。

仿佛很不愿意挨著，仿佛那個輕輕的，就真的只是阿黎的幻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