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如此漾地和提起一個夢，蘇遇卿莫名其妙，還沒大清醒呢，就手住他的臉了。

程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哪怕還不清醒呢，都能覺得出他的好心。

忍不住問:“一個夢而已，至于這麼高興嗎？”

程笑:“因為是夢啊。”

蘇遇卿不明白夢見老院子里的樹開花結果算什麼夢，但是覺得，程之后看的目很像就是那顆讓他等著開花結果的樹。

沒事就問:“覺得累嗎？”

“胃口好嗎？”

“沒有什麼特別的癥狀吧？”

蘇遇卿什麼癥狀都沒有，但是累是真的。

要多賺錢，必然要多做事，雜志社的工作也不，想賺外快，就只能趕在工作之余。

還要騰出時間去看蘇遇月。

那天后，蘇遇月對的工作再無任何好奇心，接下來的一周就是做各種檢查。

蘇遇卿顧不上，本來想給請個護工照顧的，蘇遇月沒讓:“我還能，沒到必須要人照顧的地步。”

或許是真的想開了的緣故，就那一個星期，蘇遇月還略長胖了一些，臉上也有了些。

手前兩天，蘇遇月說自己心里不安定，想要出去走走。

蘇遇卿就幫辦了手續，特意騰出時間，陪著去爬山。

沒讓程送，也沒他安排，們自己包車，去了隔壁市的九雷山。

那山上大大小小有一百零八座佛寺，香火很是鼎盛。

蘇遇卿抱著山下買的香紙，陪著姐姐慢慢地一座一座寺廟拜過去。

蘇遇月拜得很虔誠，跪在菩薩面前，一念就是許久。

到達山頂那座大廟后，捐了香火錢，了一簽。

蘇遇卿曾試著想阻止，是不信這些的，可拜拜沒什麼，簽其實沒必要，萬一簽文不好，不平白給自己找不痛快麼？

沒阻止，蘇遇月最終了簽，簽文還真是不大好——下下簽。

蘇遇月拿到簽紙的時候，蘇遇卿湊過去看了一眼，只見上面寫著:

衰木逢春

孤舟遇大風

無所托

百事不亨通

別的不說了，看那一句“百事不亨通”就知道簽文結果到底怎樣。

蘇遇月握著簽紙呆住了，蘇遇卿無語，默默從手里把簽文拿過來丟到燒紙錢的爐子里燒掉了。

作太快，蘇遇月只徒勞地了一下手，就見那張黃的簽文卷著火舌徹底燒化在火里了。

“不應該燒掉的。”

“不燒還拿著呀？”蘇遇卿說著，隨口哄，“求到下下簽就要馬上燒掉它，這樣下下簽才不會靈驗。”

說的太真了，蘇遇月眼睛亮起來:“真的？”

“嗯。”

蘇遇月笑了。

蘇遇卿也松了一口氣。

下山們沒再走路，是坐車下去的，那會起了風，太匿跡，天邊偶爾還有悶悶的雷聲滾過來。

要下雨了。

到底還是了簽文的影響，蘇遇月緒不高，路上總說些消極的話:“我覺得我這一次，可能真的過不去了。”

“下下簽，大概是廟里最差的一支簽了吧，居然讓我給中了。”

蘇遇卿只好安:“簽文已經燒掉了，不會靈驗的。而且這東西，大家不都說嘛，信則靈，不信則不靈，什麼意思？就是說你相信它是靈驗的，它就能影響你，你不信，它也只是從你耳旁吹過的一陣風而已。”

不知道蘇遇月聽進去沒有，下山吃過飯后，沒再提起簽文，看起來已經好一些了。

飯后回去的路上，蓄了好久勢的雨終于下了下來，城一片汪洋，仁醫那邊澇尤其嚴重。

司機聽了一路通廣播，和們說:“仁醫那邊暫時去不了，幾條路不是堵就是澇。”

蘇遇卿看了眼蘇遇月，又看了看外面瓢潑一般的大雨，雨霧綿綿，幾乎要看不清街上。

和蘇遇月說:“要不先去我那吧？”

也聽到了廣播，租住的那一片屬于新區，澇況稍微好一些。

蘇遇月沒意見。

到家雨還沒見小，蘇遇月累到了，進門就歇下，蘇遇卿則是開了電腦做了會事，程打電話過來，問們到哪了。

蘇遇卿說:“回我這了，雨太大，又堵，估計今晚我姐就睡在我這了。”

程不大高興:“那就讓睡你那唄，等會我來接你。”

“別，雨太大了，不安全。”蘇遇卿說著，把聲音放小了些，“我今天就陪陪吧，后天就手了，今天在山上的簽也不好……”

程“嘁”了一聲:“還信那個？”到底沒再強求要接走，只說，“那你自己注意點，下雨，別隨便跑，也別隨便給人開門。”

蘇遇卿笑:“好。”

兩人正說著話，一道閃電劈過，映得整個窗戶都亮白如晝，窗戶暗下去的那一刻，看到門口站了個人，回頭就見蘇遇月已經醒來了，正立在門口看著。

“姐姐。”，和程說了句掛掉了電話。

蘇遇月抬手按亮燈:“怎麼開那麼點燈，太暗了做事傷眼睛。”

其實天還早著，要是天氣好，這會兒太都還沒下山呢。

不過今日下雨，雨霧茫茫，雷聲陣陣，半下午都像是午夜一樣深沉。

一盞小臺燈，確實暗了些。

蘇遇卿沒在意，放下手機問:“冷嗎？想不想吃什麼東西？”

蘇遇月搖頭:“你做你的事，我在你旁邊坐坐？”

蘇遇卿說:“好啊。”

起給在窗邊的榻榻米上拿了個毯子，讓坐在那:“這兒坐吧，舒服一點。”

蘇遇月坐過去，很安靜地看著窗外的雨，房間里特別安靜，靜得只有電腦鍵盤的敲擊聲，噠噠噠噠，有規律地響著。

蘇遇卿做事的時候還留神看著蘇遇月，見似是看膩了，就說:“要不看電視吧？最近好像有個什麼電視劇還好看的。”

蘇遇月搖頭，倚在窗邊著，忽然說:“我有些想吃糖醋排骨了，小卿，你幫我做好不好？”

糖酣排骨是個高難度的菜了，蘇遇卿雖然在田店里做了一年多的飯，但這種甜口菜還從來沒過。

不過也不是好大的事，蘇遇卿關了頁面，從網上搜了一下糖醋排骨的做法，點頭說:“行啊，等會雨小點我就去買菜。”

這已經有段時間沒開火了，除了米，什麼都沒有。

雨一直沒見小，但是雷聲漸漸息了，看起來聲勢沒有那麼浩大嚇人。

蘇遇卿拿了雨傘出門去買菜，蘇遇月送到門口，看著慢慢消失在電梯門后面。

輕輕:“小卿……”空的樓梯間回著的聲音，“是不是只要我愿意離開他，你什麼都肯為我做？”

沒有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