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破產,丈夫無,陳慧云原本心死如灰。要不是強撐著一口氣,想等姜顛高考結束和他一起出國,這口氣怕早就泄了。可等不到那口氣滿上,便撞破了姜顛和程逢的事。
那一晚,清楚地聽到程逢問電話里的人,阿顛有沒有傷?想追上去,但是理智阻止了。在家中等了一夜,只等來滿傷痕的姜顛。
氣上心頭,再無理智,痛苦地咆哮,質問他為什麼要跟那種不三不四的人一起墮落。像是要把前半生從公司、姜毅,整個姜家的氣都撒出來一般,完完全全地褪下以往的修養和偽裝,瘋婦般失聲大吼,尖失聲,難聽的話說了一籮筐。
罵到最后,姜顛已經全然失,冷冷地看著。第二天一早,他打開衛生間的門,便看到陳慧云冷冰冰地躺在浴缸里。
陳慧云最終搶救回來,但是高考已經結束了。
程逢無從得知真相,關于陳慧云是如何清楚地知道和姜顛那些事的。是有人告訴,還是自己發現了蛛馬跡?
總而言之,已經不重要了。
沒有參加高考,這應該是姜顛這輩子一個巨大的憾。憾的不止是他的學生時代沒能畫上一個完整的句號,還有他的初也因為這場錯失的高考無疾而終了。
陳慧云以死相,程逢不想姜顛活在歉疚與負罪中,只能大方松手。這也許就是認為的“更大傷害來臨之前”的最好時機,分開是一種保護他的方式。
另一方面,戴寶玲的犧牲也沒有換來等價的宣傳,廉若紳的單曲依舊像一潭死水,很快就被日新月異的娛樂圈完全忘。高考績出來的那一天,歷史新低分總算招回了他日理萬機的父母們。他們對他失頂,連罵都不想罵了,甩下一疊錢就又離開。當晚,久病纏的也去世了。
他獨自送走了老人,在江邊坐到天亮,終于明白當日裴小蕓說他的話,想到目不轉睛地盯著他說:“你真蠢。”
的確,他太蠢了,本不適合娛樂圈,害了自己,害了戴寶玲,還和裴小蕓漸走漸遠,他最終一無所有,一敗涂地。
青春就像一首片尾曲,總會有放完的那一天。
廉若紳最后不辭而別,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陸別也恢復了吊兒郎當的混子生活。
柴今藝考扭傷腳,無緣夢想學府。
陳笑然出國了。
……
當初在那個灑遍每個角落的書吧,興高采烈說著夢想的男孩孩們,最終都走散了。心事就像一縷風,伴隨著高考的落幕,緩緩歸于塵土。
這是一首消亡在青春時代的曲?
還是一首等待回歸的殿堂協奏曲?
后來有人問程逢,為什麼在已經退圈后,又再次重返舞臺?是因為對爵士舞的熱不減,還是被其他一些類似于名利的東西吸引?
程逢想了很久,說道:我這個人很慢熱,學習東西的能力不強。好比之前我用了十幾年才慢慢領悟爵士舞對我的意義,不是該獲得怎樣的就,得到怎樣的肯定,而是該如何保持一顆簡單的心,能夠終生擁有跳爵士的熱。這對我來說,是對爵士舞最高的致敬。
今后可能還得用幾十年甚至一輩子的時間,我才能慢慢懂得那些曾經出現在我的生命中的男孩孩對我的意義,是他們讓我對夢想有了新的解讀。
我認為夢想最的時刻不是找到它和有一天實現它,而是一直追尋著它凝視著它的這個過程,能夠讓我們明白很多道理,譬如勇敢、堅持、和不忘初心。
所以我決定回到舞臺,是想再找回這些迷失的東西,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然后,等待風再吹回那個灑滿的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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