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生臉扭曲了一瞬，“小卿寶，話可不是了說出來就算完的。”

卿寶哼了一下，小聲嘟囔了一句，“信不信。”

林邵擎輕輕了一下卿寶的后背，“你走吧，事已至此，我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

馮生冷冷地瞥了馮清一眼，“說話！”

“一切都是我的錯”，馮清眼神麻木，眼眶哭得紅腫，卻還是像機人一般重復著這句話。

林邵擎擰眉，“你又何苦為難自己家的孩子。”

“老爺子這話說的不對了，我怎麼能為難呢？”馮生嗤笑一聲，“今日這時，馮家拿出態度了，告辭。”

說完，他轉就走，馮清艱難地站起來，還沒有轉就被撲過來的卿寶抱住了，卿寶眼眶也了起來，“清姐姐委屈了。”

馮清一直忍著的淚意突然涌出，“你，快回去吧，我該走了。”

“清姐姐別哭”，卿寶也很著急，出手去想掉臉上的淚珠，“你別去了，你別回去了。”

林以冽看不過去了，輕輕拉住了卿寶，“乖，你的清姐姐有自己的事要做。”

馮清出了一個笑容，只是配上那雙眼睛顯得更惹人心疼，“卿寶，我好開心你會相信我，但是再信姐姐一次，下次再到，姐姐不會這麼狼狽了。”

說完，咬牙推開了卿寶的手，直起子走了出去。

馮生在車上等的不耐煩，手里著一煙，“干什麼了，怎麼這麼墨跡，平時讓你去找林家你不來，現在倒是稀罕。”

他冷笑一聲，“可惜啊，下次再見面就不是朋友了。”

馮清乖巧地笑著，“我都聽大伯的，林家是您的敵人，也是我的敵人。”

馮生滿意地點點頭，“他們算什麼，上一個末流的祁家就萬事大吉了？等著連家的人來了給我馮家點運，誰見了我不得恭恭敬敬的，一個半只腳躺進土里的老頭，也敢跟我橫。”

馮清附和地點頭，車開了，垂下頭，頭發擋住了瞬間冷漠的表。

另一邊，卿寶安靜地坐在沙發的一腳，眼睛呆愣愣地看著腳尖，還在為馮清的遭遇而難過。

“卿寶？”

念念被老爸林以淵推過來安妹妹，可是話到邊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安，“卿寶別難過啦，清姐姐可以做好的。”

卿寶抿起，“我知道的，清姐姐在那麼難的時候都可以站起來，一定可以的。”

“對了”，念念趕轉移話題，“你今天說要去找司寶學什麼來著？”

卿寶啊了一聲，“完啦，我忘了去找司寶了！”

跑上樓，拿起了一個小書包，然后又噔噔噔地跑出去，經過念念時還打了個招呼，“別等我啦，晚上我再陪你看書哦！”

另一邊，裴司從早晨開始就坐在卿寶的小書桌旁，眼看著隨著時間越來越晚，裴司的臉越來越難看，好像也有點坐不住，元生這才開口。

“我說，你這是著急上廁所？”

裴司瞥了他一眼，“你還沒有辟谷？廢。”

元生深吸了一口氣，“我才二十六！你懂不懂！不管你了，詛咒你再晚一個小時見到卿寶！”

裴司剛要抬手扔出一個東西去，就聽到了悉的腳步聲，瞬間收回手，支著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對不起對不起司寶！卿寶來晚啦，你沒有生氣吧？”

卿寶背著小書包，雙手合十，眼地看著裴司，裴司卻只是淡淡的，“也沒有等很久，坐吧。”

元生：……

雖然無語，但他卻很好奇，“卿寶來學習什麼，怎麼還背著書包來了？”

“畫符！”

卿寶興地從書包里拿出了……五六的彩紙和畫筆。

“我看那些書上的符紙都是黃噠，卿寶不喜歡黃，可以換和藍嘛？”

裴司和元生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鐘，然后一齊扶額，元生艱難地開口，“或許，這個是不能變的呢？”

卿寶啊了一聲，頗有些失，“這樣啊，那好吧沒關系的，咱們先開始吧！”

裴司適時地站起來，給元生讓出了位置，“來吧，開始吧。”

元生瞪大了眼睛，“我教？”

“不然呢，你讓我一個妖孽教畫符，是不是有點不合適了？”裴司似笑非笑，抱站在桌旁看著他。

“你還真是自然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早就跟我商量好了呢”，元生咬牙切齒，可是看到卿寶盛滿了期待的水潤眸子的時候，還是忍辱負重地坐了下來。

“來，咱們先從最簡單的開始，臨摹。”

元生拿出了一張普通的紙，“來，跟我一起寫，記得一氣呵，不過第一次嘛，肯定會不太練的。”

他筆走游龍，持筆在紙上一筆畫就了最簡單的定符。

卿寶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紙上的符號，“沒啦？”

“卿寶，你可不能好高騖遠，這樣就，就很難……”

元生說不下去了，因為卿寶用小拳頭握住筆，姿勢奇怪，作詭異，可是下筆卻十分順暢地，劃出了一個定符。

“嗯？這樣就可以了嘛？”

元生瞠目結舌，“你，你，你有什麼覺嗎？”

卿寶歪著腦袋想了想，“有一點，覺手腕有點酸，這個筆有點沉哦。”

“哈，哈，那應該是寫廢了，畢竟是在白紙上寫的，怎麼能——”

裴司慢悠悠走過來，把那張白紙啪地在了元生的額頭上，元生瞬間定住，雖然下一秒就掙了，卻足以讓空氣中充滿尷尬的氣氛。

“不是說不可能啊”，元生無奈地坐在地上畫圈圈，“就是說，不太合適吧。”

卿寶不知道是在夸自己，只一味地問著，“所以，可以用紙嘛？”

“或許真的可以”，裴司鄭重地點點頭，“讓他教你點有用的。”

元生淚流滿面，不過他在畫符上天賦極高，也勉強能接卿寶小天才的份，“真好，我應該能再教你幾年，幾年之后，恐怕就得你教我了。”

雖然是這麼說，元生卻實在謙虛，裴司也沒有點破，只是把卿寶畫好的第一張符紙收了起來。

嗯，蛟龍最喜歡收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