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寶被人群著往前走，就在腳丫子差點離地的時候，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抱了起來。

“小舅舅！”

林以蒼穿著一棉質睡，跟在家里一模一樣，“你怎麼也來這里了？”

卿寶差點哭出來，趕抱住了林以蒼的脖子，“嗚嗚，小舅舅，我找了你好久好久。”

林以蒼心疼壞了，他昨晚只覺得渾發燙，夢境也十分破碎，意識清明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到了這麼個奇怪的地方。

“聽我說卿寶，這里很不對勁，我跟他們搭話，他們就像是看不到我一樣。”

卿寶朝四看著，發現他們神匆匆，卻總有一種死板的僵直，好似這都是安排好的劇，在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著。

“小舅舅，別怕，卿寶保護你。”

卿寶在這個時候總有一種讓人驚訝的勇氣，渾呼呼的，卻給了林以蒼心穩定下來的力量。

“走，咱們去看看，那邊人最多。”

商場里人最多的地方永遠是有活的地方，那里有一個小型的馬戲團，很突兀地出現在一塊空地中央，里面有一個小丑站在正中間，旁邊是幾個大大小小的火圈。

“歡迎大家來到——火焰游樂場，請大家欣賞我的獨門絕技，鉆火圈。”

卿寶和林以蒼站在人群的最前面，旁邊的人都圍了一個圈，人人團在一起。

小丑鞠了一躬，臉上用油彩畫出的夸張笑容好像把臉整個裂了兩半。

他作利落地跳過一個很大的火圈，對于他來說沒有一點難度，人群中發出星星點點的好聲。

但是更多的卻是唏噓，“這也太大了，我也能跳過去。”

“就是啊，來點厲害的！跳小的！跳小的！”

不知道是誰帶的節奏，很多人開始跟著起來，小丑無措地后退了幾步，擺了擺手，“不，不好意思，那是我師傅才能跳的，我給大家表演一個別的吧！”

“嘁——誰看你那個呀！跳呀，是不是沒本事騙錢啊，跳啊！”

卿寶和林以蒼順著聲音看過去，卻發現出聲的那個人是一個頭男人，他出來的手指上帶著幾個金戒指，可是與他的囂張聲音相反的是，他的表卻十分驚恐。

就像是被人著說出這些話的似的。

“你們別我，你們別我……”

卿寶聽著只覺得面前的小丑在抑著什麼緒，他垂著頭，腔劇烈地起伏，里重復著拒絕的話。

“那我們不你啦，你別跳啦！”

卿寶小小的聲音在安靜一片的環境中竟然十分明顯。林以蒼到了周圍人帶著惡意的視線，站在了卿寶面前。

卿寶從林以蒼的大長后探出小腦袋，“小丑也會有危險啊，你別跳那個啦，我覺得別的也可以哦。”

看不清容貌的小丑慢慢地將視線投在了卿寶上，還是小小的一團，出來的眼睛里沒有一點恐懼，反而是小孩子特有的執拗和不解。

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人著別人去做危險的事來愉悅自己呢？

小丑朝點了點頭，卻沒有按照說的去做，反而真的走到了小圈子的前面。這一作，明顯讓人群躁起來。

“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呢？”

小丑開口了，淡淡的聲音沒有了夸張的笑意，反而更像是一個掉坑底的人，拼命地向上抬頭看著，問上面的人你會怎麼避開這個口呢？

“我不會讓自己陷這樣的境地。”

林以蒼似乎是知道他是沖著自己來的，所以把卿寶藏在后，冷靜地開口。

“我不會的東西，我為什麼要拿出來讓別人看到呢？”林以蒼輕笑了一聲，他平時在幾個兄弟中并不算出眾，反而是安安靜靜地守在老爺子邊，一派人畜無害的模樣。

但是實際上，林以蒼卻是心思最細膩的一個。

“又或者說，為了能夠出人頭地，為了讓所有人為你好，難道不應該在訓練場多練一會了？”

“因為，我沒有機會啊”，小丑長嘆了一聲，“從小，我就生活在馬戲團里，跟這些東西打道，但是我知道，我不可能永遠留在這里的，所以我白天訓練，晚上就躲在手電筒的下看書。”

林以蒼眉頭微皺，好像猜到了他的份。

果然，小丑從服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個學生證，敞開展示給林以蒼看。

“你知道嗎，我考上大學的那一瞬間，世界好像都有了。”

“可是呢，到了大學我才知道，我還是一個小丑，一個生活在坑里的乞丐，在你跟教授侃侃而談的時候，我連教授的問題都聽不懂。”

“李智，原來是你。”

“是啊，原來，想要你的命的人，是我。”

林以蒼闔上眼眸，將他的學生證推回去，“我以為，畢業之后你能夠釋懷，可惜你還是沒有放過你自己。”

“我怎麼能忘記！你搶走了我留校的名額！靠的什麼，林家七的份是嗎？還是你那些只手遮天的哥哥！”

“靠的是你了實驗室的試劑出去賣，卻沒有承認。”

李智的聲音戛然而止，笑容也僵在臉上。

“你以為沒有人知道是嗎？你的恩師，你怨恨至今一直沒有問候過的老師替你瞞了下來，你知道嗎？”

林以蒼毫不留地將真相一并告知，只是眼里的憤怒和失是掩飾不住的。

“你只看著我的家世如何，可是你恐怕不知道，如果不是你撞到了我跟大哥談并告訴了其他人，學校里的人不會知道我的份，甚至我的學費也是自己編程序賺的。”

李智笑了，他仰起頭，好像從腔中出了所有的氣，拼了命地大笑著。

“哈哈哈，我不信，我才不信！你一定是在騙我，你想出去對不對，你告訴我，你想出去所以騙我的對不對！”

“馬教授已經去世了，就在上個月，我去找你，你還記得你跟我說的話嗎？”

李智往后踉蹌了幾步，回想起了那天的他說的話。

“我才不去看那個勢利的老頭子，林七還是走吧，別讓我這小地方臟了你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