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年關,兒園也放假了,卿寶留在家里布置小房間,還自己扎了好幾個小燈籠。
“你手機響了。”
裴司在旁邊,把卿寶做的散架燈籠給粘回去,放在一回頭就能看到的地方。
卿寶終于舍得分出一點視線去看旁邊的手機,上面是連清清清的私聊消息。
連清清清:卿寶,誠摯邀請你來我家玩扎好的紙人。
卿寶看了好幾眼,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
卿寶:連小叔,你知道嘛,阿清都是發語音給我的!因為我們小盆友還不會用拼音!
對面一直沒有說話,過了一會連清打來了電話,說話也結結的,“啊,那個卿寶呀,剛才是我啦,不是我小叔哦,真的不是哦。”
卿寶忍著笑意,“好啦,我去找你們玩。”
拿上了自己做好的小燈籠,招呼裴司一起去連家,只是之前從沒去過,剛下車時卿寶還有些恍惚。
“好好看哦。”
連家住的顧宅紅墻環繞,三間垂花門樓,四面抄手游廊,山石點綴之間,頗有古代名門世家的風韻。
只是推門進去,一個大大的電子屏上寫著連家歡迎您,看起來屬實是有些幻滅的。
“卿寶!”
連清連明在家里時收斂了貪玩的子,看起來一個比一個乖巧,馬尾高高地扎起來,上穿的還是淑。
“這個是誰弄的呀……”
兩人看向了對方,紛紛岔開了話題,“走吧走吧,咱們往里走。”
進去之后才發現別有天,外面的宅院只是一小部分,抬眼去,卿寶甚至看不到連廊的盡頭。
“你們家真大!”
“是啊是啊,我去找我爸還得騎車子。”
“對哦對哦,我爸打我得繞三條路。”
卿寶習慣了們耍皮子,趁著連小叔還沒來,謹慎地低聲問道,“連小叔我來干什麼呀?”
“他要你去點紙人!他就是個大忽悠,你別掉進他的陷阱里!”
點紙人?什麼意思?
卿寶還沒來得及問,遠遠地就傳來了連思齊清朗的笑聲,“卿寶來了,阿清阿明,不懂禮貌,快帶卿寶和這個小朋友一起到里面坐。”
連思齊心機地準備了很多小孩子吃的玩意兒,果然,除了裴司以外的三個真·小朋友果然眼睛放。
“咱家還有這個,我怎麼不知道,斯哈。”
蠢蠢的連清出去手,卻被連思齊輕拍了一下,“一邊去。”
卿寶被暈暈乎乎地推到了零食前面,懷里還被塞了一大把零食,在連思齊半推半就下,還撕開了一袋薯片。
就在一片薯片要進里的時候,連思齊突然開口,“卿寶你能不能幫——”
卿寶立馬把薯片推走放到一邊,小臉上滿是不接賄賂的堅定神,“小叔,你先說!”
連小叔算盤落空,還沒等拿起另一個零食繼續賄賂,就見到卿寶坐得遠了一點,“連小叔,我真的不吃啦!”
連思齊角了,“那好吧,聰明人不說暗話,卿寶你就說幫不幫小叔這個忙!”
他失落地垂下頭,將零食放到一旁,看起來就像一個失意的落魄男青年。
如果忽視他手上帶的百達翡麗,襯衫是馬仕的話。
您,您先說嘛連小叔。”
連思齊凝重地搖搖頭,“你不幫我,我恐怕要……”
他險些哽咽,捂著眼睛告罪,“抱歉,是我失態了,你千萬別有心理負擔,我只是,只是太需要這個了而已。”
卿寶最看不得人可憐了,小一張就要同意,一旁的裴司卻捂住了的。
“到底什麼事,有屁快放。”
連思齊裝可憐失敗,只能直截了當地說,“聽說卿寶運氣不錯”,他說得很晦,但是眉眼之間的暗示明顯是已經知道了卿寶福靈的事,“能不能幫我點個紙人?”
“報酬。”
連思齊瞇起眼睛,沉思了一會出兩手指,“送你們兩個紙人。”
裴司輕呵一聲,重復了一遍,“報酬。”
連思齊知道自己恐怕遇到了難搞的厲害人,只好正道,“如果能,就算連某欠了一個人。”
人債最難還,但是裴司卻不大稀罕,他看向卿寶,卿寶圓乎乎的眼睛猛地眨了眨,裴司這才松手。
“走吧。”
其實連家的紙人并不是森恐怖的人形紙人,而是一個小人片片,而卿寶需要做的,就是完剪紙人的最后一刀,這也是紙人能不能有靈識的關鍵。
“怎麼做呀?”
“卿寶你聽我說,氣沉丹田,將渾的注意力集中在剪刀上,然后——”
裴司抬起手打斷了連思齊的長篇大論,“你隨便剪就行。”
卿寶哦了一聲,拿起剪刀手起刀落,一個小紙人形狀就掉了下來,連思齊皺起眉,“不是這樣的,這樣的紙人是沒有意——”
連思齊看到了什麼,瞳孔微,倏地頓住了。只見那即將要飄落在地上的紙人一個回旋穩穩落地,甚至還作出抬頭的姿勢,左右看了看,最后選定了卿寶的,嘿咻嘿咻地往上爬。
“咦,跟囡囡一樣聰明呢。”
小紙人爬到卿寶的肩膀,親昵地蹭了蹭卿寶的臉蛋,也不知道怎麼的,眾人就是從一張純白的紙臉上看出了討好的意味。
連思齊差點沒站住往后摔去,他拍了一下桌子,“絕妙!絕妙!卿寶這兒還有。”
卿寶覺得還好玩的,拿起剪刀咔嚓咔嚓就開始剪,直到肩膀頭子和小腦袋頂都坐滿了紙人,才放下了剪刀。
“有點沉哦,它們好多。”
卿寶委屈地指了指自己上的紙人,那些小紙人就像是聽得懂話似的,連忙一下子跳下去,排排站好跟軍訓似的。
連思齊已經恍惚了,他坐在一旁,抖著手拿出了手機,“老,老頭子快出來。”
“你個小兔崽子!怎麼喊你爹呢!重新打電話!”
啪的一聲,那邊竟然真的掛了電話。
連思齊也沒猶豫,立馬又打過去,“爸!來前廳!紙人堆兒了。”
“哦吼,你們的爺爺也……額……可的嘛。”
電話那頭的聲音大得震耳朵,也不知道連小叔的耳朵承不承得住。
“小兔崽子老子過來干啥!走一趟累死老子了!”
連峰岑坐著小車就來了,罵罵咧咧地走進來,倏地看到了自家孫兒邊的兩個小孩。
“哎呦有客人啊,是阿清阿明的朋友吧,快坐快坐,我是他們的爺爺,我連爺爺就好哦。”
人人都說薊城的霍少爺心狠手辣,卻是個癡情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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