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個小時，岑綰的籌碼已經全輸了。

季遠辰低頭點了點自己的，輸的不算多。

“還繼續嗎？”

目前為止是沈屹驍贏的最多，基本上贏的都是岑綰的。姜云嵐也贏了一點，不過跟他比起來也不算什麼。

岑綰看著面前空的盒子，有些喪氣，技真的有那麼差嗎？

轉頭看向一旁的江沅：“沅沅，要不你來幫我打兩局吧？”

沈屹驍垂眸輕睨著岑綰，好看的細眉微微蹙起，瓣一開一合，自然地向江沅傾斜，那是極其信任依賴的姿勢。

他眸深了深，在季遠辰數好新的籌碼推到岑綰面前時懶散往后一靠：“不玩了，沒意思。”

季遠辰：“？？？”

那你不早說？

害他數半天。

岑綰也下意識地看向他，不玩就不玩吧。

姜云嵐看向沈屹驍：“既然不打麻將了，那就……”

話還沒說完，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妮姐打來的。

起走到一旁接起低聲說著什麼，余還一直注視著這邊的靜。

沈屹驍冷淡地掀起眼皮看向岑綰：“你輸了。”

“嗯，我知道。”岑綰抿了抿，拿出手機，“我把錢轉給你。”

沈屹驍沒拒絕，手臂隨意地搭在扶手上，指尖微點，薄輕啟：“還有一個條件。”

岑綰指尖頓住，驀地怔了一下，清眸有些遲疑地看著他：“嗯，什麼條件？”

“還沒想好。”

岑綰垂下眼：“哦。”

江沅的凳子稍微矮一些，坐在岑綰后，撐著下，目在兩人上轉了又轉。

以多年小說創作的經驗，這兩人，絕對不是老死不相往來的前任關系。

既然牌局散了，岑綰也沒理由再繼續待著了，看向江沅：“我去個洗手間，回來我們就回去吧。”

江沅沒意見：“嗯哼。”

岑綰離開后沒一會兒，沈屹驍也起出去了。

只留下江沅和季遠辰在牌桌上大眼瞪小眼。

過了兩秒。

江沅：“你好像對綰綰也很噢？”

季遠辰笑了笑：“我這不都是為了屹哥嘛。”

聽到關鍵信息，江沅笑得極其“溫”，把凳子拉近，湊上前問道：“你跟沈總，關系很好吧？”

“那當然，”季遠辰拍了拍脯，“整個南城我說跟屹哥第二好，沒人敢說第一！”

秦硯修： excuse me？

江沅看向他的目兩眼放，就像看到一個行走的八卦庫，開始循循善。

“星辰這麼多藝人跟沈總傳緋聞，到底哪個是真嫂子啊？你跟沈總關系這麼好，肯定很清楚吧。”

季遠辰被夸得飄飄然，有問必答：“哪兒有什麼嫂子，屹哥這些年邊就沒有什麼的。”

江沅挑了挑眉：“這幾年都沒談過？”

季遠辰：“我們知道的就只有岑小姐一個。”

話音落下，江沅眼底閃過一驚詫：“你知道他們……”

季遠辰低了聲音：“你也知道……”

江沅：“還有誰知道？”

季遠辰：“阿硯也知道。”

“秦硯修？”

“嗯。”

江沅想起剛剛麻將桌上的形，沈屹驍對岑綰的態度，怎麼說呢，總覺怪怪的。

直覺告訴，絕對不是恨恨到要死。

兩顆腦袋湊到一塊，江沅三言兩語就把季遠辰知道的套了個一干二凈。

“季你怎麼不進娛樂圈？以你的姿，肯定混得不比秦差啊！”

季遠辰昂著下：“我不招惹那些麻煩事，出門一大堆跟著，不自由。”

江沅馬屁拍的毫無痕跡：“那確實，現在像季這樣恣意瀟灑的人，也只有沈總能跟你一較高下了。”

季遠辰嘿嘿笑著：“還好吧，也沒你說得那麼夸張。”

江沅：“那沈總跟姜小姐是不是好事將近了，我看兩人很親的樣子誒。”

季遠辰皺眉：“你聽誰說的？我都不知道。”

江沅：“小道消息。”

“不可能！”季遠辰斬釘截鐵道：“我跟都不……”

江沅：“……”

沒想到這理由這麼清麗俗。

“你們在聊什麼呢？”

掛了電話，姜云嵐就發現沈屹驍不見了，岑綰也不在，只有江沅和季遠辰在一旁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什麼。

剛背后打聽過人家的江沅一副淡然模樣：“我們復盤一下剛剛的牌局。”

“這樣，”姜云嵐心不在焉地笑了笑，目掃過剛剛的位置，“阿驍和岑小姐呢？”

季遠辰快：“應該在洗手間吧。”

姜云嵐眸一閃，聲問道：“不繼續打了嗎？”

“屹哥說沒意思。”

“這樣，我先失陪一下。”

說完，姜云嵐著手機出去了。

江沅看著的背影，又看了看季遠辰一臉傻樣，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

樓棟外的花園里，花枝樹木影影綽綽，投下斑駁的影。花海里，兩個影相對而立。

岑綰抬眸看向沈屹驍，咬了咬：“你有什麼要求？”

四周的別墅燈火璀璨，偶爾還能聽見二樓傳來玩笑的聲音。

沈屹驍漆黑的眸子深沉如夜，就那樣定定地看著。

岑綰穿著一藍絨的子，眉眼如畫，站在初秋的花海里，夜微涼，風輕拂起鬢邊的碎發，漂亮的像是一幅畫。

可惜，里說出來的話卻是他不聽的。

“你對我，是不是永遠沒有別的話可說？”

永遠都是一副公事公辦的冷淡模樣。

岑綰似乎沒想到沈屹驍會這樣說，睫輕輕了，抬頭時，致的小臉依舊平靜淡然：“是你說的。”

是他說要向提條件的，愿賭服輸。

沈屹驍輕哂了聲：“你可真是信守承諾。”

那為什麼當初答應他的那些事，全都沒有兌現？

岑綰默了默，沒有接話。

沈屹驍看著，腔涌起一莫名的煩躁，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無論他如何挖苦諷刺，都不接招。

好像都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

過了半晌，一道冷沉微諷的嗓音在耳畔響起：“既然你這麼有契約神，那就--”

他頓了頓：“陪我一晚吧。”

低沉沙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岑綰覺得似有一道煙花在腦海中炸開，猛地抬起頭看向沈屹驍。

是聽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