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病房陪外婆待到晚上,一起吃完晚飯才準備回去。
“我們送你吧。”
“不用,”江沅擺擺手,“又不順路,我打個車回去很方便。”
而且也不想當電燈泡,他們應該還有很多話要說。
沈屹驍單手打開車門,一副紳士做派:“我們送你,不然綰綰也放心不下。”
沈屹驍堅持,也沒再推辭。
只是坐上車后江沅才反應過來,好像有哪里不太對勁。
不過,這庫里南后座覺是不太一樣哈,江沅環視了一周,適應力極強地靠回椅背,悠閑地翹起二郎,是比坐出租舒服多了。
從醫院到江沅現在住的地方路程有些遠,岑綰陪一起坐在后排。
“沅沅,你今天就趕來了南城,還回老家嗎?”
江沅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明天睡醒了再看,心好就回去,懶得就不回了。”
反正回去也是躺著,不想回去聽他們念叨。
岑綰點點頭:“那你明天決定了記得跟我說。”
“好。”
沈屹驍盡職盡責的當起了司機,一路都沒說話,只是偶爾過后視鏡看一眼后座的岑綰。
到了江沅住的小區樓下,岑綰抱了抱:“今天謝謝你沅沅,快回去休息。”
江沅:“知道啦,你已經說了一萬遍謝謝了,改天請我吃飯就行。”
“沒問題。”
兩人道別完,江沅轉往里走。
“江小姐……”
只是沒走出去兩步,就被沈屹驍住了。詫異地回頭,就對上沈屹驍鄭重其事的神。
他站在寒風中,姿拔,薄輕啟:“這幾年,謝謝你對綰綰的照顧。”
江沅一時沒反應過來,點了點頭,抬腳繼續往里走。
走到門口,終于意識到不對勁了,回頭,就見沈屹驍打開了副駕駛的門,護著岑綰的頭讓坐了進去。
江沅站在原地,看著黑的庫里南調轉車頭消失在視野里,皺起了眉。
“不是……謝謝我?”
“我用得著你謝?”
“合著我現在就外人了?”
……
回去的車上,沈屹驍側眸看著岑綰,指尖在方向盤上微叩:“以前大學的時候怎麼沒聽你提起過江小姐?”
岑綰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街燈,說道:“沅沅大學是在京市上的,大二的時候申請出國換了,所以那一年我跟只在手機上聯系。”
沈屹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樣。”
岑綰握著前的安全帶,頓了兩秒:“外婆的事,謝謝你。”
沈屹驍請了一個經驗富的護工跟李姐一起照顧外婆,還聯系了國外的專家,過幾天來給外婆會診。
沈屹驍:“你這說謝謝的病得改改。”
“而且,如果不是你把外婆照顧得這麼好,現在我也無能為力。”
外婆住的療養院有專門的康復訓練團隊,會定期組織他們練習手能力和記憶力,從各個方面預防他們大腦進一步萎退化。不然,患病三四年,外婆不會還這麼朗。
國外對于這種病的研究更深一些,有專門的團隊和方法,藥治療也更先進一些。
沈屹驍想起季遠辰發給自己的那份資料,療養院的費用高昂,岑綰還自己請了個過專業訓練的護工,每個月都是一大筆開支。
從外婆院到現在,所有的費用都是岑綰一個人付的,來探視的人除了,就只有江沅。
所以,這些年都是一個人在照顧外婆。
那的家里人呢?
沈屹驍從來沒想過,當年的事跟家里發生的變故有關。
兩人的心好像都一點點低了下去,都沒有再說話。
到家后,沈屹驍推著去了浴室:“累了一天,你先去洗個熱水澡。”
“我……”岑綰回頭,想說什麼又頓住了。
“怎麼,想邀請我一起洗?”沈屹驍眉骨微抬,眼神戲謔,“這麼急?”
岑綰:“……”
“那你等我出來再說。”這次,頭也沒回的進了浴室,反手關上了門。
洗澡的時候,岑綰思緒一點點清明,想了很多。
等出來后,沈屹驍已經在沙發上坐著了,上穿著深灰綢質地的睡,好像跟自己上的是同款。
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走到他跟前:“我們談談吧。”
沈屹驍靠在沙發上,雙大喇喇地敞著,上的扣子解開了兩顆,出壯的,姿態隨意慵懶:
“好啊。”
岑綰抿了抿:“我今天還沒有告訴你以前的事,你為什麼就……”
“就什麼?”沈屹驍挑眉,“就親了你?”
“不是,”岑綰抬起頭,“就……原諒了我,我以為,你會恨我……”
“我也以為。”
他也以為自己恨。
在提分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他陷了自我懷疑,一邊不停地問為什麼,一邊從當時絕的話里找答案。
這四年,每每想起當時的痛,他都恨不得將這個狠心的人大卸八塊。
可當他們重逢的那一刻,讓將自己視做陌生人的那一刻,他所有的恨都化作了不甘心。
看著對別的男人笑,跟別的男人相親,跟其他人姿態親,骨子里的嫉妒和占有囂著沖破所有的偽裝。
他不準!
只能是他的。
曾經他想,只要回來認個錯,他可以當做過去一切沒有發生過。
現在他才知道,他從來沒有停止過。
不管四年前是有難言之,還是真的就是那樣冷酷無,只要回到他邊,他都不在乎。
他只要。
沈屹驍抬眸看向,漆黑的眼底深沉如墨,一字一句道:“我只要你我。”
岑綰怔住,他的每一個字都像是敲在心上,就連靈魂都開始栗。
鼻尖發酸,怎麼能這麼傷害他呢?
就算他不想知道了不在乎了,也要告訴他。
岑綰咬了咬,間酸,艱難地緩緩道來:
“當初我說的都是違心的話,你沒有不好,是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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