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記

此刻, 天上的星星仿佛也在凝視著他們。蓬松的被褥上，他高大魁梧的軀幾乎將底下小小的罩住。

許是因為這一刻過，連月亮都躲進了雲層之中。

顧允真覺得自己像倒在地上，出雪白肚皮的小貓咪。

他著順微的青, 跪在兩側的膝蓋直起, 瞇眼盯著, 慢條斯理地解開睡袍上的黑系帶。

的目也隨之落在被遮住的影中，那兒...有點令害怕。

偏過臉去不看, 睫微微著, 影在其上跳躍。

周循誡單肘支撐在一側，捧住瑩白的小臉, 輕輕挲的頸線, 吻若輕雪，細落在其上。

太乖了, 像任由他宰割的小羊羔，用那雙小羊一樣的眼睛著他, 眼中含著朦朧的霧氣。是輕吻, 思緒已經掉，帶著馨香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在他臂上輕輕地抓了抓, 像小貓撓。

不是這只小貓在撓他。他亦在反作用著，隔著一層薄窄的布料, 時重時緩地摁著。漸漸地, 撓他的力度重了，有推拒之意, 一點點潤滲出。

他在上方越過，在櫃上抓過小盒子, 中空的那一枚在盒中搖晃，發出輕微的窸窣聲。

明白那窸窣的聲音意味著什麽，心弦好像一下子崩斷了，嚨哽住，好似有人扼住一般。過微的眼睫去看他，此刻他一綹烏發垂在額前，氣息中莫名多了幾魅。

“寶寶...”他低啞著嗓音喚，大掌在的臉蛋上拍了拍，到一陣微痛。

小叔叔這時候可s了，還喜歡拍的臉…

背後有蝴蝶圖案的吊帶被推高，堆在頸側，出其下包裹的、巍巍的景。周循誡目落在其上，一瞬間嚨發幹，以指逗弄頂端。

隨後是錫紙包裝被撕開，他沉下去，髖骨向前，向下。

抓在被褥上的指尖猛地，用力，潔的腳踝磕在褥上，一只腳的足心向著玻璃牆，另一只足心卻是被迫朝上，因為過于蜷，腳底泛起紅的紋路，越發顯得可憐。

一點痛意已經滲出來了，如般將湮滅。

其實很怕疼。小時候姜知韻士抱去婦保健院打預防針，小小的人兒一看見戴著護士帽、穿著白制服的護士就哭得噎噎，哭得小臉兒都漲紅。越哭，爸爸媽媽就越心疼，總想著有什麽法子讓疼點兒。

然而今夜注定要苦疼。

“停下...”泣了下，荑拂過他，推拒著。

周循誡亦是不好，額間滲出細的熱汗，他有預想到今夜會寸步難行，但沒想到會難這樣。

“還沒到底，就停了。”他低聲，輕拂過發紅的面頰，此刻面泛紅，整個人猶如被暴雨摧殘的花骨朵，青也被香汗洇得發，馨香越發馥郁。

“我難...”眼淚不控制地在臉上肆，好像最裏層被切開，生生地出。聽到他啞聲說出的話越發想哭，這...還沒到底...到底了可怎麽辦。

“...”

想往後退，本是無路可退。

“別。”他按住，啞沉的語氣微兇，將指尖遞送到中。“疼就咬我。”

然而就算這樣，也無濟于事。

周循誡并沒有就此停下的念頭，將時間拖得越長只會越疼，他也想快一些兒。

男人的指尖泛起疼痛，想來是被這只小貓留下牙印了。趁稍有松懈，他沉下去，頭部到韌十足的一層，下。

的哭聲漸漸變得混，不得章法，臉從耳垂到脖頸全是暈紅一片，裏胡地發出嗚咽，不知道他快還是慢，其實快還是慢都不行，被揰得搖晃，周循誡嫌的吊帶礙眼，幾乎將景遮住，便剝去了的睡。

黏稠在彙蔓延滋生，男人呼吸稍有些重，眸垂下。被褥上被灑了玫瑰花瓣，而此刻，有比玫瑰更深濃的紅，淌了出來，在瑩白的上更顯目驚心。

好似有一柄大錘，重重落在他心口。何為水融，這一刻他得以切會。

他曾攀登過一座座高峰，在事業上取得了令多前輩都無法比肩的就。他的名字被刻進母校的校址中，可是所有那些，名譽與名利，都比不上這一刻的歡喜與暢痛。

這一刻，他徹徹底底地擁有了，給打上完全的他的標記。似乎男人自出生起就有占有的本能，而這種占有，不是通過親吻、來完的，是通過最原始的嵌合。

總要切切實實地會他在之中，似乎才能證明，是他的。

“真真...”他喃喃地的名，低下頭去吻，將的哭泣和嗚咽一并吮吻住。

“很快就不疼了。”

他說的半是真話，尋到蜷的指尖，扣住，十指扣，恍若要在這最大面積的相之中，尋得屬于彼此的歸屬。

酸脹和疼痛混在一起，如骨被蟲蟻所啃噬，哭得一一。攻勢緩慢了下來。緩慢對彼此來說都是一種折磨，然而除了緩慢別無他法。

頭頂的星空好似在晃，旋轉，真了梵高筆下的名畫，于淚眼朦朧裏見旋轉不停地星空，緩了好久才明白，晃的不是星空而是。

一滴汗珠順著周循誡的額角下，過他染了yu的眼眸，立的面部廓，從他的下滴落至瑩瑩鎖骨。

不是他出了汗，也是，每一孔都被喚醒，猶如從水中撈出來的一般，雲蒸霞蔚。

黏稠似乎紓解了一兒疼痛，緋的小臉漸漸帶上了放松，他掌控著節奏，拉快。

啃噬的蟲蟻似乎被他的作所驅趕，酸之意暫時得以紓解。

櫃上的深海氛圍燈變換了夕橙混合深藍的，像是日暮時分，西曬落大海的，在這樣的燈裏，他挑起下，凝視著，將細微的一一收眼底。

“不要看...”巍巍地拒絕，長玉臂想要蓋住他眼睛，反而被他握住皓腕，薄裹住指節，輕咬。

好疼。

下意識地蜷自己，引得他一聲低哼，cu重的呼吸裏夾雜著漺意。“別這樣。”他啞聲。偏偏此刻這只小貓懵懂得要命，黑白分明的眼睛著他，不明白方才的蜷帶來的是更為仄迫的纏。

真是要人命了。

他幾乎控制不住他自己。

...

又過了好久。久到舌尖都有點發麻，眸近乎失焦。他久久停留之後撤出。

隨後是令頭昏腦漲的氣息，淡淡的彌散在空中。將薄薄的橡膠摘下，橡膠上是一層淡紅，裏頭填得鼓鼓囊囊。他打了個結，撚了撚，確定沒有破，這才長臂一揮，丟進垃圾桶。

好一會兒他們都沒有說話，也不必說話。他傾過來擁住，大掌輕潔的脊背。

那件背後有蝴蝶圖案的吊帶幾乎不能要了，珍貴的真面料被皺t的一團，角還深了。

“抱你去洗澡。”他嗓音低啞到了極致，音中的顆粒一點點碾過的耳。

“嗯...”

顧允真扯過床頭幹淨的浴巾裹住自己。

等再度回到KingSize上時，周循誡放靠在床頭，讓枕著松的枕頭，他則去將被褥換過。

一盞檸黃的小夜燈下，顧允真目落在被褥那塊目驚心的紅上，忽然有點兒繃不住，兩行清淚順著瑩白的面頰流了下來。

周循誡一回頭，看到的就是落淚的場景。可憐的小人兒裹著浴巾，摁住浴巾的指尖發白，眼淚若晶瑩的珍珠落下。

此此景，他心尖一，好似那滴眼淚落進了他心底。

“寶寶怎麽哭了。”他回，長臂攬住，將擁進懷裏。

“...”其實顧允真也說不出為什麽會哭。

那一刻的心是難以言喻的，雜著恥、害怕和失控的眼淚，知道從今往後有些東西會不一樣了，而這種“不一樣”是難以再複原的。

“等你再長大點兒，我們就去領證。”他低聲安著，忖度落淚的原因。

饒是他經歷過再多的風浪，這一刻心也如在流沙谷之中，會不安，會陷落，會患得患失。

“...”

聽到這句話，顧允真眼淚落得更兇了。周循誡指尖抹去淚水，直到哭聲漸漸平息下來。

“別擔心，不會懷孕。”他以為是害怕要承擔懷孕的風險，解釋給聽。

大掌下，輕過平坦凹陷的肚臍眼下方，腦中忽而想起先前，他埋的時候，這兒被他撐起來了，能到他的形狀。

他也知道，這第一次對而言，痛苦遠遠多于愉悅。之前他們有過邊緣行為，他能夠輕而易舉地讓愉悅，那時像被擼漺了的小貓，眼神一片涳濛，迷漓又可。

這種事，也只能慢慢來，慢慢讓他的小貓悟到個中樂趣和快滋味了。

是不怎麽匹配的尺碼，就得讓適應上一段時間。有時候他也不能不嘆人的神奇之，那樣狹窄的豎，竟然也能完全地容納他。

如果可以，他真想再多來幾次，永不停歇地做，不想停下，心深仍未餮足。

只是顧慮著還承不了這麽多，所以才只是一次。

“...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哭。”顧允真止住哭意之後，悶聲，目落在櫃子擱著的玉佛上。

順著的目，他看到那枚玉佛，心中些許了然。

“喝點水。”他將馬克杯遞到邊。

顧允真小口小口地抿著水，放下杯子後，捂住打了一個呵欠，憨慵懶。

他從手中取回杯子。

“睡吧。”

躺在床上，面對著海浪湧起的方向，背對著他。後，他的手臂過來，攬住的腰。

明晃晃的、刻骨髓的占有。

-

清晨。

周循誡如常醒來，懷裏摟著的孩兒了一塊火炭，纖長的睫若羽垂下，兩頰緋紅，好似要倒桃花。

他手在額心一，手滾燙。

周循誡臉微沉，披起，到帽間給找了條新睡換上，讓管家去請醫生。

這次度假，周循誡的私人醫療團隊并沒有跟過來。管家聯系到了合泰駐南亞市場的高管，高管聽說是小周總來了，忙不疊地請來了當地最好的醫療團隊。

顧允真睡得迷迷糊糊。

于睡夢中，被周循誡抱起，讓臉朝下地趴在他膝上，掀開一半浴巾出乎乎的屁蛋兒，醫生旋轉針紐，將藥打進。

“周先生，顧小姐這幾天游玩勞累過度，機能，又出于疲憊狀態，加之——加之上傷口引起的發炎，這才會出現發燒癥狀，的溫會在打完退燒針之後降下來，期間給多喝熱水。”

經驗富的醫生斟酌著詞句。

只瞧一眼這豪華水屋，瞧一瞧床頭櫃擺放的玫瑰，再瞧一瞧漂亮得驚人的小姑娘，就明白昨夜發生了什麽。

“這是兩支藥膏，說明書都在上面了，塗外敷，對消除腫痛有益。”

醫生從善如流地留下了兩支藥膏。

沙屋前的涼空地。

謝飛馳一大早起來，看見穿白制服的醫生在水屋進出，趕搖了搖一旁正早起做八段錦的梁正清。

“你快看看，三哥生病了？醫生都來了...”謝飛馳把手掌搭在眼簾上做遠狀。

“不是三哥，是顧小姐。”梁正清只看一眼，便收回目，簡略道：“聽說今早一早上起來，顧小姐發燒了。”

他瞅了謝飛馳一眼，目含晦。

謝飛馳倒是一下子讀懂了，恍然大悟道：“啊...難不因為昨晚上我們三哥...三哥還真能幹。”

他真想給他三哥豎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