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一時噎得說不出話。
過了半晌,他才臉難看地說:“三小姐真的不回去?若是老爺怪罪下來,小的可不能承擔后果。”
言下之意,如果不肯回去,你就后果自負吧。
對此,蕭令月只說了兩個字:“隨便!”
管家臉更難看了。
謝玉蕊假意勸道:“沈姑娘還是回去一趟吧,畢竟是有人要和你退婚,你不出面怎麼行呢?”
蕭令月嘲諷:“側妃這麼熱心腸,喜歡管別人的家事,不如你去出面好了。”
真以為不知道在想什麼?
翊王府門森嚴,如果沒有謝玉蕊發話,管家也進不來。
擺明了就是想看笑話,還假惺惺的充當好人。
謝玉蕊笑地道:“沈姑娘真是會說笑,現在是鎮北侯府知道了你的丑事,專門上門要與你退婚,與本側妃有什麼關系?我好心勸你回去,是不想南侯府因為你丟臉,你可不要誤會我了。”
“我有什麼丑事,我自己都不知道,倒讓你先知道了?”蕭令月挑眉。
謝玉蕊似笑非笑道:“現在全京城有誰不知道?沈姑娘養在鄉下都能勾搭上男人,無無聘就敢私定終!最后當了寡婦,還能厚著臉皮帶著兒子回娘家白吃白喝,害得娘家臉面掃地,把禮義廉恥都丟盡了!”
“所以,側妃是專門來跟我炫耀你有有聘、風嫁進翊王府的嗎?”蕭令月冷冷反問道。
“你!”謝玉蕊頓時被到了痛。
“如果我記得沒錯,北秦國的規矩,只有正牌王妃才有皇家聘,八抬大轎風進門!所謂的側妃,說著好聽,其實不過只是一頂小轎從側門抬進來的妾而已,既無,也無聘!”
蕭令月勾看著,眉眼間有一種凜然的威勢:“我就算嫁給平頭百姓,也是堂堂正正的正妻,你一個從小門抬進來的妾,有資格跟我說禮義廉恥嗎?”
“沈晚!”謝玉蕊像踩了尾的貓一樣尖銳怒吼,抬手就想一掌扇過去。
的手揮到一半就打不下去了,被蕭令月穩穩扼住手腕。
“賤人,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跟我手!”謝玉蕊然大怒。
蕭令月挑眉:“不過就是個妾,哪來的臉覺得自己高人一等?我都不屑搭理你,你還得寸進尺跑到我面前來,是臉皮了欠嗎?”
謝玉蕊差點被氣死了:“彩云!彩霞!你們兩個還愣著干什麼?還不快過來幫我!”
兩個丫鬟如夢初醒,急忙沖了上來。
蕭令月抓著的手腕往后一推。
謝玉蕊踉蹌著往后倒,兩個丫鬟手忙腳地去扶,差點一起摔到地上。
一旁的管家早就嚇得大氣不敢了。
謝玉蕊剛剛站穩就一把推開丫鬟,手指著蕭令月的鼻子怒吼道:“來人!給我把這個賤人抓起來!我要打斷的手!”
外面的侍衛聽到聲音,立刻沖了進來。
躺在床上的寒寒一下子坐起:“都不許!”
侍衛們滿頭霧水,停在原地。
“我說話不管用了?給我把抓起來!”謝玉蕊怒吼道。
寒寒接著開口:“我說不準!誰敢一下試試!”
一群侍衛:“……”
謝玉蕊氣急敗壞地道:“世子,我是王府的側妃!你剛剛都看見這個賤人對我是如何不恭不敬了,難道你還要護著嗎?”
寒寒毫不猶豫地說:“我沒看見!”
謝玉蕊:“……”
“我只看見你要打!”寒寒又補充道,“是你先手的,不能怪我娘……我姨母!是正當防衛。”
有很多侍衛丫鬟在,他答應過北北,不能在外人面前娘親。
所以就改稱姨母了。
謝玉蕊氣得直發抖:“你,你胡說八道!我要去找王爺……”
“什麼事要找本王?”戰北寒冷冽的聲音傳來。
話未落音,男人便大步走進屋,臉冷凝。
“王爺!”謝玉蕊瞬間換了張臉,從囂張跋扈變得弱可憐,眸底蓄滿了無辜的淚水,眼淚說來就來。
一頭撲到戰北寒懷里,搶先告狀道:“王爺,你快救救我!世子要幫著沈姑娘殺了我!”
戰北寒:“……”
“參見王爺!”
滿屋子的侍衛嘩啦啦跪了一地。
夜七和彩云彩霞兩個丫鬟也跪下了,管家雙發的跪伏在地。
屋子里還站著的人只剩下一個蕭令月。
戰北寒不冷不熱的看一眼,手扶著瑟瑟發抖的謝玉蕊的肩膀:“怎麼回事?”
謝玉蕊泣道:“下人跟我說,南侯府派了人來接沈姑娘,說是鎮北侯府要上門退婚,請回去一趟。我想著這是大事,不能耽誤了,便親自帶著侯府的人過來,可沒想到……沈姑娘竟對我再三嘲諷!又辱我只是一個妾,沒資格跟說話……我一時生氣,便想給點教訓,結果……”
哽咽了一聲:“世子竟然來侍衛……要對我下手!王爺,我真的好害怕啊……”
說著,嗚咽著又往戰北寒懷里鉆。
蕭令月聽完這番話,只想給鼓掌。
這顛倒黑白、避重就輕的語言藝,真是厲害了!
看似是句句屬實,也沒有說謊,但表達的意思卻完全不一樣了。
北北坐在床上,歪著頭,好似看稀奇一樣看著謝玉蕊。
隨即他轉頭問寒寒:“平時也這樣嗎?”
“是啊,不就哭,仿佛全天下都欺負了一樣!”寒寒沒好氣地說。
“真厲害。”北北由衷地嘆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不要臉的人,賊喊捉賊還能反咬一口!哭起來比害者還可憐,我都快要同了。”
聽到兩個小家伙的對話,戰北寒:“……”
謝玉蕊驚慌地抬頭:“王爺,我沒有……我說得句句屬實!不信你可以問我的丫鬟。”
“王爺,主子說得都是真的,我們不敢撒謊!”彩云和彩霞急忙說道。
話確實是真的。
只是顛倒了一下前后因果,就把錯變了對,黑變白。
蕭令月譏誚地想,要不怎麼說厲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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