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北看到長長的隊伍,不由咋舌道:“居然這麼多人……”
蕭令月道:“陛下出行,邊自然要帶上軍護衛,以保障安全。”
尤其是現在天下還沒一統,刺殺皇帝簡直是七國常有的作。
“寒寒也在隊伍里嗎?”北北仰起頭問道。
“肯定在,待會你就能見到了。”蕭令月彎腰將兒子抱起來,“陛下的駕就快到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北北點點頭。
護衛這才松了口氣,急忙道:“三小姐,事不宜遲,我們趕走吧。”
等他們三個人回到山腳下時,其他的文武員以及家眷們都已經排好了隊伍,準備迎駕。
蕭令月抱著北北找到南侯府的隊伍時,還被沈志江狠狠瞪了一眼,低聲罵道:“你跑到哪去了?接駕這麼大的事你也敢耽誤,找死是不是?”
“駕還沒到呢,父親急什麼。”蕭令月翻了個白眼,看到沈玉婷低眉順眼的排在隊中,便帶著北北站到前面。
“哎呀!”沈玉婷假裝被撞了一下,滿眼委屈。
“沈晚,你往哪站?后面去!”沈志江立刻看過來。
“父親糊涂了,哪有嫡站在庶后面的道理,這又不是按年齡排的。”蕭令月譏諷道,隨即又看了沈玉婷一眼,“我連你角都沒到,你喚什麼?”
沈玉婷:“……”
沈志江又氣又怒,剛想訓斥。
前頭的老侯爺轉過頭,臉鷙,“都給我閉!駕馬上就到了。”
沈志江和沈玉婷頓時嚇得不敢說話了。
蕭令月聳聳肩,不再多言,帶著北北安靜的站著。
又等了約莫小半個時辰。
清脆的馬蹄聲和銅鈴聲一起傳來。
所有人立刻屏息凝神,低頭垂目,偌大的山腳下人滿為患,卻安靜得落針可聞。
“噠噠噠……”
一連串的馬蹄聲和腳步聲傳來,率先抵達的是兩排軍和太監隊伍,數百人作迅速,很快在通往山頂相國寺的臺階旁站好,刀劍林立,陣仗森嚴。
當明黃的帝王儀仗出現在眾人視線里時,所有人同時跪下行禮,請安聲震云天。
“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蕭令月也跟著隨大流跪下,抬起眼朝駕車里去。
駕打開車門,昭明帝彎腰走出來,居高臨下的環視一圈,沉聲道:“眾卿免禮。”
“謝陛下!”
眾人紛紛起,卻仍是低著頭,不敢直視圣。
蕭令月假裝恭敬低頭,眼角余看去。
這位登基足足有三十年的北秦昭明帝,如今已經年過五旬,形依然高大拔,花白的眉宇下著一雙威嚴深沉的眼眸,面容依稀與太子相似,渾上下著一種不怒而威的帝王氣勢。
蕭令月暗中看了好幾眼,心里暗暗驚奇。
南燕的皇帝見的多了,卻還是第一次見到北秦的皇帝。
原來,戰北寒跟他親爹長得也不是很像,五明顯要俊致許多,難道是傳了先皇后的容貌?
常言道,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說鬼。
蕭令月剛想到戰北寒,一抬眼就看到他出現了。
戰北寒和太子一左一右站在昭明帝后,旁邊還有一位著素雅、眉目溫婉的年輕子,手里牽著一玄蟒紋小裳的寒寒。
蕭令月眼眸一轉,很快就猜出了的份。
太子妃孟氏。
戰北寒后沒有旁人,那位側妃似乎也沒來。
除此之外,其他的皇子皇孫都全到齊了,低著頭站在后面,離昭明帝恨不得有十米遠,與太子、翊王之間更像是隔著一條鴻,天壤之別。
皇家的嫡庶尊卑,在這一刻展現的淋漓盡致。
很快,以昭明帝為首的皇家隊伍便走到了登山梯前。
相國寺是北秦的開國皇寺,更是歷代皇帝的宗廟所在。
據說在兩百多年前,北秦剛剛立國的時候,開國先祖曾經過相國寺主持大師的指點,因此在立國功之后,便立相國寺為北秦皇寺,更是把先祖宗廟都移到寺中,后代子孫絕不可輕易冒犯。
所以,進相國寺是不能乘坐馬車或轎子的,登山的一千零八個臺階,必須一步步自己走上去,連皇帝都不例外。
長長的青石臺階被清掃得一塵不染,軍站在兩側護衛。
以昭明帝為首,皇室子孫,文武百以及家眷,無論男老,都老老實實的步行登山。
蕭令月第一次聽到進相國寺要走一千多個臺階時,心里就十分幸災樂禍,不知道沈家的老弱病殘能不能順利爬上去?
結果不出所料。
因為是登山的階梯,造得又陡又峭又長。
還沒爬到三分之一,沈志江父兩都不住了,雙巍巍,邊走邊氣。
沈玉婷好歹是個姑娘,爬不了還有可原。
最丟臉的是沈志江,他一個壯年男人,卻連一些普通貴婦都不如,爬得滿臉都是虛汗,雙哆嗦著打,氣都不上來。
連年過六旬的老侯爺都比他輕松,恨鐵不鋼地低聲罵道:“你給我爭氣點,看看你像什麼樣子!”
“爹,我……我是真的……走不了!”沈志江差點要哭出來。
“走不也要走!陛下還在前面,你敢停下試試,腦袋都不想要了?”老侯爺看了一眼其他人,就連眷都在堅持往上爬,越發覺得兒子不爭氣。
一轉頭看到同樣氣吁吁、越爬越慢的沈玉婷。
老侯爺氣的罵道:“快點走,磨磨蹭蹭的干什麼?”
沈玉婷簡直哭無淚。
爹爹沒說來相國寺,要爬這麼多層臺階啊,的一雙都快廢了!
沈玉婷心里后悔極了,早知道這麼累,就不求著爹爹要來了,還沒爬到山頂見到襄王殿下,累都已經累死了……
這種莊重場合,臺階兩側還站著軍。
沈玉婷不敢出聲抱怨,只能滿腹委屈地艱難挪雙,一邊爬一邊抬頭。
就看到前方不遠,蕭令月抱著兒子,腳步輕松地往上走,額頭不見半點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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