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令月手里握著劍，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對母子兩，冷嗤一聲：“是又如何？”

剛剛確實是了殺心。

或許是原主的悲慘記憶了，又或許，是原主殘留的緒還在的里。

有那麼一瞬間，是真的想殺了蕭夫人，替原主陪葬。

憑什麼像蕭夫人這樣作惡多端的人，能養尊優的活得好好的？

而什麼也沒做的原主，卻要死得那麼冤屈？

“……”蕭軒面張了一下。

他下意識護了蕭夫人，定定看著蕭令月：“我不會讓你這麼做的，你若是想傷害我娘，除非從我的尸上踩過去！”

“軒兒……”蕭夫人嚇得瑟瑟發抖，躲在兒子的庇護下。

是萬萬沒想到“沈晚”真的敢手。

要不是剛剛蕭軒把推開，現在只怕都已經沒命了！

蕭令月看著蕭軒堅定的眼神，一時只覺得可笑：“好一個孝順的兒子啊！”

譏誚地說道：“果然，蕭公子永遠是蕭公子，妻子兒子都死了，也擋不住你的一顆孝心。”

蕭夫人：“……”

蕭軒眼底閃過一痛苦，卻依然堅定地護著蕭夫人。

這是他的親生母親，從小的養育之恩。

他不護著，又能怎麼辦。

總歸是他對不起云枝母子……

等他死后，自會去們母子面前謝罪，下輩子當牛做馬補償們。

蕭令月看到他堅定的態度，只覺得無比惡心。

驀地抬劍指著蕭軒，冷冷道：“我再問你最后一遍，你讓不讓開？”

“啊……”蕭夫人尖一聲，抓住蕭軒的服，驚慌失措的說道：“軒兒，快保護娘！這個賤人瘋了！”

蕭軒神麻木，卻本能的護在蕭夫人面前，看在近在咫尺的劍尖。

“如果你真的要殺，那就殺了我吧。”他平靜地說道。

“軒兒，你瘋了！”蕭夫人不可思議的尖。

蕭令月更覺得譏諷：“蕭軒，你這是要用你的命，換你娘的命嗎？”

蕭軒只說：“我娘生我養我，一命償一命，沒什麼不可以的。”說著，他眼底竟有一解。

反正，他活著也沒意思。

不如死了。

只要他死了，他就不用日日夜夜備愧悔的折磨。

不用再背負蕭家的責任和義務。

不如再如同行尸走一般，麻木的、無趣的活下去。

心割裂，生不如死。

“你殺了我吧。”蕭軒抬頭看著，“與其讓我看著我娘死，還不如死在你手里。”

至，認識云枝。

就當是云枝來找他償命了，他心甘愿。

“軒兒！！”蕭夫人急的抓住他的服，“你在說什麼？你瘋了嗎？！”

“娘……”蕭軒話還沒說完。

蕭夫人緒激地打斷他：“不許說什麼死不死的，你弟弟已經廢了，你現在是娘唯一的指！如果連你都沒了，你讓娘怎麼辦！我不準你死，你一定要好好活著！你是蕭家現在唯一有出息的兒子了！”

“……”蕭軒眼里微弱的芒，忽然熄滅了。

蕭夫人還在說：“我就不信真的敢殺我們，軒兒，你給娘振作一點！你一個大男人怎麼能被這種賤人嚇到，快給娘站起來，狠狠教訓這個賤人！”

蕭軒苦笑。

“教訓我？”蕭令月冷嗤道，“你讓他試試？”

蕭夫人不敢直視，只能一個勁的催促蕭軒：“軒兒，你還愣著干什麼，給娘狠狠教訓這個賤人！替你弟弟討回公道啊！”

蕭軒只是一味的苦笑，眼眸越發黯淡無。

且不說，蕭峻在蕭令月面前毫無還手之力，被輕易廢了一只手。

即使他的武功不比蕭峻弱。

他也不想和蕭令月手。

“你怎麼是這個樣子？”蕭夫人見他久久不，氣急敗壞的打了他一耳。

“你能不能有點出息！給我站起來！”

蕭軒任打任罵，就是一不。

蕭令月冷冷道：“你除了迫你兒子，還有別的本事嗎？天底下竟然有你這樣的母親！”

連一個外人都看得出來，蕭軒已經心存死志。

蕭夫人卻毫無所覺，一再迫，口口聲聲都是指責。

“蕭軒就算再沒用，作為你的兒子，他至愿意替你去死，你這個母親又為他做了什麼？”蕭令月劍鋒一偏，指向蕭夫人的眉心，幽冷的質問道：“你愿意為了他去死嗎？”

蕭夫人：“……”

瞬間啞然了，本能地往蕭軒后躲去。

很明顯，不愿意。

是高高在上的將軍夫人，養尊優，生活富足，膝下還有兩子一，怎麼可能愿意去死呢？

就算兩個兒子都廢了，還有個兒。就算兒也沒了，還有丈夫，還能有其他子。

就算自己生不出來了，也能把庶子庶抱到膝下養，照樣有人孝順，對恭恭敬敬。

蕭夫人當然是不愿意死的。

蕭軒沉默地護著，對的反應毫不驚訝，對蕭令月說：“你不用迫，是我娘，我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人。要殺要剮我一個人擔著，你別為難我娘。”

親兒子說出這樣的話，蕭夫人本該十分欣和，甚至到愧。

但卻覺得理所當然，還有幾分惱怒。

對蕭軒的“不爭氣”恨鐵不鋼。

“愚孝到你這種地步，我也算開了眼了。”蕭令月冷冷地譏諷道，“你可真是個天字一號的大孝子！”

蕭軒一言不發。

有他不要命的擋在前面，蕭令月顯然不能把蕭夫人怎麼樣。

除非，把蕭軒一起殺了。

但是，看出蕭軒心存死志后，蕭令月忽然改變了主意。

收起劍，冷淡道：“對你這種人，讓你死是便宜了你，既然你這麼孝順你的爹娘，那你就好好活著，好好的孝敬他們！這輩子，都不要再禍害其他子了。”

有云枝一個就足夠了。

像蕭軒這種人，誰嫁給他，誰倒霉。

他永遠都做不了一個好丈夫，甚至不會是一個好父親。

既然如此，他就一輩子孤苦到死，好好做他的“好兒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