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罡被這番話給氣住了。
過了半晌,他才怒極反笑道:“安平縣主果然是巧舌如簧!分明是惡意傷人,竟也能被你說得像無辜害一樣!”
好一張顛倒黑白的!
蕭令月似笑非笑道:“我都說了是一時失手,怪只怪貴夫人一張太臭,說出的話太難聽,我被激怒也是很正常的。”
“蕭將軍如果不信,大可以告到陛下那兒去!”
“在陛下面前,讓蕭夫人把剛剛說的話再重復一遍,問問陛下覺如何,我們再來討論誰是誰非的問題吧!”
蕭罡:“……”
蕭家其他人:“……”
這話簡直絕了。
一擊必殺!
即使是囂張如蕭夫人,聽到要讓去陛下面前重述剛才的話,神都不瑟。
只是囂張,不是傻。
能不知道自己說的話多難聽嗎?
這種難聽的話,對著沈晚說不怕,但若是說給陛下聽,蕭家的臉面都要掃地了!
蕭罡額角的青筋跳個不停,那種悉的憋屈又來了。
無論是之前蕭峻的事。
還是今早上在相國寺里的狹路相逢。
再加上現在……
每一次和“沈晚”起沖突,吃虧的永遠是蕭家,偏偏不占理的也是蕭家。
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覺,讓人一口惡氣哽在間,上不去下不來,憋屈得幾乎要吐!
蕭罡威嚴的臉龐沉無比,眼神仿佛帶著刀子,恨不得將蕭令月一片片活剮了。
蕭令月毫不畏懼,甚至有點想笑。
蕭罡現在是騎虎難下了。
本以為理直氣壯的來興師問罪,結果問到最后才發現,自家本不占理,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蕭令月做事向來滴水不,自然不會讓自己吃虧。
敢對蕭夫人手的原因是什麼?是蕭夫人行為失格,有錯在先。
在這個理由下,蕭令月就算教訓得重一點,也能說得過去。
而之前,蕭峻的事也是如此。如果不是他挑釁在先,蕭令月也不會下重手,而蕭家不敢對此事追究到底,同樣也是因為蕭峻才是過錯方。
這就有恃無恐!
換句話來說,也是釣魚執法,人有苦說不出。
當然,這麼做還有一個前提,就是蕭令月必須自己有底氣,讓蕭家不敢來的。
如果只是一個無權無勢、又沒本事的小人,敢這麼得罪蕭家,蕭家背地里手指就能讓死無葬之地!
當年的云枝就是最好的例子。
蕭令月冷笑心想:蕭夫人欺怕,蕭罡又何嘗不是?
如果沒有陛下封的爵位在,只怕蕭罡早就一劍殺了了,本不會給說話的機會!
“蕭將軍,你想清楚了嗎?”
蕭令月譏誚地開口:“趁著現在駕剛啟程,還沒走多遠,蕭夫人不是口口聲聲說要討回公道嗎?我們現在就去陛下面前,好好論一論這是非公道如何?”
蕭罡頓時如鯁在。
蕭夫人和蕭如蘭也驚慌了。
們……們不知道“沈晚”有爵位在啊!
如果早知道的話……們肯定不會罵得那麼直白難聽,多會委婉點!
蕭如蘭再次起脖子,悄悄躲到了蕭夫人后,看到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蕭軒,急忙扯了扯他的袖:“大哥,你快站出來說句話啊!”
“說什麼?”蕭軒面無表地看著妹妹。
之前不是還說,他胳膊肘往外拐,口口聲聲幫著外人嗎?
現在倒是要他站出來說話了。
蕭如蘭急切道:“說什麼都行!你總不能眼睜睜看著爹娘去陛下面前丟臉吧?要是陛下怪罪下來……”
蕭軒扯了扯角,語氣難免有一譏諷:“我前面說過多次,你和爹娘聽進去了嗎?現在要我說,我還能說什麼?”
蕭如蘭臉上有些難堪,低聲音不滿道:“大哥這是在怪我和爹娘嗎?”
蕭軒沒說話。
“我和娘怎麼知道這賤人……沈晚有爵位!”蕭如蘭下意識推,“要是早知道,我們就……”
“不管有沒有爵位,你和娘都不應該用那樣的話去辱罵!”
蕭軒打斷道,深深地看著:“你我一聲大哥,我本以為我的妹妹就算不是樣樣出,至人品不能太低劣,可沒想到……娘真是把你教壞了!”
對什麼份的人說什麼話。
份高,就阿諛奉承,小心討好。
份低,就趾高氣昂,肆意辱。
這種兩面三刀、捧高踩低的小人姿態,實在不是一個名門閨秀應該有的。
蕭軒萬萬沒想到,他自看著長大的親妹妹,在母親的耳濡目染下,竟然不知不覺變了這種人。
蕭如蘭:“……”
一張秀麗的臉龐漲得通紅,隨即又鐵青無比,咬牙切齒地看著蕭軒,眼睛里竟有一怨毒。
仿佛這不是的親哥哥,更像是的仇人一樣!
蕭軒失頂的看著,看到了眼底濃濃的埋怨和仇視,沒有毫的反省。
心里不免有自嘲。
跟說這些有用嗎?本聽不進去。
蕭軒轉過頭,什麼話都不想說了。
蕭如蘭卻不甘心。
咬牙,強下滿心的怨憤不滿,下聲音說道:“大哥,我知道我錯了,但現在不是追究對錯的時候!你不是和沈晚關系好嗎?你跟說幾句好話,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蕭家還是要臉的。
總不能真被“沈晚”著去陛下面前。
現在有功勞在,萬一陛下偏心,誰知道會怎麼置?
蕭軒問道:“如果現在占據上風的人是你,你會放過沈晚嗎?”
蕭如蘭:“……”
“你肯定不會,娘也不會。”
蕭軒淡淡說道:“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哪來的臉去要求別人?”
“大哥!”蕭如蘭終于忍不住了,語氣里滿滿的怨憤,“你到底是不是我大哥?是不是我們蕭家人!讓你幫我們蕭家說句話怎麼就這麼難!”
蕭軒突然意識到,原來他和蕭家是這麼的格格不,無論是父母還是妹妹,他都很難跟他們通。
三觀完全不一樣。
他只能保持沉默。
正當氣氛無比凝滯時,一陣清脆的馬蹄聲傳來。
“這是怎麼回事?”戰北寒冷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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