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戰北寒早就已經想過了。
他眼眸微瞇:“是太子?”
蕭令月笑道:“答對了,跟我想的一樣。”
這個答案并不難猜。
“天一閣送來的信,上面寫的病癥與太子妃如出一轍,我當時就懷疑是太子了。因為能如此了解太子妃病,又不惜重金想要治好的人,只會是太子。”
“所以呢。”戰北寒冷淡地說道,“你想說什麼?”
蕭令月失笑,斜靠在馬車上,雙手悠閑的抱在前:“雖然被你發現了這件事,但我覺得,即使翊王殿下知道我和天一閣有關,也不至于將我定罪吧?”
戰北寒眸一閃,冷哼道:“你怎麼知道不會?”
蕭令月笑瞇瞇地道:“因為我也沒做壞事啊!”
“……”
“我和天一閣有合作不假,但是反過來說,天一閣的生意網那麼大,網羅的人那麼多,在七國做報生意,雖然不算是正規行業,但是也不違法吧?”
蕭令月狡黠地說道:“難道翊王殿下要將所有與天一閣合作的人,統統抓起來定罪不?”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且不說,天一閣的保工作做得非常好。
戰北寒幾乎不可能知道,有哪些人是天一閣的合作對象。
蕭令月也是因為倒霉,不小心丟失了輕紗信,才被他抓到了把柄。
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戰北寒這輩子都不可能知道和天一閣有關系。
而除了之外。
天一閣的其他合作對象,戰北寒是很難查出來的,也沒必要為此大干戈。
天一閣和七國之間的關系,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甚至是互利互惠的,在沒有必要的況下,七國也不會刻意為難天一閣。
國家之間的對手,永遠是另一個國家。
而不是江湖勢力。
對于蕭令月來說,就算被戰北寒知道了和天一閣有關,其實也沒關系。
又沒有違法犯紀,為何要做賊心虛呢?
所以,蕭令月很快就冷靜下來:“我和天一閣合作,僅僅只是為了賺取傭金,供我和北北生活而已,這本就是理之中的事。”
“而且,我猜到了這筆生意的客人是太子,對象是太子妃,我也沒有想要害他們。”
“相反的,我還努力想幫他們,親自給太子妃看診,又心擬定了藥方,想治好太子妃的。”
“這一點,翊王殿下看過輕紗上寫的回信,又詢問過太醫,應該不會有懷疑吧?”
戰北寒聽這麼說,不由冷嗤一笑:“你的意思是,本王還得謝你?”
蕭令月搖頭說:“沒有,我和天一閣合作,收錢辦事,錢貨兩清,談不上謝不謝的。”
戰北寒冰冷的臉微微緩和。
“不過……”
蕭令月話鋒一轉,又道:“這至可以證明,我對太子夫婦、對北秦沒有惡意吧?我是真心想治好太子妃的。”
戰北寒冷笑:“真心?不是為了錢貨兩清嗎?”
“錢貨兩清是天一閣的規矩,我既然與它合作,總要配合人家的規矩來。更何況,太子信任的也是天一閣,我要是不收這個錢,太子恐怕都不安心吧?”
蕭令月狡黠的辯解道。
戰北寒危瞇了一下眼眸:“巧舌如簧!”
“我說的都是事實!”蕭令月強調道。
“若是事實,為何要藏著掖著不敢見人?還要通過天一閣來傳遞藥方,坦然說出來不行嗎?”戰北寒冷冷質疑道。
對太子夫婦沒有惡意,這一點他是信的。
輕紗上的藥方經過太醫反復檢驗,也確實是治病用的良方,足以證明沒有壞心。
只是戰北寒不理解。
既然沒有惡意,為何不肯直說?
偏要這般藏頭尾,直到被他抓住了把柄才坦白。
蕭令月心里苦笑。
戰北寒的格炙熱強勢,最看不上那種私鬼蜮伎倆,也不稀罕藏頭尾。
所以他當然不能理解。
蕭令月嘆氣道:“翊王殿下,這世上不是誰都能像你一樣,毫無掩飾的坦然行走在底下。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顯的,不管是我坦白說也好,通過天一閣轉達也好,只要最后的結果不出錯,用什麼方法又何必在意呢?”
一開始不想暴份,只是因為不確定自己能在京城里留多久。
太子妃的病需要長時間調理。
如果坦白說了,未來至一兩年的時間,都要留在太子妃邊治病,很難。
這一兩年的時間,可能發生的變故太多了。
蕭令月是經過深思慮后,才決定藏份,通過天一閣給太子妃治病。
雖然麻煩,卻免除了的后顧之憂。
可以隨時帶著北北離開京城,只需要通過蜂鳥傳信,繼續跟進太子妃的病就行了。
但是這個理由,不方便說,只能含糊過去。
“你這是狡辯!”戰北寒一眼看穿,語氣冷冽,“是真的不想說,還是不能說?”
蕭令月:“……”
“看來是后者。”戰北寒道。
“不管怎麼樣,你只要知道我沒惡意就行了。”
蕭令月嘆氣道:“不用這樣刨究底,我說過很多次了,能說的我都說了。不能說的,能查出來是你的本事,查不出來,我也不會說。”
戰北寒:“……”
這個人比他想象的更加堅決、固執。
仿佛心里有一道圍墻,里面守護著最珍視的東西,所以絕不允許任何人闖。
戰北寒一字一句道:“你覺得本王查不到?”
蕭令月心里大罵——查不查得到你沒點數嗎?問做什麼?
本來以為絕對不會被他知道的事,才一天時間他就知道了,而且還是機緣巧合。
這就證明,世上沒有不風的墻。
誰敢做這種擔保呢?
蕭令月心里突然有了危機,似乎自己的馬甲也沒那麼安全了,還得想想辦法,藏得再嚴實一點才好。
天一閣的事被知道了就算了,的馬甲可絕對不能掉……
這掉了可就要命了!
“該問的也問完了,翊王殿下還有別的事嗎?”蕭令月決定轉移話題,催他趕走人,再聊下去頭都要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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