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令月一愣：“你說什麼？”

戰北寒一字一頓地說：“轉、過、去！”

“……”

蕭令月蹙起眉，心里約覺不舒服，但是也沒多想。

轉過，隨口說道：“怎麼了，我背后服有問題？”

戰北寒沒說話，眼眸定定看著的背影。

此時夕西下，殘鋪滿大地，余暉灑落在上，勾勒出修長纖細的形。

雪白的側臉被渡上一層暖，側臉半明半寐，折出一點悉的覺。

戰北寒瞳孔微，握著韁繩的手指猛然收。

不是錯覺……

忽略面容，只從形的角度。

這一打扮，竟然真的有幾分像是……

衛容！

他第一次見到衛容時，就是這樣一打扮。

一暗勁裝，形高挑修長，烏發高束在腦后，只用一發帶系上，隨意的垂在腰間，眉眼間盡是英氣灑。

戰北寒是在魏國與南燕接壤的邊城里見到的。

那時候，邊境還在打仗。

魏國夾在南燕和北秦中間，因為地理位置，同時到了兩個強國的夾擊。

北秦這邊，以戰北寒為首，進攻魏國的北邊境。

而南燕那邊，則以衛家軍為首，進攻魏國的南邊境。

一南一北兩線作戰，魏國只是棋盤，真正落子的是南燕和北秦。

而那時，衛容還是衛家的“三爺”，奉慕容太子之令，隨衛家軍出征，尚未名。

戰北寒當時也年輕氣盛，聽聞消息后，便帶了一小隊斥候軍，易容商隊穿過狹小的魏國，去刺探南燕軍中的報。

結果，他和衛容在街上偶遇。

只一個照面，他的易容偽裝就被衛容給看穿了！

然后便引發了全城搜捕。

衛家軍在最短的時間封鎖了城門，甕中捉鱉。衛容更是親自帶著人，將戰北寒一行人追殺得滿城跑。

那幾乎是戰北寒有生以來第一次吃了大虧！

他帶去的斥候里面，有個人通易容，在追殺途中幾次給他改換容貌，試圖蒙混過關。

結果每一次，戰北寒都栽在了衛容手里。

即使騙過了其他衛家軍，只要衛容一出現，不管多好的局面都會在瞬間翻盤，甚至有一次差點就抓住了戰北寒，讓他嘗到人生中第一次牢獄之災。

戰北寒當時年輕氣盛，對衛容這個小白臉恨得牙，怎麼也想不通自己究竟哪里出了破綻。

被追殺得上了火氣，戰北寒的犟脾氣也起來了。

他不跑了！

甚至將計就計，用自己做餌，打算捕獵衛容。

只要逮住了，他就有人質在手，多得是辦法可以闖出去。

戰北寒的計劃一開始確實很順利。

衛容也功被他引上鉤了。

但是，就在他假裝示弱、準備暴起反殺的時候，衛容冷不丁的朝他丟了一個藥丸子。

“砰！”濃濃的迷煙瞬間炸開，將狹小的巷子籠罩起來。

戰北寒當場就栽在了地上。

等到迷煙漸漸散去。

他就看到那個悉的小白臉影慢慢走近，笑盈盈地蹲在他面前：“你可真是夠難抓的，終于被我逮住了吧？”

戰北寒氣得要吐，兇狠地瞪著：“你敢詐我！”

“你不是也想詐我嗎？”衛容似笑非笑，墨畫般的眉眼微微上挑，眼眸如水：“兵不厭詐，你來我往，不都是理所當然的？”

戰北寒眼神更加兇殘了。

衛容笑道：“看在我追了你這麼多天，好不容易才把你逮住的份上，我暫時不殺你。”

“那我還要謝你了？”戰北寒譏諷道。

“你要謝也可以。”衛容臉皮特別厚，沒有被嘲諷到，反而若有所思地說，“看你的本事，還有你手下的那些銳，倒不像是魏國出來的人。”

“你是其他國家派來的吧？看起來份還不低。”

“手底下的人拼著不要命也要讓你逃出去，你倒好，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戰北寒眼里驀地閃過一殺意。

在幾天的追殺途中，他手下的銳斥候已經折了一半之多，都是死在衛家軍手里。

衛容雖然沒有親自手，但如果不是因為有，那些衛家軍本發現不了易容改裝的斥候！

對于戰北寒來說，衛容，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他當時就想著——早晚有一天，他要親手殺了！

衛容似乎也看出了他的殺意，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有你這個人質在手，用不著我們辛苦去搜捕了，你手下的人自然會送上門來。”

“老實點跟我走吧！看在你這張臉長得還不錯的份上，我也不想為難你。”

衛容本來打算將他帶回衛家軍營。

戰北寒表面憤怒不屈，心里卻在冷靜策劃著，南燕的衛家軍營守衛森嚴，絕不亞于他手下的軍隊。

如果真的被帶進了軍營里，手下的斥候想混進來救他，幾乎是不可能的！

而且，衛容雖然沒認出他，但是南燕軍隊里的將軍們卻肯定認得他這張臉，一旦知道他的份，必然就是死路一條！

戰北寒心里有數，他必須在進軍營之前逃出去，否則后果難料！

然而，衛容用的那種迷煙也不知道是從哪來的，藥效驚人的強，即使戰北寒功深厚，又從小被宮中醫調養，的抗藥比一般人強很多，短時間也無法恢復力。

為了拖延時間，他不得不和衛容虛以逶迤，又強忍著恥，搬出了早就編造好的虛假份和來歷，絞盡腦的博取的信任。

結果，衛容這個小白臉聽得很認真，笑瞇瞇的仿佛真信了，卻一點都沒改變心意，堅定不移的拖著他往衛家軍營里去。

戰北寒被氣得傷吐！

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就在快到軍營不遠的地方，衛容忽然停住了腳步，似乎看到了什麼人，臉上第一次失去了笑容。

垂眸對戰北寒說：“如果我放了你，你能逃出去嗎？”

戰北寒警惕的看著：“你又想耍什麼花樣？”

他已經被騙了幾回，再不會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