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容挑眉，笑了笑：“你就當我沒說吧。”

戰北寒：“……”

他還沒明白到底什麼意思。

衛容忽然就改了方向，將他拖進了旁邊一條小巷子里，隨手將他往雜后面一丟。

戰北寒中了迷煙，渾無力，砸在那堆雜里面，差點被埋進去。

看到他的狼狽樣子，衛容很不厚道的笑出了聲。

戰北寒氣得咬牙切齒：“你到底想干什麼？”

“軍營里有大人來了，估計暫時也顧不上你。”衛容淡淡說道，“你就先待在這兒吧。”

語畢，轉就走了。

戰北寒愣了下，冷聲道：“你不是要押送我去軍營嗎？”

“去找死嗎？”衛容回頭瞥了他一眼，聳聳肩，“這次就算了吧。”

“你最好是能逃出去。”

“如果再落到我手上，下次，就沒這麼好運氣了。”

轉擺了擺手，便直接離開了小巷。

修長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夕盡頭。

戰北寒本來以為又在耍什麼花招，可一直等到天暗下來，他的迷煙藥效漸漸消退了，力也恢復過來。

衛容都沒有再回來。

戰北寒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力剛一恢復，他立刻離開了小巷。

與手下的其他人匯合之后，戰北寒才收到消息——

慕容曄來邊城了！

明面上是奉旨巡查邊關，暗地里目的不明。

有慕容曄在，邊城的守衛力度會越來越強，探聽報的難度也會直線上升。

戰北寒沒有多做猶豫，果斷放棄了這次探查任務，趁著慕容曄剛抵達軍營不久，防衛力度還沒有提上來的時候，他找準機會，帶著手下的人喬裝出城。

出城的時候，他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心，甚至做好準備可能會落陷阱。

因為在戰北寒看來，衛容本沒理由放過他。

上次假裝放過，可能只是擒故縱而已！

他這個時候帶著手下人出城，是冒了很大風險的，但是不冒險也不行，整個邊城到都是衛家軍，拖延的時間越久，他們的境就會越不利。

所以，戰北寒一行人都做好了可能會被伏擊、強行突圍的準備。

然而，讓戰北寒沒想到的是，這一次的出城卻格外順利。

衛容本沒出現。

看守城門的衛家軍眼力不行，也沒有認出他們，輕而易舉就讓他們混出去了。

直到離開邊城二十里地，戰北寒停馬回頭，著邊城一片綿延高聳的城墻，心底里的疑反而更深了。

那個小白臉……竟然真的讓他跑了？

好大的膽子！

邊城戒嚴，為軍中將士，竟然敢私自放跑敵人。

不怕他萬一沒跑掉，被抓住后直接供出嗎？

因為有這樣的疑，戰北寒回到北秦軍營后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去調查衛容的事。

消息很快就傳到他手上。

他這才知道，那個小白臉原來是衛家的私生子，流落在外許多年，前不久才回到衛家認祖歸宗。

值得一提的是，流落在外的那些年，竟然是在慕容曄邊長大的。

等于是被他一手培養出來。

因為有慕容曄的支持，才能進衛家大門，又在慕容曄的舉薦下隨軍出征，這才來到了南燕邊城。

戰北寒想到自己逃出邊城時，慕容曄也正好趕到邊城。

難怪衛容突然對他沒興趣了！

原來，是的主子到了！

急著去見慕容曄，自然沒心思繼續和一個小小的斥候糾纏。

戰北寒冷笑了一聲，隨手將報資料丟進了火盆里，看著熊熊燃起的火苗，心中的殺意不斷升騰。

他從來沒有在一個人手里吃過這麼大的虧！

差一點就回不來了。

衛容——他絕對要親手殺了！

那時候，戰北寒無論如何都沒想到，衛容竟然是兒。

的易容技可比他高明太多了，不但以子之混進了南燕軍營里，還屢次三番出現在他面前，愣是沒有被他發現破綻。

而且，也不是衛家的私生子。

而是衛家逃出去的庶，落到了慕容曄手中，最后又被慕容曄送回了衛家。

他更加想不到，曾經一心想殺之后快的敵人，到最后，卻反而讓他心甘愿的賠上了半條命……

“戰北寒，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不悅的聲音響起。

戰北寒如夢驚醒一般，驀地回神。

看著近在眼前的蕭令月，悉的形和打扮，卻是一張平淡陌生的臉。

但，不知為何……

看著這張臉。

戰北寒記憶里那張英氣灑、灼灼如驕般的面容，卻奇異的浮現出來，與的臉重疊在一起。

不同的眉眼五，不同的廓線條。

卻偏偏有著相似的氣質，和幾乎如出一撤的眼神！

戰北寒俊冷冽的面容繃，眼眸銳利如鷹隼一般，牢牢釘在蕭令月的臉上。

這一刻，他終于意識到。

他為什麼總是看“沈晚”不順眼，總是想挑刺上的疑點。

因為這個人——很多地方都相似衛容！

不是外貌相似，而是一種說不上來的覺。

的格、手、戰斗習慣、行事風格，甚至是一些不經意間的小習慣……

都和衛容有種奇妙的重合。

以至于，戰北寒每一次與接，都有種莫名不舒服的覺，就像是另一個人的靈魂套上了虛假的殼子，怎麼看都覺得違和。

戰北寒有這種覺很久了。

從他第一次見到“沈晚”開始，就覺都不對勁。

但在此之前，他一直以為這種不對勁，只是因為“沈晚”的份來歷有問題，所以沒往其他方面想。

此刻撥云見月。

戰北寒才驟然意識到——

原來不是“沈晚”有問題，而是……太像衛容了！

“……”

蕭令月被他幽深的眼神盯得后背發：“你這麼看著我干嘛？我臉上長花了嗎？”

還手了自己的臉，心里暗暗懷疑：難道是臉上的易容掉了？

被戰北寒看出破綻了？

不可能啊……

在馬車上還特意檢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