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令月斜眼睨著他:“你這話的意思,還打算繼續吵下去?”
戰北寒:“……”他被噎了一下。
“懶得跟你一般見識。”他冷冷說道,隨即便松開手,翻躍下了樹。
“不知道誰跟誰一般見識呢。”蕭令月輕哼一聲,同樣跳下樹,輕盈無聲的落在地上。
玩笑歸玩笑。
該辦正事的時候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蕭令月看向不遠高聳的土匪寨,臉上神漸漸嚴肅起來:“這些土匪的素質比想象中要強很多,不像是一般的草莽之輩,難道有人訓練過他們?”
古代大多數的土匪,都是普通百姓轉變而來的。
如果窮苦百姓家里過不下去了,被到極致,男人們為了養家糊口,就會被迫落草為寇,通過打劫來獲取錢財。
再加上古人基本都是聚集而居,一個村莊,或者一個鄉里都是同姓的親戚。
只要有一家過不下去,往往就會帶周圍的其他親戚。
于是漸漸的,一個村、一個鄉的男人們都會聚集起來,這就形了最原始的“土匪窩。”
這樣的事大多出現在戰年間,國家制度混,也有不百姓為了躲避兵役,逃上山才了土匪。
世年間最容易發民,也是因為窮苦百姓過不下去了,不得不落草為寇。
當然了。
除了這種況之外,民間也不乏一些貪心兇惡的人,為一己私走上歪路。這樣的人了土匪后,往往更加兇狠毒辣,是真正的兇惡歹徒。
但,不管是窮苦百姓還是貪心兇惡的人,大多都是出低微,基本上不識字。
因為,在古代讀書是一件很昂貴的事。
能夠上得起私塾、能培養出讀書人的家庭,生活條件都不會太差,也不至于淪落到當土匪的地步。
所以,通常況下,民間的土匪大多都沒什麼素質可言,如果沒有真正厲害的人帶頭,本不是朝廷軍隊的對手。
可是現在,戰北寒和蕭令月遇到的這幾個土匪,雖然俗兇惡,卻行有素,警惕心也格外的強。
蕭令月第一反應——難道有人教過他們?
戰北寒目幽冷的著土匪寨,淡淡道:“你就沒看出來,這寨子有問題嗎?”
“你指得是什麼?”蕭令月側頭看他。
戰北寒出手,隔空指了指:“圍墻、大門、哨樓。”
蕭令月定睛看去,瞳孔微微一:“這是按照駐扎城池的規格打造的?”
“沒錯!”戰北寒聲音冷酷,“雖然建造得很糙,但是該有的全都有了。”
整個土匪寨不但建立在半山腰上,占盡地形優勢,易守難攻。
而且,最外圍的木質圍墻高達近五米,已經堪比一座小城的城墻高度。
圍墻周圍挖了一圈深深的土,長度足有四五米,將圍墻一圈都環繞起來,想要進其中,必須提前放下木板橋才能通過。
這就是最簡易的護城河。
而那個木板橋,放下來時可以架在土上,就了橋,通過麻繩或者鐵鏈拉上去,又了封閉式的門板,剛好擋住了圍墻的口。
這種結構也是經常打仗的邊境城池才會有的,可以最大程度保護城池的安全,防止敵軍沖城中。
普通的鄉鎮小城本就見不到。
而在圍墻的里外,夜中約可見七八座高聳的哨樓,每一座都有七八米高,居高臨下,上面有人影晃。
所謂的哨樓,也是只有邊城守衛或者軍營里才有的建筑。
通木質打造,外形就像一座聳立的尖塔,最頂端有一個小棚子,只能容納一兩個人站立,是專門用來警戒放哨的地方。
蕭令月的目也落在上面,沉聲道:“這麼高的哨樓,除了軍營里,其他地方是不準建造的。這寨子里不但有明哨,只怕還設立了不暗哨。”
明哨就是明面上可以看到的哨兵,而暗哨則是藏在蔽,沒有經驗的人本找不到他們。
這一明一暗,防衛力度非常大。
甚至可以說,比一般正規軍營還要森嚴幾分。
戰北寒和蕭令月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曾經也都是在軍隊里待過多年的人。
他們都很清楚,軍隊駐扎設置暗哨的基本規律。
戰北寒的目掃過山寨圍墻的幾個暗點,隨即又看向圍墻部,依山而建的幾座高建筑,冷笑道:“暗哨至不下十,幾乎沒有盲區。”
“這山寨里到底藏著什麼厲害人,居然能把一座土匪寨打造得跟軍營一樣?真是好本事。”
蕭令月挑眉,又看向戰北寒:“難怪你不帶手下的士兵來,就這種規格,再來多人都沒用,除非是強攻。”
當一個地方各方面防衛已經做到極致了。
想要從外面推平它,唯一的辦法就只有強攻。
但,強攻必然會帶來極大的損傷,而且土匪寨不同于城池,里面的土匪更不是士兵。他們長期生活在虎狼山,對地形了若指掌。
一旦有軍隊趕來圍剿,只怕還沒來得及靠近山寨,里面的土匪就已經鉆進山林,逃之夭夭了。
戰北寒是行軍布陣的高手,深知兵法之道。
他來夜探土匪寨的目的,也不是要直接鏟除整個山寨,而是弄清楚里面的。
這就像大戰之前,將軍一般會先派出斥候兵,打探敵方的報一樣。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只是,戰北寒跟一般的將軍不一樣,他并不喜歡坐在軍營里發號施令,任由手下的士兵沖鋒陷陣,他更喜歡親上陣,先士卒。
越是危險的任務,他越要親自上。
“這個習慣還是跟以前一樣啊……”蕭令月忽然想起還是衛容時,與戰北寒的初次見面。
在南燕的邊城。
那時候的戰北寒比現在更加肆意狂妄,藝高人膽大。
一個堂堂王爺,竟然敢只帶著十人的斥候小隊,喬裝打扮,橫穿過正在打仗的魏國,深/到南燕的戰斗前線,還混進了守衛森嚴的邊境城里。
這膽量,這心。
簡直是見過最囂張的一個!
也是最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的掌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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