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完之后,電話那端忽的沒有了聲音,趙雁川緘默良久,才又開了口,“你為什麼想要學這個?”
我想了想,如實回道,“因為我之前在網上搜工作崗位的時候,好像這方面的工作崗位薪資都比較高,我想多掙點錢,就能替你分擔一些。”
說著,對方又是一陣沉默。
我頓了頓聲,還以為是這個專業學比較困難,便對趙雁川說,“如果不好辦的話,我繼續去學金融也沒關系的。”
倏爾,趙雁川輕聲回道,“沒有沒有,只是計算機這個行業,孩子會很累的。你要考慮好,以后是不是一定要從事這方面的工作。”
“沒關系的,我不怕累。我先拿到學歷文憑,就等到以后再說。”
“好!”趙雁川低低應聲后,掛斷了電話。
我在一陣急促的“嘟”聲中,也放下了手機。
此時母親已經走到了我旁,席珩就站在母親的后,我沖著席珩禮貌的笑了笑,算是跟他打過了招呼。之后便不再看他,而是低下頭整理手推車里的品,一樣一樣的清點掃碼后,我付了款,又一樣一樣的放進了購袋里。
待做完這一切,我對著母親說道,“媽,我們回家吧!”
母親下意識的回頭看了席珩一眼,雙眸中著一罷不能的神。
我也不知道在我和趙雁川打電話的這段時間里,席珩跟母親說了些什麼,才導致母親此時心事重重的。
再看席珩,亦是面深沉。
不過我沒有問,不管是不是關于我的,我都不太想知道。
我拎起購袋,挽起母親的手臂,對著席珩道,“我們先走了。”
“海棠……”
我猛地一回頭,卻見席珩言又止。
“我……”
“席珩,你要是沒什麼重要的事,就什麼都不要說了。”我無的打斷了席珩,果真,在我說完這句話后,他適時的閉上了。
而我的舉,卻招來了母親一個白眼。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沒好氣的埋怨我,“你呀……”
我呵呵的笑著,拉著母親朝著超市外走去,自始至終都沒有再回頭。
在步行至停車場的途中,母親有意無意的,自顧自的開始叨叨起來,“席珩也是個可憐孩子,據說是孩子出生的時候,孩子媽媽難產去世了。”
我知道是說給我聽的,我便也裝作漫不經心的聽著。
我小心的扶著母親坐上車子后座,又幫著系好了安全帶,確定母親坐好了之后,我才起坐回到了駕駛座上。
只是母親卻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仍在喋喋不休的念叨著席珩如何如何。
我也不打斷,一邊專心的開著,一邊隨意的聽著。
母親說,“席珩換了好幾個保姆了,可是孩子都不喜歡,還是整夜整夜的哭,之前他都是從國外買的嬰兒用品,但是被家里的一個保姆換掉了,那個保姆趁著席珩不在的時候將席珩從國外買回來的這些東西,轉手賣給了別人。給孩子用的都是便宜的東西,這幾天席珩終于發現了不對勁,今天才特意出來重新買紙尿……”
車行一路,母親說了一路。在極力的想要向我席珩的現狀,并且極力的想要讓我知道席珩過的并不好。
并且母親在向我展示的時候,時不時的還會出一副憂慮不已的神來。
我則有一搭沒一搭的應承著,“媽,席珩那麼有錢,他自己能夠解決的。”
“有錢又能怎麼樣,這孩子得多可憐。”說著,母親竟是剜了我一眼。
后視鏡里,母親的臉上掛著些埋怨,我也不知道是在怪我過于無,還是在埋怨命運不公。不過看到這個樣子,我反而有些高興,至,能從父親的上分散出一些注意力,不用一直惦記著父親。
所以即便是對我有所埋怨,我也不生氣。
“是可憐的。”我附和著母親的言語說著。
“海棠啊,要不你去幫幫席珩吧,你剛沒了孩子,他的孩子沒了媽媽,沒準這是老天給的一個機會呢,可以讓你和孩子之間都得到一些安和彌補。”
母親說完這番話后,我這才明白,原來之前鋪墊了半天,都只是在做鋪墊。
原來,這才是母親真正的用意。
只是我分不清這是母親的想法,還是席珩的請求。
我沒有吭聲,目專注的看著前方的路況,其實商場離父母居住的別墅并不遠,只是我車技不行,開的很慢很慢。
母親見我遲遲沒有回應,又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而后又意味深長的說道,“海棠,我知道之前讓你嫁給陳江遠,你爸爸自作主張對你造了不小的傷害,你也知道,你爸爸好面子。席珩那樣的家室……”
“媽,你不要說了,我不怪爸爸。”我心下一沉,隨之而來的是不耐煩和各種躁郁不安的不良緒。
倏爾,母親話鋒一轉,“我知道你有所顧忌,可是你哥說得對,發生了這麼多事后,席珩還陪在你邊,你為什麼不放下心結,跟他試一試呢!就當是為了那個可憐的孩子,也為了你自己。”
我再次沉默,一言不發。
所幸,車子進了家門,我找了個借口,回避了母親的話題,“媽,我們到家了,我先去提東西。”
說話間,我已經推開車門下車,一溜煙跑到車后備箱,提起了大袋子東西,率先進了家門。
恍然一新的家,更顯清冷空曠。
我想了想,覺得還是有必要再請個保姆回來照顧母親,家里之前那個保姆在父親出事之后,就被母親遣送回去了。
原因是母親覺得父親病過重,也不知道父親究竟能不能醒過來,又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彼時一度覺得父親會就此撒手人寰,便也做好了一直在醫院里陪著父親直到他逝世的打算。
一波三折之后,如今趙雁川回來了,陳江遠母子都在醫院里,父親二次手后,況也在逐漸好轉。
思及此,我向母親提議道,“媽,我再重新幫你找個保姆吧,或者,我們把之前那個回來。”
“等你爸爸回來再說吧!現在就我一個人在家。”母親忽的一怔,才想起來,剛剛我們還在說席珩和孩子的事,怎麼一下子就變了保姆了。
“你這個臭丫頭,我跟你說正經事,這不是席珩要求的,是我的想法,你去看看那個孩子吧……席珩說也是個孩子,長得很可。”
我不忍心忤逆母親的想法,于是點頭道,“好,等我和陳江遠離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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