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低估了周楠的不要臉程度,他被凌辰揍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都快站不起來了。在見到我們要帶著曲悅離開的時候,竟還能力沖上前來,管我和凌辰要醫藥費。
我驚詫于周楠的臉皮之厚,他卻是破罐破摔的,兩手張開,擋住了我和凌辰的去路。
他張開雙手的時候,明顯是扯到了痛,不自覺地發出一陣悶悶的嘶嘶聲。
凌辰不耐煩的一把將周楠推開,不想他掙扎著又攔在我們前。
我心知凌辰的耐心早已經消耗殆盡,索一把抓過旁茶幾上的啤酒瓶瓶口,“啪”的一下摔在茶幾邊沿。
啤酒瓶的下半截被摔碎渣,破碎的地方了鋒利尖銳的缺口,我握著瓶頸,用缺口對著周楠。
“讓開。”跟這種人,顯然是不需要什麼道理可講。
以暴制暴,是最簡單直接的。
果真,面對如此殘暴的我,以及我手上隨時會要了他半條命的破啤酒瓶,周楠退了。他極度憤懣又不愿的往旁邊挪了一步,讓開了道路。
而后我和凌辰一人攙扶著曲悅一只手,幾乎是合力將曲悅架著出了酒吧。
凌辰五點的天蒙蒙亮,著些許霧氣。
我和凌辰兩個費力的將曲悅抬上車后座,待安頓好了曲悅之后,我問凌辰,“你會開車嗎?”
此時的凌辰,全然沒有了在酒吧里跟人對峙的戾氣和狠勁,他恢復了一貫如常的和膽怯,甚至是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輕聲對我說道,“我不會,還是你開吧!但是,你要把送到哪兒去?”
“去醫院吧,醒醒酒。”我了曲悅,的臉頰通紅,不知何時生出了大片的紅疹,“好像過敏了。”
凌辰意味深長的看了曲悅一眼,遲疑了片刻,反問我道,“你一個人可以嗎?我就不去了,省的醒過來之后看到我會覺得尷尬。”
凌辰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還是一閃而過一落寞的神。
我理解他,也就沒有再強求,“那我有什麼事再通知你。”
“好,有事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凌辰說著,沖我揮了揮手。
他裝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可是我知道,此時此刻,他的心里肯定很難過。
我沒有再多做逗留,駕車駛向父親所在的醫院。趙雁川還在醫院里,他可以幫忙。
當我趕到醫院的時候,天已然大亮,水霧漸漸散去,視線也清澈了許多。
我提前跟趙雁川打好了招呼,他早早的就在醫院門口候著。隨即,在趙雁川的幫助下,我將曲悅送去了急診室。
這一路上,一直昏睡著,半點沒有蘇醒的跡象。臉部的紅疹已經開始蔓延到了脖子,我輕輕到的額頭,溫度高的燙手。
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醫生在給曲悅做完了基礎的檢查之后,再見到我之后的第一反應,竟然是劈頭蓋臉的一頓叱罵,“懷孕了還讓喝酒,不要命了是不是?”
醫生的話好似在我的腦子里炸響了一記驚雷。
每個字我都聽的清清楚楚,可是我不愿意相信。畢竟,曲悅再怎麼玩兒怎麼鬧,歸結底還只是個學生。
我著醫生,難掩心下的驚恐,巍巍的反問醫生道,“醫生,你剛剛說……”
“懷孕了,怎麼,你是患者什麼人?”醫生似是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激了一些,遂緩和了一下語氣,又耐著子詢問我。
我如實的回答道,“我是患者的好朋友。”
“那你能替辦住院手續嗎?還有一些注意事項需要代的。”醫生沒有再看我,而是低下頭擺弄了一下手邊的一沓病歷本,最終從中出一本沒有用過的來,洋洋灑灑的在封面寫上了曲悅的名字。
接著,我看著醫生在病例本上寫下曲悅的癥狀以及用藥,只是醫生的字,我一個都看不懂。
等了幾分鐘,醫生遞給我一張就診單,讓我去繳費給曲悅辦住院手續。
我慌忙接過,樓上樓下跑了個遍。
待我終于辦妥了所有的事,曲悅也已經被護士推進了普通病房。我回到病房的時候,曲悅躺在病床上,靜靜的跟睡著了一樣。
纖細的手上,連著輸管,藥水沿著管,緩緩的滴落,直至滲進曲悅的皮里。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曲悅的邊,坐在床沿。又從床頭柜上的手提包里翻找出曲悅的手機,連帶著手機一起,我看到一張B超化驗單。
化驗單上顯示宮早孕,四周加五天。
我原以為曲悅是不知道自己懷孕了,才跑去喝的酒。現在看來,事似乎沒有我想的這麼簡單。我甚至不敢想這個孩子是不是周楠的。
我把曲悅在酒吧時戴的假發塞進提包,拿著的手機,呆愣了許久,試了好幾個碼,都沒能打開的手機鎖。
本來是想借的手機,找找家里人的信息,至先告訴父母一聲。
可是眼下,我除了等著父母自己打電話過來,似乎別無他法。
細想之下,我甚至連曲悅住在哪兒都不知道。
家庭住址…
驀地,我的腦子里閃過了一個人影。
我忙掏出自己的手機,翻找出劉姨的電話號碼,撥通。
電話很快被接聽,我聽到劉姨那模糊不清弱無力的聲音,似是剛睡醒。
我對著劉姨說,曲悅過敏休克了,現在正在醫院住院。我問劉姨能不能聯系上的父母。
劉姨聽了我的話,瞬間清醒過來,我聽到電話那頭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想是劉姨已經起床了,“你等我,我這就給老爺打電話。”
劉姨說著,竟自掛斷了電話。
片刻之后,劉姨又打了過來,言語急切的問我,“趙小姐,我剛剛太著急了,我忘了問你,小姐現在哪個醫院里。”
“第一人民醫院。”
話落,電話又被掛斷了。
我想著劉姨會去通知曲悅的父母,而我只需要等著。
這中間,趙雁川來找過我一次,他算是帶來了一個很好的消息。
趙雁川說,“今天咱爸醒了一次,再有個兩三天,他就可以出重癥監護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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