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是繞不開曲悅,李慕白在問起曲悅之時,眼里流出來的多是對朋友的那種關切和擔憂,卻沒有對心上人的那種急切和慕。
或許,相比凌辰對曲悅,李慕白和曲悅之間就顯得更加純粹一些。
我猶豫著,不知道要不要把曲悅和周楠的事告訴李慕白。畢竟,李慕白的職業特殊。
奈何,我的猶豫和為難,卻盡數落了李慕白的眼中。
李慕白收起了笑容,雙眉微皺,“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我最近一段時間都聯系不上,不管是打電話還是發信息,都沒有回信。我就想問問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我著他,點了點頭,如實將曲悅的近況告知了李慕白。
話說完了之后,李慕白的眉頭皺的更了,他甚至出了一副難以置信的表,“你說的都是真的。”
我再次點頭。
“這個丫頭,怎麼能這麼糊涂。”李慕白在短暫的啞然失語之后,做出了最終結論。
我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仍是維持著最初那一抹無奈的笑。
“現在在哪兒?”李慕白沉聲問道。
“學校附近一個破落的招待所里,昨天我去的時候,在那兒。我不知道今天是不是有回家,我一直在等的電話,可是……”
“你能不能帶我去看看?曲叔叔和我爸爸以前是老戰友我,雖然我和曲悅算不上青梅竹馬,總歸也算是一切長大的。”
我沒有辦法拒絕李慕白的請求,不是因為他曾經幫助過我,更因為我覺得他沒準能把曲悅帶回來。
我毫不遲疑的答應了下來,當即放下了手上的咖啡杯,和李慕白一同離開了咖啡廳,駕車前往曲悅前一日居住的派出所。
李慕白開著車,我坐在副駕座上,又給劉姨打了個電話。
只是連著打了兩三次,電話都沒有人接聽。
急之下,我只能又給凌辰發了條消息,我知道無論如何,他都會一直守在曲悅的邊。我問凌辰,曲悅今天怎麼樣?是不是還在那個招待所里。
不過是兩分鐘的時間,凌辰就給我回了消息過來。他說,曲悅還在,這一整天都沒有見他出過房間。
倒是周楠出來過。
凌辰讓手下的小弟跟蹤了周楠,拍到了一些周楠和別的人見面的照片。
我點開凌辰發給我的照片,只一瞬間,便覺得渾的氣都沖到了腦門,恨不能現在就沖到周楠的跟前,把他狠狠的暴揍一頓。
其中的照片里,是許輕煙和周楠相互依偎在一起的畫面。
還有一張照片,是許輕煙拿著厚厚的一沓錢,遞給了周楠。
我氣的關掉了手機,呼呼的著氣。
李慕白見了我這副樣子,便知道我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他撇著眼睛看了我一眼,隨即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曲悅怎麼了?”
“我們先去吧!等見著曲悅,你就知道了。”
我剛說完,就覺到手上的手機輕微的震了一下,新消息提示凌辰又發來了一張照片。
我趕拿起手機,點開消息。
是凌辰拍的曲悅獨自出門買東西的場景,圖片里的曲悅看起來蓬頭垢面的,整個人又憔悴又消瘦,簡直就跟個竹竿一樣。
“海棠,我想勸回去,就算不回家,也去個環境好一點的地方。可是你知道的,我沒有資格,我的出現會把推得更遠。”
凌辰在最新發送給我的文字消息里如是說道。
我看在眼里,心下卻泛起一陣酸楚。
頓了片刻,我迅速的給凌辰回了幾個字。
我說,我正在來的路上。
幾秒鐘后,凌辰又給我回了一個好字。
我收起了手機,放眼去,車子已經駛那一片城中村,我對李慕白說里邊不好停車,干脆就在路邊找個車位停下。
李慕白心下了然的點頭。
待車停穩后,我率先推開門下車,一路領著李慕白走到了昨日去的那個招待所。我不記得招待所的名字了,卻還大致記得位置。
隨著我們的位置越來越深,李慕白的眉頭卻皺的越來越,整張臉都扭曲著。
我想,李慕白可能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曲悅回住到這樣破落不堪地面都是泥濘的地方。要知道以前,都是住酒店總統套房。
“曲悅這是被pua了吧?怎麼能夠忍這個地方的環境的?”李慕白一邊走著,一邊嘀咕著。
說話間,我們就停在了那家招待所的前臺。
那個中年油膩大叔,以一貫的姿勢坐在那兒,正無比專心的刷著短視頻,短視頻清一的是各種各樣穿著黑短的邊。
“住店嗎?”仿佛是察覺到有人來了,老板只是開口問話,卻沒有抬頭。
“我……”我正準備跟老板說我來找人,話到了邊,被李慕白生生的給打斷了。
“警察,辦案找人。”
當李慕白自份說是來辦案的時候,我整個人都驚呆了,轉過頭瞠目結舌的著他,卻見他一臉嚴肅,整個人看起來剛正不阿的模樣。
與此同時,老板也已經抬起頭,他抬眼看到來的是我,又打量了一眼我旁的李慕白,似是不相信他說的話,裂開諷笑道,“你糊弄誰呢?這個丫頭昨天就來過了,你們要真是警察,昨天就不會那麼灰溜溜的走掉了。早把那個暴躁男給帶走了。”
李慕白遭到質疑也不生氣,他不不慢的從兜里掏出警證。
中年男人只是瞥了一眼李慕白的證件,原本還得意的神,頓時消失不見。他臉慘白,尷尬的諂笑著從臺子后走了出來,“我知道你們要找誰,但是那個丫頭好像剛剛出去了,但是那個男孩兒還在房間里,我之前還以為他們是附近大學里的小,現在看看好像不是,我一看那個男生就不是個好人。”
我們跟在中年男人的后,聽著他喋喋不休的念叨著。
依舊是暗的過道,夾雜著各種難聞的氣味兒。許是因著來過一次,我心里多有了些準備,倒是李慕白整張臉刷的白了,臉比剛剛走進城中村的時候還要難看許多。
我想安安他,又覺得此時此刻好像不管說什麼都有些多余。
幾米長的走道,我們走的很慢很慢。最終,在中年老板聒噪的嘮叨中,我又一次站在了那間小房間的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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