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群人，我、李慕白、周楠還有曲悅，就這樣被程勇帶出了賓館。

意料之中的引來了周圍群眾的圍觀，他們對著我們指指點點，又議論紛紛，好似我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現在的大學生啊，真是不檢點。”

“就是就是，從小就不學好，盡干些見不得人的事。”

“那不是我們學院的曲悅嗎？”

……

我下意識的循著聲音去，卻見幾個生低了聲音，眼睛有意無意瞥向曲悅。我依稀聽到們在說，“是啊是啊，還有那個男生，是經管院的學長，忘了什麼名字了。”

“好像是周楠。”

生們的議論惹了周楠的不滿，他惡狠狠的朝著幾個生甩了一個冷眼，又大聲斥道，“你們背后議論干什麼？有本事當面來說啊！”

“神經病。”

曲悅卻是本能的向我后躲著，始終不敢抬頭。我則有意的擋在曲悅的前，將整個人都掩在我后。

當我們一行人走到程勇的警車旁邊，我想了想，最終還是忍不住向程勇提出了一個不之請，我問，“那個，程警，我們來的時候是開我的車來的，我們可以不可以也開那臺車去警局。”

說著，我指了指路邊那臺車。

程勇看了一眼，隨即吩咐他后的小兄弟，“你去開那臺車，跟在我的后面。”

我連連道謝，無比激程勇的理解。我不想讓曲悅以后沒臉回學校，不管還有沒有打算再回學校。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被人指著脊梁骨議論之時，心里何種滋味。

隨后，程勇帶著周楠和李慕白上了警車，我則陪著曲悅，跟在那個小兄弟的后面，走到了我自己的車旁邊。

我把鑰匙遞給他的時候，又不忘向他道了聲謝。

小兄弟靦腆的笑了笑，說了句沒關系，這是他們應該做的。

如此的模樣，倒是跟李慕白有幾分相像。

去往派出所的途中，我給趙雁川發了一條消息，讓他一會兒有空的時候去警察局找我。趙雁川很快回了電話過來，問我怎麼回事。

一時半會的，在電話里我也解釋不清，只是潦草的告知他說我打人了，讓他準備好錢去撈我。

說完我沒給趙雁川數落我的機會，就掛斷了電話。

我轉頭看向曲悅，卻見曲悅落寞的捧著手機，屏幕黑著。

“你不給你爸爸說一聲嗎？”我小心的探問道。

須臾，曲悅一個深呼吸，將手機收進了口袋里，無比失落的說道，“他早就不認我這個兒了，從我為了周楠搬出家開始，再說，他邊有林書馨，還有林書馨肚子里的兒子。我爸一直就想要個兒子，現在終于能夠如愿了。又怎麼會讓我回去給他們添堵……”

“所以你是因為跟你爸爸和小后媽添堵，還是真的對周楠有？”

我依然不太理解曲悅對周楠的，眼下終于有個機會，我可以和曲悅單獨說說話，我自是要想方設法的勸曲悅及時止損，遠離渣男。

曲悅沉思了片刻，倏爾一本正經的著我，又無比認真的說道，“可能，都有吧！其實我自己也分不清了，對周楠的究竟是，還是一種畸形的執念。”

我有點詫異，驚詫于曲悅其實心里很明白自己所做的事，并不是那麼妥當。

“那你還……”

“圣母心？還是就像是你說的，跟我爸賭氣，又或者是因為周楠出現的時間點，剛好是在我特別低沉的那一段日子里。總之，就是這麼巧。”

“我不懂，我只知道，我不希看到你再這麼糟蹋自己。”我由衷的將心里想要對曲悅說的話，也是留了很久的話，說了出來。

曲悅聽了，忽的一怔，而后茫然點頭。語氣淡淡的，猶如看破了紅塵一般的淡泊，“我知道。”

說著，曲悅從的上口袋里掏出了一塊巧克力來。

我不明所以的著，卻見不由分說的將巧克力塞到我的手中，而后陷了緘默中。

我幾度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始終都沒有再發出聲音來。

很快，車子在警局門口停了下來。我想起第一次來這兒，是曲悅陪著我來的，未曾想過，有朝一日，我竟也有機會陪著來。

也未曾想過，我會為這里的常客。

我和李慕白被番帶進了審訊室，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說的，就憑著周楠那一張顛倒黑白的，想來也說不出什麼好話來。

倒是李慕白，他迫于程勇的威嚴，定會說實話。

所幸我拍了周楠試圖家暴曲悅的視頻作為證據，當程勇問我為什麼要打周楠時，我如實告知了個中緣由。

我說，我沒辦法容忍一個渣男這麼欺負我的好姐妹。

程勇又問我李慕白和曲悅是什麼關系，我也是如實告知。

程勇一連問了幾個問題后，覺得再也問不出什麼新的東西，便跟我說，“周楠現在要找你索賠，二十萬，否則的話……”

“否則的話怎麼樣？”說真的，我并不怕他，要錢指定沒有。

程勇頓了頓聲，意味深長的回道，“否則的話，他就去法院告你和李慕白。”

當程勇提起李慕白之時，我心下多是有些擔憂，于是我想了想，問道，“今天的事對李慕白會有什麼負面影響嗎？”

“被停職分。”程勇倒是很直接，毫不避諱的就對我說了實話。

我心下一沉，又問，“那要怎麼樣？是不是只要我賠了錢，周楠就能夠不計較？”

程勇搖搖頭，面深沉的回道，“你看他那種人，會是善罷甘休的嗎？我就怕你賠了錢，這件事也沒完。”

“那怎麼辦？他家暴呢？家暴也不能立案嗎？”我承認，我慌了。

“家暴需要當事人去家庭保護中心驗傷，然后當事人指證家暴者。我看你那個朋友，不像是會去控告周楠的。”

程勇說的沒錯，讓曲悅去控告周楠，似乎不太現實。

我心煩意的，一時間，腦子也如同一團漿糊，想不出任何有效的辦法來。

“那我先賠錢，安住周楠，李慕白能不能免于分？”我又問。

程勇瞥了我一眼，難以置信的模樣，“二十萬？你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