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一半，席珩忽的沒了聲音。

我著他，又等了好一會兒，奈何席珩表現的很為難，似是難以啟齒一般。

于是我默不作聲的推開席珩，從他的邊走了過去。忽而又聽見他在我后放聲大喊，“我的孩子其實，真的可的，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猛地一怔，停下了腳步。想了想，笑著回頭對他說道，“我答應過趙雁川會去的。”

“什麼時候？”席珩不死心的追問著。

“等你……”我本想說，等他和徐輕煙結婚的時候。話到了邊，又被我生生的咽了下去，隨即話鋒一轉，說道，“等我不那麼自卑的時候吧！”

“海棠，你為什麼……”

席珩還想跟我說些什麼，我卻已經沒有了耐心，冷冷的打斷了他的話，對他說道，“席珩，不是我固執，實在是……實在是，我過不了心里這道坎。”

說完，我轉過子，朝著醫院的方向，徑直走去。

我原以為，我已經把話跟席珩說的這麼決絕了，他該死心了，至眼下，他應該要放棄了。

誰想，他始終跟在我的后，直到我踏進醫院，他依然跟在我后邊。

以至于，當趙雁川看到我和席珩一同回來后，竟是瞇著眼睛瞧著我，滿臉掛著邪惡的笑。我沒有理會趙雁川，只是自我安的想，沒準席珩單純是想回來看看父親呢！

我對席珩說，“我爸已經好多了，說話可能不太方便，醫生說后期慢慢再調養做一下康復訓練，沒準還能夠站起來。謝謝你關心，等看完我爸爸之后，你就趕回去吧，畢竟家里還有個孩子等著你照顧。”

我故作生冷，就好似站在我跟前的并不是我的心上人，而是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這個丫頭。”趙雁川生怕我說了什麼出格的話，會傷害到席珩一樣，趕出手把我拽到了后。

就連母親也開始數落我，讓席珩不要跟我計較。

“席珩，你知道海棠的格的，從小被我們慣壞了，格就是這樣。”

席珩若無其事一般的笑著，他緩緩走到病床邊，低聲喚了一聲，“老師。”

我看見父親沖著他眨了眨眼，又了，似是有話想要說，卻又半天沒有發出聲音來。醫生說過，父親過兩次開顱手，多會留下一些后癥。

比如，偏癱。

所以在這個節骨眼上，我真的沒有心思去想的事，哪怕對方是席珩。

趁著席珩與父母寒暄的時候，我悄悄拽著趙雁川的手臂走到了病房外，一臉嚴肅卻又不發一言的，出右手到他的跟前。

趙雁川不明所以的看著我，兩眼直勾勾的，又戒備心極強的問道，“你干什麼？我可以是你親哥。”

“你腦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麼？你把我上次給你那張卡還給我，當是我找你借的。”

“你不說這個還好，你一說這，我就來氣。你告訴我，你今天不過就是出去了一趟，怎麼還鬧到派出所去了？”

說話間，趙雁川已然抱起了雙臂，擺出了一副怡然自得的姿態，格外輕松的站在那兒。

我懶得向他解釋，冷冷的催促道，“你快給我，就當我是找你借的錢，等我工作了之后，就還給你。”

“這錢本來就是你的，談什麼還不還的。我知道你要干什麼，你就是不想欠席珩的人，是不是？”

知我者，莫若趙雁川也。

我瞇著眼睛，諂又討好的笑著，“那你先給我。”

趙雁川也笑著，皮笑不笑的，帶著幾分狡詐，他搖搖頭，回道，“不給。”

“趙海棠，你怎麼這麼固執呢？”

已經不止一個人跟我說過這樣的話，他們都覺得我固執，都拼命的想要撮合我和席珩，雖然我也不懂為什麼，可是他們每個人似乎都在擺出一副為了我好的樣子，拼命的把我往席珩邊推。

他們越是表現的如此急切，我就越是抗拒排斥。

“哥，我以為你懂我的。”我重重的甩下了一句話后，就轉頭朝著護士臺走去，我找值班護士詢問了曲悅的病房，接著又邁開步子去往曲悅的病房。

然而，我剛走到病房門口，就從門中瞥見到周楠和曲悅兩人有說有笑的模樣，不知道的人看起來，還以為是多恩的一對。

我癡站了很久，倏爾，聽到耳旁響起了一道聲。

“海棠，你怎麼站在門口不進去呢？”

我抬起頭，看向聲音的主人，卻見林書馨一臉笑盈盈的，與見過兩次，雖然心里對有些反，可不得不承認的是，林書馨在外人面前，卻是會裝樣子的。

林書馨年齡不大，可是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優雅和氣質。本來就長得漂亮，面上時常掛著一般的笑容。我想，如果不是因為曲悅，我應該會很喜歡這個人。

換言之，也正是因為曲悅如此跳又腹黑的格，我想如果我是曲悅的爸爸，我一定會更喜歡林書馨的。

面對林書馨殷切又熱的目，我只是尷尬的笑笑，而后沖著林書馨點點頭，隨意找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說我還有事，便趁機離開。

倏然間，我被一強烈的失落包裹著。

我不知道我要去哪兒，我也不知道我還能去找誰。

父親的病房里有席珩，曲悅這邊有我討厭的周楠，我也不好直接回家，就害怕席珩到時候又在我后跟著。

我只能漫無目的的在醫院外的大街上閑逛，茫然又無措的看著街邊閃爍的霓虹，著這座城市的繁華和溫暖。

我也不知道我一個人在外面逛了多久，最后是趙雁川給我打來電話，問我在哪兒，讓我趕回醫院，并且跟我說席珩已經走了。

我握著手機，巡視四周，看了一圈，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個位置。

說來慚愧，這一年多的時間里，我很出門，即便出門，也不會離家附近十里的距離。

故此，雖然在這座城市里生活了這麼多年，我依然分不清外面的哪條路可以通往哪個地方。哪趟公可以去到哪些景點。更何況，我還是個十足的路癡，出門就分不清東南西北的那種。

別人要問我位置，我大概會跟別人說，我就在那棵樹下或者那一片烏狀的云下面。

“我不知道我現在在哪兒，這樣，我給你開個位置共吧！”

“都這麼大人了，還讓人這麼不省心。”趙雁川一邊埋怨著，一邊撂下電話。

我趕坐在路邊的長椅上，用微信給趙雁川發了位置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