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看之下,不知道為什麼,竟和我那個丟失掉的孩子有幾分相似之。也說不出來有哪里像,總之,看著這張照片,我腦子里就不自覺的浮現出那個小孩子的臉來。
只可惜……孩子丟了。可惜,我今天忘了問程勇,他們有沒有這個孩子的下落。
因著席珩的一張照片,我到底是失眠了。
即便關上手機,我躺在狹窄的沙發上,也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眼前如看電影一般,總是不斷替出現兩個孩子的臉。
而后,兩張臉織在一起,相互重疊同一張臉。
我抖機靈似的,猛地睜開眼,映眼簾的,依然是之前那一彎清冷的月。我被驚出了一冷汗,大口著氣,好半晌,心才得以平復了些。
冷靜下來之后,我約約有一種猜想,那就是……席珩是故意給我看這張照片的。
難道,席慕棠就是我被抱走的兒?
如此恐怖的想法在我腦子里一閃而過,又迅速的被我自己給否認掉了。我想我一定是魔怔了,又或者是思念兒疾,才會產生這樣的想法。
席珩分明清楚的說過,他的老婆難產走了。更何況,他對這個孩子這般疼,甚至還給取了這麼個好聽的名字,的孩子怎麼可能是我那個被賣掉的孩子。
所以,這段時間以來,無論席珩怎麼對我示好,表白也好,表真也好,又或者想方設法的請求也好。我總之是不愿意輕易的答應下來,除了我覺得自卑配不上他之外,我也是由衷的覺得,可能……他并沒有他以為的那麼喜歡我吧?
也是由此,我才覺得心里又別扭又不甘,又有那麼些許的高興,可是又沒有真正的覺得幸福過。
當我認清了這一點后,我只覺得心里又失落又難過,又伴隨著幾釋懷。
我沉思許久,最終在心里做了一個很重大的決定。
接著,我從黑名單里又將許輕煙給放了出來。把許輕煙拉出黑名單的瞬間,手機就開始嗡嗡不停的震起來。
接二連三的文字消息跳了進來,很顯然,短短半小時的黑名單經歷,已經徹底的惹怒了許輕煙。
你在干什麼?
趙海棠,你不要忘記你自己答應過我的事。
你是不是想要反悔?我就問問,你怎麼解釋那張照片?
我生怕手機的靜會吵到一旁的父母,特意將手機調了靜音模式。然后把手機扔在一旁,歪頭睡下。
次日一早,趙雁川魯的把我從睡夢中拖了起來。
我睜眼看到他那張邪惡又得意的臉,我橫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埋怨一聲,“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說完,我重新閉上雙眼,就準備接著睡覺。
奈何旁邊的趙雁川喋喋不休的,如同嘰嘰喳喳的鳥兒,他又把我拽了起來,“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去,劉姨送了早餐過來,趕起來洗漱把早餐吃了。”
“劉姨?”我重新睜開眼,不解的著趙雁川。
“哦,說來給曲悅送吃的,就多做了一些給我們。我跟也不,你總得起來跟人家說聲謝謝吧!”趙雁川一邊推搡著我的肩膀,一邊用著些許不耐煩的語氣跟我說道。
我亦是極不愿的站起,不急不緩的走到病房外,果然見到劉姨手上拎著保溫盒,佝僂著后背站在那兒,表急切又焦慮。
我了一聲劉姨,這才抬起頭來,面上也隨之浮起一笑容來。
“海棠,這是給你的,我想著你們一直去外面買吃的東西也不干凈,今天就多做了一份。你拿去給你媽吃。”
看著劉姨這畏畏的模樣,我總覺好像有什麼事想要跟我說,卻又難以啟齒似的。
我沒有手去接保溫飯盒,聲探問道,“劉姨,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想要跟我說啊?沒關系的,你想說什麼就直說。”
見我有所遲疑,劉姨只當我是不好意思接他們的饋贈,便又趕補充道,“你不用擔心,買這些食材沒多錢,我就只是熬了些清粥,蒸了幾個包子。這部分的錢是我用自己的錢買的,你們不用擔心,放心吃。”
劉姨說話間,又把保溫飯盒往我跟前遞了幾分,甚至于拼命的往我手里塞。
盛難之下,我最終還是接下了劉姨的好意。盡管到頭也沒有跟我說出個什麼所以然來,可我還是覺得有話想要對我說。
“那你吃著,我過會兒再過來拿飯盒,看看你爸媽喜不喜歡吃,如果他們喜歡的話,我明天再做點。”劉姨笑著,只是這笑里總是著一詭異。
“好。”
既然劉姨不愿意說,我便也不強求。目送著走遠之后,我提著保溫飯盒回到病房里,此時母親已經洗漱完畢,正守在病床旁邊,手上拿著一份報紙,無比耐心的讀上面的文章給父親聽。
對于父母之間的一點一滴,我見到越多,越覺得暖心不已。
我輕輕的將飯盒放到床頭柜上,一層一層打開,里頭確如劉姨所說,有包子和清粥。我分別倒到幾個小碗里,將其中一份遞給了母親。
“媽,先吃點東西吧?”我低了聲音,生怕嚇到了此刻專注于讀文章的母親。
母親遲疑片刻,接著又緩緩放下報紙,接過我手上的碗,用小勺子輕輕攪了攪,確定沒那麼燙了,母親才舀了一小勺起來,送到父親的邊。
父親慢慢的張開。
母親便將小勺子往父親的里去了幾分,直至一勺稀粥都喂到父親的里。奈何父親本還來不及咀嚼吞咽,稀粥就順著父親的角滲了出來。
我見此場景,心不住一。
如果說父親只是不能流利的說話,這尚且不至于影響他的生活,可是現在看來,父親的后癥,遠不止行不便說話不便這麼簡單。他可能連最基本的吃飯進食都沒有辦法獨立完。
我呆呆的站在那兒,眼見著母親不死心的一勺一勺稀粥往父親的里送,又一次一次的著父親的。
直到最后,父親終于不了了,一抬手,魯的掀翻了母親手上的飯碗。
“沒,沒用,我,沒用。”
含糊不清的言語耳,我強忍著眼淚走上前,用紙巾一點一點掉被子上的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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