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不想再跟這個瘋人繼續爭執下去,更何況,又是在醫院這樣莊重嚴肅的地方。只是,許輕煙卻沒有善罷甘休的意思,見我要走,趕忙出手一把拽住我的手臂。
“你別走,你跟我說清楚,一百萬,愿不愿意?”
我滿是鄙夷的撇了一眼,用力甩開了的手,不予理會。我正要繼續往前走,許輕煙仍是不死心的跟上了上來。
“兩百萬,趙海棠,兩百萬,可以供你出國讀好多好多年了。”
許輕煙再也沒有了最初的那傲慢,反而表現的很是急切。
我仍是沒有理,自顧自的朝著曲悅的病房走了過去。當我最終在曲悅的病房門口停下腳步之時,許輕煙似是驚喜的發現了可以制約我的新把柄,指著房門口,異常激的模樣,“就那個狗,你好閨要的話,我可以送給。你都不知道這狗男人有多煩,自從上次在醫院里到我,又找我要了聯系方式之后,不管我走到哪里,他都跟著。”
我也不知道許輕煙是不是故意的,說的很大聲,大到完全可以穿病房門板,傳到門曲悅的耳朵里。
“你不要再說了。”我低了聲音,怒氣滿滿。
奈何許輕煙跟瞎了一樣,毫沒有注意到我渾散發出來的怒氣,仍舊扯開嗓子,又洋洋得意的說著,“怎麼了?我沒有說錯啊!就那天晚上,你們從酒吧里把曲悅帶走的那天晚上,你猜狗男人為什麼要把你的好閨到酒吧里來,他不過是想讓曲悅當冤大頭,付賬罷了……”
“砰!”
頃刻間,門傳來一陣玻璃瓶摔碎的巨響。
我惡狠狠的瞪了許輕煙一眼,幾近咬牙切齒的斥道,“我讓你不要再說了。”
許是我突如其來的冷冽氣場,震懾住了許輕煙,真的閉上了,再也不說話了。
我趕推開房門,看到曲悅手上拿著一個水杯,而周楠正瑟的躲在角落,臉上看不出一一毫的悔意,他怒不可遏的指著曲悅,言語惡毒至極,“你是不是瘋了?曲悅,我告訴你,要不是看在席珩給了我錢的面子上,我才不會在這兒天天看著你這個瘋婆子撒潑。”
周楠的話音剛落,我還沒有反應過來,許輕煙就已經沖進了病房,怒氣沖沖的拉著周楠質問,“你剛剛說什麼?席珩給了曲悅錢?席珩為什麼要給曲悅錢?”
饒是許輕煙的反應再遲鈍,也能夠毫不費力就理清楚這中間的關系,席珩是為我出面擺平了周楠。
周楠面對許輕煙突如其來的一陣質問,先是愣了一下,而后一改此前的暴戾和猙獰,轉而變得和且詐,又帶著幾分討好的意味。
“是啊,席珩給了曲悅一筆錢,不呢!輕煙,你怎麼來了?”
周楠持著曖昧的目上下打量了許輕煙一眼,顯得又猥瑣又油膩。
我無奈的看向曲悅,與致優雅的許輕煙相比,此時的曲悅蓬頭垢面的,臉憔悴不堪,雙眼猩紅布滿。
簡直相形見絀,一眼見高下。
難怪許輕煙說周楠是個狗呢!周楠這副樣子,屬實是讓人惡心了點。
我小心走到曲悅的邊,輕輕的拿下手上的水瓶,放到一旁。我出手攬過曲悅的肩膀,好讓整個人靠在我的肚子上。
此時此刻,我想,我的存在多能給曲悅一些安。我清晰的覺到曲悅整個子都在不住的抖。
而許輕煙本沒有功夫跟周楠寒暄,冷冷的盯著周楠,接著追問道,“席珩為什麼要給曲悅錢?”
許輕煙的話音剛落,周楠有意無意的撇向我,他意有所指的,卻又沒有將事原委告知許輕煙。如此一來,許輕煙自然而言的便以為,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趙海棠,我還以為你多麼傲,不是不要我的錢嗎?我還以為你這麼高尚,敢背后都搞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是不是?”
許輕煙的反應,正中周楠的下懷。他斜眼看著我,仍是平日里那一貫的得意。
我沒有理會許輕煙,只是語帶嘲諷,冷冷的對著曲悅說道,“曲悅,這就是你的死去活來的男人。”
曲悅沒有吭聲,倒是周楠更顯神氣。
是的,每次曲悅的不作為,都只能助長周楠的氣焰,同時啪啪的打我的臉。
偏偏,許輕煙在周楠的煽風點火后,整個人如同炸了一樣,沒完沒了的指著我的鼻子罵,“趙海棠,你說話啊!你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被我說中了?你就想粘著席珩不放!”
我真的不想跟許輕煙理論,這種沒腦子的人,是聽不進去好賴的。
我指著周楠問曲悅,“就這樣的人渣,你還要固執的為他生孩子嗎?你還覺得他以后能變好嗎?”
我承認,此刻在質問曲悅的時候,是帶著些賭氣的分,只恨不能再狠狠揍他一頓。
曲悅仍舊默不作聲,而這場爭論,似乎遠沒有盡頭。
整個病房里,不斷的回響起許輕煙的咆哮,偶爾夾雜著幾聲周楠惺惺作態的勸誡。
我大可以離開病房,不跟這兩個瘋子計較,可我到底是放心不下曲悅,畢竟再怎麼說,曾經那樣熱且不計回報的幫過我。
許久之后,曲悅終于有了些反應,從自己的病服口袋里掏出了一張卡來,小心翼翼的遞給我,“這是席珩給我的,海棠,我知道你最不愿意欠人了,尤其是席珩。”
曲悅的聲音很輕,我甚至都分不清是太過虛弱沒有力氣,還是因為不想引起周楠和許輕煙的注意。
總之在我呆呆的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把卡塞進了我的口袋里。
曲悅的舉,毫無意外的惹來了周楠又一陣劈頭蓋臉的怒罵。
“你是不是瘋了?你逞什麼能,你把錢都給,到時候你的醫藥費怎麼辦?我現在上一分錢都沒有了,吃飯怎麼辦?”
原本我還有想法再給曲悅一筆錢,可是看著周楠這個德行,想來,就算是給曲悅錢,最后也只能是被周楠消耗。
我便收起了圣母心,愣愣的看向周楠,淡淡的回道,“你不是說你去找工作掙錢嗎?你大可以自己去找工作掙錢,養活曲悅母子。”
“趙海棠,你不要忘了,昨天那個事還沒有完,我隨時還可以提起上訴,找你和那個警察索要賠償。”
周楠全然不吃我激將法那一套,他顯得比我囂張多了,幾乎是指著我的鼻子罵。
我還沒有開口,曲悅兇的沖著周楠大聲喝道,“周楠,你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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