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詫不已間,劉姨的聲音還在繼續,“小悅,你現在還有孩子呢,這打孩子對孩子的很不好的。算是劉姨求你了,再給小楠一次機會吧!”
我看著劉姨的樣子,好似下一秒就要給曲悅跪下一樣。我沒辦法理解作為母親的良苦用心,因為在我看來,這就是赤的道德綁架。
我輕輕拍了拍曲悅的肩膀,而后緩緩的走到了劉姨的前,給劉姨遞了張紙。
劉姨先是一愣,隨后握著我的雙手,滿眼充滿期和祈求,“海棠,算是劉姨求你,你勸勸曲悅吧,好不好?這好歹是一條小生命啊!”
我沒有細聽劉姨的話,漠然的看著了眼睛,緒似是平穩了一些。
然后,我拉著劉姨的手臂,直接拉著走出了病房,我說,“劉姨,曲悅現在需要休息,這幾天時間里經歷了太多事,都是你那個混賬兒子搞出來的,這你也知道。就算是為了肚子里的孩子,現在也需要休息。”
“海棠……”
我沒給劉姨繼續說下去的機會,砰的一下撞上了房門。
等我回過來,才發現病房里還站著兩個不相干的人。我無奈的看著許輕煙和席珩,此時,許輕煙的一雙纖纖玉手,還挽著席珩的手臂,毫不愿意松開。
“你們,自己走?還是需要我來碾?”
“哼,我自己會走。”許輕煙從鼻尖嗤出一聲冷哼,高傲的揚起了下,說話間作勢就要拉著席珩往外走。
只是席珩的雙腳像是被釘在地板上似的,任憑許輕煙怎麼拖他拽他,都是毫不。
“海棠,我有事跟你說。”席珩兩只眼睛死死的盯著我。
我瞥了一眼許輕煙,便道,“那行,你就在這里說吧!”
席珩有些無奈,遲遲沒有開口。
“沒話說,那就走吧!曲悅需要休息。”我走到房門邊,拉開房門,示意席珩和許輕煙可以走了。
門被打開的瞬間,劉姨趕忙湊到門邊了,還以為是我想通了要讓進來。我橫了一眼,隨即又走到許輕煙的邊,拉著許輕煙扔出了門外。
“你自己走?”我到底是不愿意和席珩有任何的接。
奈何,席珩就跟聾了一樣,怔怔的站在原地,死活都不愿意走。
許輕煙亦是不死心的站在門外,眼的著席珩,“席珩,人家都下了逐客令了,你又何苦如此不識好歹。”
“你有什麼事就趕說,沒事就趕走,曲悅需要休息了。”
就這樣跟席珩僵持了好幾分鐘,我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耐。
殊不知,席珩直接把門關上,然后對著病床上目瞪口呆的曲悅說了一聲,“抱歉,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跟海棠說。”
還沒等曲悅反應過來,席珩就直接拖著我進了一旁的洗手間,而后他關上洗手間的門。
狹小的空間里,我甚至能夠聽見自己急促的心跳聲,我戰戰兢兢的看著他,心里說不出的害怕和恐懼,一年前那一次,我也是這樣,猝不及防的被人拖進了草叢里。
“席珩,你干什麼?”
席珩毫不遲疑的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塊翡翠平安扣來,他用手指勾著繩子,懸掛著的平安扣在我眼前晃來晃去。
我瞬間石化掉,怔怔的看著席珩手里的平安扣。
“這是……”我啞然失語,極其艱難的從嗓子眼出了兩個字來,目始終跟隨著那枚平安扣而擺。
一時間,那一幕在腦海里上演過無數次的場景,又一次閃現在眼前。
那一彎皎潔清冷的月,那一枚散著淡藍的玉石。
“這是從孩子的脖子上拿下來的,我本就沒有老婆沒有朋友,也不是難產而死的。我找到孩子的時候,的脖子上就掛著這個。確切的說,是我花了一筆錢買回孩子的時候,的脖子上就掛著這個。直到趙雁川回來后,他告訴我,你曾經也有一枚差不多的玉佩。”
席珩不急不緩的說著,相比最初把我拉進洗手間的時候,他已經平靜了不,聲音要多輕有多輕。
而我,卻徹底淪陷在這突如其來的消息中。我分不清楚自己是驚喜多一點,還是意外多一點。
我木訥的出手,從席珩的手上拿過了那一枚平安扣。
悉的繩結,悉的玉石。這就是我戴在孩子脖子上的那一條。
所以,這麼長時間以來,我的兒其實……都在席珩的邊,難怪,難怪當我看到席珩朋友圈的那張照片,我竟然會覺得這個小朋友跟我的兒很像。
難怪,我之前會做那樣的夢,夢到席珩的孩子和我的孩子最后變了同一個人。
“我一直想要找機會把這件事告訴你,可是,你始終不愿意給我機會。”
我始終都沒有開口,席珩卻也不急,言語中帶著幾分自嘲的意味,他說著說著,竟是笑了,“我真的沒有辦法了,你一直在躲著我,哪怕趙雁川和伯母幫我說盡了好話,你也不理我。我只能采取這樣的辦法,你才能安安靜靜的聽我說說話。”
“我……”
“所以現在,你要回去看看孩子嗎?或者,如果你想接回來養著,我也同意。”
“我……”我支支吾吾的,仍是不知該何以應對。
信息量太大了,我需要時間去消化。逐漸冷靜下來后,我的心里便生起了許多的疑問,比如席珩為什麼要去買孩子?難道真的這麼巧合,只是正好被他上了,又正好他買來的孩子正是我的兒。再比如,他為什麼之前要跟我撒謊要跟母親撒謊說孩子母親難產死了,而現在又跑來跟我說,孩子是我的。
這一切都太詭異了。
細想之下,就能回味出許多的問題來。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冷冷的對著席珩說道,“席珩,你知道,我沒那麼好糊弄的。”
席珩顯然沒有料到我會如此的淡定,他在短暫的詫愕和意外后,迅速的恢復了鎮定,繼而冷靜的說道,“海棠,有些事,我怕告訴你之后,你會承不住。”
“相比眼前這些糟心的事,還有什麼事,是我承不住的?”
我凜然一笑,顯得有些喪氣又失落。
然而我沒想到,席珩接下來的話,卻徹底的讓我陷了深深的絕之中。
席珩猶疑著,又一次開口道,“那,如果我說,這個平安扣,本來就是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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