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開什麼玩笑。”
我抑制不住的心尖抖,就連說話的時候,聲音也開始止不住的抖。甚至于,我的雙都開始抖,好像隨時一個,我就會癱在地。
我不敢看席珩的表,我其實知道,他很會撒謊。
更何況,此前面對我的質疑,席珩已然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把這件事說了出來。
我也真是,又想要尋求真相,得知了真相,卻又覺得它過于殘忍。
“席珩,我就當你今天什麼都沒有跟我說起過,許輕煙還在外面等你,你趕出去吧!我也要回去看看我爸怎麼樣了,對了,我已經答應過許輕煙,以后都不再跟你來往,所以……我們還是保持一點距離的好,反正你媽也不喜歡我,是我不配。”
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些什麼,腦子里一片漿糊似的,就開始胡言語起來。
我一邊說著,一邊強撐著墻壁,一點一點的往外走。我始終都沒有看席珩,也實在不敢看他,我多希這一切都是他跟我開了個玩笑。
“海棠,你不要這樣。”
席珩下意識的出手來,想要扶住我。
我本能的推開了他的手,自顧自的拉開了洗手間的門。我不知道我和席珩在洗手間里的對話,是否被曲悅聽了去,此時此刻,我也沒有心思去管這些。
我直接無視了曲悅的目,穿過整個病房,走出病房。
我站在病房門口,失魂落魄的著醫院長長的走道,又一次陷了茫然中。忽而,淚水糊了眼。
偏偏,席珩的話語像是裝了復讀機一樣,不斷的在耳邊回響。
那,如果我說,這個平安扣,本來就是我的呢!
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一年前,那個把我拖進草叢里,侵犯了我的強、犯是他,是那個貫穿了我整個學生時代的人,是那個我心心念念了十年的年。
意味著,致使我的人生發生巨變的罪魁禍首,是前幾日還站在我跟前向我表白的男人。
我幻想了無數種可能,幻想過,我是不是遇到了變態殺人狂,幻想過,我是不是很不湊巧到了慣犯,我甚至幻想過那天夜里,我是不是到了對我覬覦已久相的人。
無數種可能,都改變不了一個既定的事實。那就是我丟了清白,丟了未來,只換來一段被人唾棄的經歷和一個被人嫌棄的孩子。
當我好不容易從這段黑暗的過往中走出來,鼓起勇氣想要擺過去,重新開啟一段新生活之時,我的心上人,我年的歡喜,卻突然跳出來跟我說,一年前造我人生破敗的那個人,就是他。
我接不了,我也不愿意相信。
我寧愿去死。
“海棠,我先送你回去,好不好?你不要這個樣子。”
是聽著席珩的聲音,我也能從他的言語中到那種急切和擔憂。若是放在以前,我定然會高興的跳起來,可是現下,我只想逃離。
所幸,那個倒霉蛋許輕煙出現的很是時候。
“席珩,你干什麼?你沒看見嗎?本就不想理你,剛剛阿姨給我打電話了,說孩子在家哭鬧不休,到找你。”
耳邊,許輕煙滴滴的聲音也開始不那麼清晰。
但是那之后,我沒有再聽到席珩的聲音。
我失魂落魄的拖著疲倦不堪的,躲進了黑暗的樓梯間里,就是上次被陳江遠挾持的那個樓梯間里。
我坐在樓梯上,雙手環抱著雙,整張臉都埋進了臂彎里。我很想哭,可是我哭不出來,只覺得心里被什麼東西堵著一樣,不過氣來,甚至快要窒息掉。
這時,手機突如其來的響聲,嚇了我一大跳。
我抬起頭,拿起手機一看,卻見手機屏幕上頻頻閃現著趙雁川的名字,想來是席珩擔心我,托趙雁川來找我。
我沒有接,將手機調了靜音。
然后重新將自己埋進了一片黑暗中,饒是我不停的對自己說,這一切都不是真的,這可能只是席珩跟我開的一個玩笑,都不是真的。
可我還是止不住的難過,心疼的要死掉。
最終,我緩緩拿起手機,給趙雁川回撥了一個電話。
趙雁川接的很快,言語急促又滿帶著擔憂,“你在哪兒?席珩說你不見了,你快告訴我,你在哪兒?我去找你。妹兒,你千萬不要做傻事,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你的孩子被席珩找到了,這證明你們兩個之間有緣分,是不是?”
聽趙雁川的意思,他似乎只知道席珩的孩子是我的孩子,卻不知道這個孩子,很有可能也是席珩的親生兒。
我沒有聽趙雁川說完,便打斷了趙雁川的話,接著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強壯鎮定的對著電話另外那頭的趙雁川說,“趙雁川,我不要在國念書了,我想出國,爸媽就拜托你了。還有我那套房子,我已經找了中介出售了,到時候你幫我辦一下手續。至于出去讀書的錢,我上次給你的卡里還有幾十萬,就當是我先借你的錢,等我完學業回來工作了,我再還給你。”
我一口氣對趙雁川代了很多事,反常的舉,最終還是引起了趙雁川的懷疑,“你說什麼?趙海棠,你干什麼?”
“我知道我這樣可能有點自私,可是,哥,你能不能就縱容我一次,我真的……”
說到這兒的時候,我已經泣不聲。
“好,好,我答應你,你先告訴我,你在哪里好不好?我現在就去找你,我們慢慢商量。”趙雁川放緩了語速,語氣也變得和了不。
“我真的,我其實很脆弱,我沒辦法面對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哥,求求你,讓我逃避一陣,好不好?”我含糊不清的,聲淚俱下。
趙雁川遲疑良久,而后極不愿的應了下來,“好,哥答應你。”
掛斷了電話后,我又在樓道里坐了很久,直到我的心逐漸平復下來,我才緩緩起,走到距離樓梯口最近的洗手間里洗了一把臉。
頓時,我覺清爽了不。
接著我鼓起勇氣回到了父親的病房,病房里一切如常。母親耐心的守在病床旁邊,替父親念書或者是念文章。
父母親看見我的時候表現的很平靜。
而趙雁川見我回來,立時神神的將我拉到了一旁,“你真的決定好了?”
我毫不猶豫的點頭,態度無比的堅決。
“是,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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