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著行李箱,重新回到了自助機旁,選好了座位,辦理了值機。拿到了機票后,我下意識的回了一下頭,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只是無意識的作,就那麼回了一下頭。
事實上,機場大廳里,除了行匆匆趕飛機的人們,便只剩下辛勤的工作人員。
他們無一不是腳步匆忙,一心奔向自己的目的地。
我默默的回過頭,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機票,隨即大踏步朝著安檢口走去。
排隊,等檢票。
一切都顯得很無聊。
我不停的往前看,想要看看還有幾個人,就這麼盼著盼著,終于,到我了。
也是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了一陣喚聲,急促而迫切。
我循聲回頭,卻見凌辰正站在安全線外,拼命的沖我招手。我沖他笑了笑,轉頭,將我手上的票和份證遞給了檢票人員。
接著,頭也不回的進了安檢通道。
安檢的過程持續了兩分鐘,等我收拾好自己所有的東西,再回頭,已經看不見外面了。
我暗暗的嘆了一口氣,隨即拖著行李箱,朝著登機口走去。
找到了登機口,安穩的坐在候機廳里,周遭一片祥和且寂靜。我無聊的重新掏出了手機,卻沒想到這短短的半個小時里,又多了幾個未接來電。
有曲悅的,有凌辰的,有母親的,還有趙雁川的……
我正糾結著要不要回電話,卻不想,趙雁川的號碼很合時宜的跳了進來。我本想拒絕電話的,卻不想手一,誤點了接聽。
接著,趙雁川那氣急敗壞的聲音便從聽筒里傳了出來。
“趙海棠,你干什麼?”
聽著趙雁川的數落,我也沒好氣的回懟,“我還想問問你想干什麼?我都跟你說了八百遍了,我不要見席珩,我不想見到他。”
電話那頭,忽的沒了聲音。
時間也仿佛在這一瞬間凝固。
我心下一沉,隨即緩和了語氣,輕聲對著趙雁川說道,“哥,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我現在真的沒辦法面對他,我也不知道我要怎麼面對他,包括那個孩子。”
我只覺得,我這一輩子都毀了。我現在,只想逃離。
“海棠,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是我知道,孩子是無辜的。”
趙雁川難得的正經起來,正經的我都有點不習慣。我兀自哽咽著,“我知道,但是我相信,席珩能把孩子照顧的很好,哥,給我一點時間,求你,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席珩的名字。”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是聽著席珩的名字,都會不住心悸。
“好,對不起,今天是我唐突了。”
“沒關系。”
趙雁川由衷的向我道了句歉,我則誠心的給予原諒。
三言兩語之后,我率先掛斷了電話。
接著,我點進了微信,一條又一條的消息跳了進來。
我按照時間順序,從最新的一條消息,依次往下看。曲悅跟我說,已經回家了,拜托凌辰來送我。說,在經歷了周楠之后,竟覺得凌辰還好的。
曲悅還問我,見到凌辰了沒有。
我沒有回復,點開了下一個人的消息,是凌辰的。
簡短的四個字,一路順風。
再無其他。
我想,我今天的逃避,也許無形中對凌辰造了些許傷害。即便如此,我也沒有辦法再彌補他了。
除了曲悅和凌辰之外,還有李慕白也給我發了消息,他說,聽說你要走,怎麼這麼突然?
我依然沒有回。
所幸,我的通訊錄好友不多,看完了所有的消息之后,我退出了微信,直接關掉了手機。我靠在座椅上,閉眼小憩。
如此過了兩個小時,我迷迷糊糊的聽到了廣播聲。我猛地驚醒,卻見自己的前已經排起了長隊。
我起拖著行李箱去洗手間洗了一把臉,瞬間覺得清醒不。
最后,我回到登機口,站在長長的隊伍后,跟著人群,走上了飛機。
許是過于疲憊,找到座位坐下后,我整個人都已經疲到不行,靠在靠椅上就沉沉睡了過去。
后半夜的時候,我覺到飛機在一陣顛簸后,平穩落地。
我緩緩睜開眼,朝著飛機外看了一眼,只恍恍惚惚看見窗外閃爍的地燈。
而后,我又跟著匆匆的人群,下飛機坐擺渡車,走向出站口。
人生地不的地方,難免會心生恐懼。我站在出站口的地方,茫然四顧,不知道該去往何。這種茫然混沌的狀態持續了有好幾分鐘的時間,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使的自己更鎮定一些。
殊不知,這時候,一個陌生的男人拍了拍我的肩膀。他長得很好看,是那種溫潤如玉的好看。如果他穿上一古裝,大概就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典型代表。
“我看見你在這兒站了很久了,你是迷路了嗎?我現在要去東湖區的歐亞酒店,你去哪兒?要一起拼個車嗎?”
他不長得好看,就連說話的聲音也很溫。
眼睛告訴我說,他是個好人,可以相信。可是該死的理智在不停的告誡我,不要輕易相信陌生人。
就這樣,在一番激烈的心理斗爭后,我終究還是拒絕了他的好意。
我顯得尷尬又拘謹,連忙沖著他擺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我有朋友來接我。”
“這樣啊!那你一個人注意安全,如果你需要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的。”
男人說著,從自己的上口袋里掏出了紙幣來,隨后洋洋灑灑的在紙條上寫下了一串數字,又把紙條遞給了我。
“謝謝,謝謝,不用的。”我還想拒絕,誰想男人直接扯過我的手,霸道的將紙條塞進了我的手里。
而后,我瞠目結舌的目送著男人邁著大長,揚長而去。
他那一純白的運服,在機場大廳明亮的燈下,形了一道耀眼的影。
我呆愣愣的握著紙條,隨后按照機場的指示牌,找到了坐出租車的地方。當司機師傅問我要去哪兒的時候,我遲疑了半晌,最終支支吾吾的對著司機師傅說了一句,“去楓大,遠嗎?”
“楓大啊,那在東湖區,遠的。三百就去!”
“不是打表計費嗎?三百這麼貴,你不會看我是外地人,好欺負吧?”我心下一橫,故意做出一副兇的樣子。
司機師傅見狀,反而現出了不耐煩來,他朝著我甩了一個白眼,卻道,“就三百,你坐不坐,反正這麼晚,你也不好車。”
“那我不坐了,謝謝。”我關上車門,承著司機師傅的又一個冷眼,默默的退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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