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嫌貴,屬實是我害怕。
在經歷過上次的事后,我再也不敢夜間一個人出門了。偏巧最近幾天,從梧城去往楓城的航班,就只有晚上的。
當趙雁川考慮到我怕黑且極其恐懼一個人夜出時,他還特意問我,要不要明天再走。
然而,我一天都不想多呆,即便心有莫大的恐懼,我還是斬釘截鐵的對著趙雁川說,就訂晚上這一趟。
現在想想,好像多呆一天,我也不會死掉。可是萬一,我要是到些什麼意外,可真的會死的。
我整個人都開始哆嗦,無奈之下,我戰戰兢兢的掏出手機開機,顧不上去看微信里的消息,也顧不上未接來電提醒。
我直接點進了導航,搜索了楓大的位置。
那個司機師傅倒是沒有騙我,從機場到楓大,確實有接近五十公里的距離,導航上顯示的打車費,也接近三百。
可是……我還是害怕。
思慮再三,我折返回機場的服務臺,找了個工作人員詢問機場是否有酒店。我打算在機場附近的酒店里過渡一晚,等到天亮了之后,我再想辦法去學校報道。
所幸,工作人員熱的回復我說,“有的,有的,您需要的話,我們可以安排專車來接。”
“好,好!謝謝。”得知他們有專車來接,我張了許久的心,終于在這一刻得到了緩解和釋放。
我的緒也終于緩和了許多,工作人員告訴我,只需要坐在這里等就行,車來的時候,們會通知我的。
我點點頭,在服務臺旁邊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很快,我就坐上了去往酒店的專車,是一個七座的商務車。令我出乎意料的是,我剛坐上車,就看到了靠窗而座的那個白男人。
他在看到我的瞬間,也愣了一下。短暫的驚詫之后,他揚起角沖我笑了笑,“又見面了。”
司機師傅還以為我和這個白男人認識,一邊替我們關上了中間車門,一邊笑著說道,“你們認識啊,正好,有個伴兒了。”
我連忙搖頭,本想向司機師傅解釋我和這個男人沒有關系。
然而,話到了邊,我又給咽了下去。因為我突然想到,一個人在人生地不的地方,邊有個男人,讓人知道我并不是一個人。
不管怎麼樣,我心里也能夠了幾分恐懼。
從機場到酒店,不過幾分鐘的路程。那個白男人和司機師傅聊的熱火朝天,車后方還有兩個男生在安安靜靜的睡覺。
只有我一個人戰戰兢兢的,捂著手提包,死死盯著車窗外。心下暗想,一旦發現什麼不對勁的,我就開門跳車。
短短的幾分鐘里,我的腦子里已經不斷的閃現出各種各樣不祥的念頭。
短短的幾分鐘,對我來說,卻是異常的煎熬。
坐在一旁的白男人顯然是看出了我的窘迫,他不止一次的,很熱心的想要把我拉到他和司機師傅的聊天話題中,只是,我要麼沉默不說話,要麼愣愣的點頭,總之就是極盡可能的敷衍。
當司機師傅問起白男人去楓城做什麼的時候,白男人笑著說道,“去上班。”
接著,白男人又轉向我,聲音很輕的問我,“你呢?”
我沒有說話。
而后司機師傅又問男人,是不是能掙很多錢,男人卻是面帶尷尬,有點不好意思的回道,“糊口而已。”
兩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我也是從他們的聊天容中,得知這個白男人是大學里的老師,梧城人,在楓大任教。
不可否認的是,在我聽到他說他是楓大的老師后,我還是抑制不住的心了一下。我甚至還想問問他是教什麼的,我也要去楓大報道的。
而后,在司機師傅一道爽朗的吆喝聲中,車輛駛了一個昏暗的小院。
“到咯!”
司機師傅將車子停穩后,率先下車,幫我們拉開了車門。
也是如此,到了邊的話,卻生生的被我咽了下去。我到底還是太膽小了,連找陌生人搭訕的勇氣都沒有。
而我習慣的把這種膽小歸結于,是我和他沒有緣分。我還自我安的想,如果我和他之間有緣的話,之后在學校里沒準會上呢!
想著想著,我木訥的辦完了住手續,拿到了房卡。
與其說這是酒店,倒不如說是一家客棧。因為接我們來這里的司機師傅就是老板,前臺收銀的人似乎就是老板娘。
兩口子閑時有說有笑的,彼此看向對方的目中,都流出滿滿的意。
我心下一暖,拿著房卡在老板娘的指引下,上樓找到了我的房間。
自始至終,白男人都跟在我的后,一言不發。
其間有好多次,我心里還是有那麼一的沖,想要問問他的名字和聯系方式,最后,這一的沖都被淹沒在我自己的懦弱里。
直到我打開房門進去,又重重的關上門后,我那張又不安的心才稍稍放松了些。
房間不大,卻布置的很溫馨,紅的被罩和床單。我把行李箱扔到一旁,整個人往床上一倒,在一片中,我只覺得一莫大的疲憊如漫天水一般,席卷而來。
奔波了一整天,又趕半夜的航班,我早就累的筋疲力盡的。
以至于,老板娘后來給我送洗漱用品時,我都沒有聽到敲門聲。
夜闌人靜,一夜好眠。
翌日睜開眼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躺在被罩上,上還穿著前一日的服,行李箱倒在一旁。手機被悶在枕頭下,嗡嗡作響。
我腦子懵懵的掏出手機,都沒有看清手機屏幕上的名字,就直接接通了電話。
電話里,傳來了趙雁川那氣急敗壞的聲音。
“你干什麼?我給你打了一晚上電話,你都不接,半夜下了飛機,不知道給人回一條消息報個平安的嗎?”
聽著趙雁川的數落,我歷時抖機靈似的坐起來,忙抱歉的回他,“對不起對不起,我昨天實在太累了,下飛機后直接在機場附近開了個房,到酒店就睡了。對不起,對不起!我以后不會了。”
我不停的道歉,卻依稀聽見電話那端,響起了母親又沙啞的聲音。
“我早就跟你說過,不要讓去那麼遠,一個人去那麼遠,干什麼?有點什麼事我們都照顧不到。”
“媽,海棠已經大了,不是個小孩子了,能夠為自己做的事負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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