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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花開夜未眠》 第一百二十章 心里的那座天平秤

我想那一段時間,他跟我一樣,過的抑且無措。

在我為了父親的傷勢,為了和陳江遠周旋的時候,席珩可能陷在更深的深淵中。他早知道,孩子是我的,他一年前侵犯的孩子是我,可是他沒辦法告知我真相。

我依稀想起那一段時間,他總是默默的守候在我后,會幫我理好很多事,安頓父親理婚姻,他看向我的目里,總是著一罷不能。

像是藏滿了心事,想要對我說,卻又不敢說。

現在想想,席珩比我,更難過吧!

盡管至今都不知道他當初因為什麼把我拖進小樹林,是一時興起,還是有苦難言?以前我不關心,現在,我卻突然很想知道。

我不知道要怎麼形容我此時此刻的心,理論上,我該要原諒他,或許他真的有苦衷。

事實上,經歷過那種恐懼的人,又怎麼能夠輕易說原諒?

倏然間,我覺得我的心里像是被了一塊千金重的大石頭一般,我被不過氣來,甚至快要窒息掉。

所幸這時候,護士來給我拔針,我的注意力才稍稍得以轉移。

“護士,我要住幾天啊?”我禮貌又客氣的詢問護士。

的沖著我笑,很溫的回道,“這個要問一下你的主治醫生,但是你就是子虛弱,沒有其他的傷病,要是你實在想出院,去跟醫生涉一下,也是可以的。”

“好,我知道了,謝謝。”

我再次禮貌的道謝,送走護士后,空的病房里,又只剩下我一個人。我也是這時候才有機會轉眼看了看病房,就是很普通的單人間病房,窗戶外是醫院的小花園。

上穿著醫院的病服,自己的服和手提包都被整齊的收進了柜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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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頭的玫瑰是白,零星點綴著幾枝滿天星。

忽的,我一時興起,從鮮花花束里翻找出一張卡片,打開的那一瞬間,卻呆住了。

小小的卡片上,只有三個字,洋洋灑灑的字,顯得格外的飄逸且大氣。

我等你。

悉的字跡,悉的語氣,這一切都在告訴我,席珩來過。

頃刻間,我的心跳開始急劇加速,砰砰砰的,快要從腔里蹦出來,我愣是連著灌自己喝了好幾杯水后,心才得以平靜了一些。

直到我徹底的冷靜下來,我才重新拿起手機,而后鬼使神差的找到席珩的號碼,撥了出去。

我設想了無數種可能,比如他也許正在忙,并不會接電話。比如接通了電話,我要用怎麼樣的語氣跟他說話,又比如,電話通了之后,我要跟他說些什麼。

我獨獨沒想到,接通電話的,卻是許輕煙。

在電話鈴聲即將過半的時候,電話通了。

于是,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的心緒,又一次陷了慌中,我抖著手,連同著我的心也開始跟著抖,我沒等對方發出聲音,率先巍巍的對著電話說了一聲“喂”。

下一秒,我就聽到許輕煙那滴滴的聲音從席珩的電話里傳了過來。

“喂,席珩他去洗澡了,請問您是誰?找他有什麼事嗎?”

我心下一沉,忽的又沒了主意,不知道該立馬掛斷電話,還是假裝若無其事的對說一聲沒事。好在,聽許輕煙的口氣,似乎沒有聽出我的聲音。

“您好?請問您還在嗎?”

我遲疑著沒有出聲,那頭的許輕煙,又用無比的聲音問了一聲。

許輕煙的這一問,直接給了我致命一擊,我頓時抖機靈似的,慌忙掛斷了電話。而后默默的握著手機,不能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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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這一刻,我開始懷疑自己此前的猜想都是錯的。

席珩沒有來,一切都只是我自己的一個夢而已。這花束卡片的字跡也不是他,也許只是,只是正好花店老板的字跡跟席珩的相似而已。又也許,他來過,帶著許輕煙一起來過。

有很多很多種也許,都把我剛剛升起來的對席珩一點點好和抱歉,都消耗殆盡。

好像一直以來,又或者,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就在心里為席珩架上了一座天平秤,然后整顆心就在天平的兩端,不停的搖擺。

,或者不

原諒,或者不原諒。

可是我知道,不管天平怎麼偏,都改變不了我心靈深對他的意。

所以當我鼓起勇氣撥出了席珩的電話號碼,卻從聽筒里聽到許輕煙聲音的時候,我的心里,多是有點失落的。

我站在窗戶邊,著窗外的天漸漸暗了下去,樓下亮起了路燈。

這時候,電話鈴聲再次響起。

我原以為是席珩打來的,故意擰著沒有去接。就這樣過了十幾秒,我又怕電話掛斷了之后,他不再給我打過來,故此我一咬牙,拿起手機一看。

卻見手機屏幕上,頻頻閃爍著一個全然陌生的電話號碼。

而后,心里又是一陣失落閃過。

我沒有接電話,電話在持續了一整首歌的時間后,自掛斷。我自嘲的笑了笑,正準備放下手機,卻見剛剛那個陌生的號碼又一次亮起。

我沒有猶豫,直接接了電話。

電話那邊,是一道禮貌的有點機械式的聲,“請問您是趙海棠嗎?”

“我是,您是?”

“我是銳教育的人事,我們這邊有收到了您的簡歷,想要問問您近期是否有時間過來參加一下面試。”

“有的,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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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我自知沒有給這家機構投過簡歷,我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里獲知了我的信息,可我還是欣然答應了面試邀請。

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跟錢過不去。

和人事確定好面試時間,又簡單的向我介紹了一下機構的基本況,我對禮貌的道謝,掛斷了電話。

面試在兩天以后的周末,我掛了電話又在網上搜了搜有關這家培訓機構的資料,確定資料屬實面試電話屬實,才放下心來。

也因著工作的事有了著落而逐漸好轉,我暫時的忘了席珩,忘了許輕煙。

直至白落川拎著一盒飯一派祥和的走進病房,還是中午那個飯盒,還是悉的那一張笑臉。

我看著他,突發奇想的對他說道,“要不,你算算這兩頓飯多錢,我把錢給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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