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此刻站在我眼前的貴婦,就是我曾經在醫院里見過一次的,席珩的母親。我尚且不知道怎麼稱呼,只知道是席珩的母親。
我還記得當時的場景,趾高氣揚的出現在我跟前,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把我踩在腳底,甚至于毫都不把我的父母放在眼里。
如今故人重逢,我依然抑制不住心對的敬畏和害怕。
“怎麼,不說話?被我說中了?我倒是不知道你心計這麼重,人都到楓城了,還纏著席珩不放。趙海棠,你究竟給他灌了什麼迷藥?”
我倏然抬頭,直視著婦人的雙目,只見目灼灼,猶如一團火,似是要把我整個人都吞噬掉。我沉了片刻,隨即不卑不的開口,“我不知道我要怎麼稱呼您比較合適,我也不知道我要怎麼解答您的疑問,我更加不知道我今天為什麼會在這里。但是我知道,不管我說什麼,都沒有辦法改變您對我的看法,所以,如果可以的話,現在是否能夠讓我離開這里。”
我盡可能的使自己看起來更為鎮定一些,實際上,整顆心都在不住的抖。
奈何席珩的母親,似乎并不打算輕易的讓我離開這里。站在門口,遲遲沒有側,雙目依舊直勾勾的盯著我,臉上寫滿了怒氣。
“走?走了之后又繼續纏著席珩不放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點心思?”
婦人忽的揚起了角,拉扯出了一抹輕蔑的笑來,那得意又篤定的神,倒像是真的能夠一眼看穿我的心思一樣。
如果說一開始遭到這樣的指責和質疑的時候,我還會覺得心下有些許的委屈和憤懣不平,可是如今,再聽到席珩母親自以為是的埋怨,我竟覺得好氣又好笑。
跟許輕煙一樣,自己看不住人,便把所有的過錯都推給了旁人。
若不是因為……若不是因為我尚且顧念我對席珩的,顧念眼前的中年人是他的母親,我怕是早就跟撕破臉去,又何苦在這兒與尷尬的對峙,走又不是,不走也不是。
“你說話啊,到底要怎麼樣才肯離開席珩?”
我長久的沉默,到底是惹惱了人,橫眉冷眼對著我,倒顯得刻薄又決絕。
我依舊沒有回應。
終于,席珩的母親失去了最后那一點耐心,不再說話,也不再看著我,而是沉著臉撇過頭,沖著側揮了揮手。
我見此狀才反應過來,原來并不是一個人來找我的,帶了人,打算用武力解決。
片刻,席珩的母親后,便出現了兩個穿黑西裝戴著墨鏡的男人,他們一左一右站在席母的后,卻比席母足足高出一個頭,冷峻的臉上看不出毫表。
而此時,席母的目重新落回到了我的上。神凌厲,著幾分恐嚇的意味。我心里頓時升起一強烈的不安,腦子里也開始頻頻閃現出一些不好的畫面來。
于是我瑟的向后退了一步,故作冷靜的著席母,還想說話,卻發現自己怎麼都發不出聲音來。
我的反應,盡數落了席母的眼里,似乎很滿意,角微微上揚,竟是出了一抹冷冽的笑來,只是這笑意不達眼底,卻又平添了幾分淡漠。
席母稍作停頓,而后緩緩的開口道,“我給過你機會的,只可惜你不珍惜。”
說話間,席母一個冷眼朝著兩個西裝男甩了過去,兩個男人立時會意,竟自往前了一步。我趕又向后躲了幾步,兩眼直直的盯著席母。
饒是如此,我還是被兩個黑西裝男人一左一右的夾在了中間,他們死死錮住我的手臂,我稍一掙扎,換來的只是更加清晰的劇痛。
“你想干什麼?”我到底還是掩飾不住心極大的恐懼,再開口時,聲音都開始不住的抖。
我越是表現的害怕,席母就越是滿意,笑著搖搖頭,仍是一副傲慢的姿態,“我不干什麼,就是覺得楓城這個地方你也不適合繼續待下去,我給你買好了出國的機票,你不是想好好學習嗎?正好,最發達的國家,最頂級的學校,最牛的專業學編程設計。”
席母一邊說著,一邊低頭從挎包里翻找出一張機票來,連同銀行卡一起,態度強的塞到了我的手里。
我本想拒絕,奈何我本就掙不開。我只能驚詫的著手上的機票和銀行卡,飛機在兩個小時候以后起飛,我呆愣間,又聽見席母開口說道,“我會讓人送你上飛機,并且親眼看著航班起飛。我勸你老實一點,否則的話,我也不知道這些人會對你做出什麼事來。”
事實上,這多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原以為氣勢洶洶的帶人上門,會狠狠的教訓我一頓,或是直接把我綁了起來,以此來折磨我,直到我妥協。
我竟是沒想到,原來有錢人威脅人的方式都這麼的簡單暴。
最發達的國家,最頂級的學校,這對我來說,無疑有極大的力。我承認,此時此刻,我的心里有一萬種聲音在不停的嚷著,讓我接。
我妄圖找到一個可以拒絕的理由,絞盡腦,卻也沒能想出來有什麼值得我留下來的人或事。
正在我遲疑不決之際,兩個穿黑西裝的男人已經把我拽出了房子,作勢就要拖著我往電梯走去。
這時,僅存的一理智把我從恍惚的邊緣給拉了回來。我開始力的掙扎,盡管這掙扎微不足道。
“你們放開我!”我扯開嗓子沖著兩個黑西裝男人大喊,只是不管我多麼用力,嚷的有多大聲,這兩個人皆是無于衷的站著。
眼見著電梯正在一層一層的往上走,數字越來越近我所在的樓層,我的腦海里忽的閃現出了席珩的樣子。
他時的樣子,他一西裝筆的樣子,他站在我跟前認錯宛如孩的樣子……
盡管我無數次的想要否認,我以為我偽裝的云淡風輕可以騙過所有人,連同我自己都信了,信了我放下了席珩。
只可惜,總會在這樣關鍵的時刻,他的影就像是幽靈一樣竄我的腦海中。
我放棄掙扎的一瞬間,電梯門,開了。
映眼簾的,正是腦海中那張深刻的面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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