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連初的最后一面都沒見著……就那麼脆弱的，說沒就沒了。

這種憾和痛楚一度讓他難以承，與日俱增的思念更是食髓蝕骨，他每晚都不得不服用安定才能眠。

現在季盛告訴他，還活著……

回榕城了。

腦中的信息像轟炸機一般炸得他腦袋嗡嗡的，他像癮君子見到毒品般，幾乎是求般的說，“要……要見，在哪兒？”

季盛說了一個地址后，掛斷了電話。

秦越坐在床上發呆，巨大的喜悅后是巨大的空虛。

他冷靜下來開始想。

初之前為什麼要消失？

為什麼連他都不聯系？

現在又為什麼回來？

如果季盛不告訴他，打算什麼時候讓他知道回來了？

第二天，初去醫院探時，驀然看到巨大的玻璃窗前站著一個悉的影。

那人穿著風，頭發梳得一不茍，溫和的氣息讓他的站姿都顯得儒雅。

初定在原地，看了好一會兒才出聲試探著喊了一聲，“老師？”

這聲久違的老師，不僅初說的吃力，聽在秦越耳朵里也有種隔著時間流逝的歲月。他緩緩轉過，而初則是取下墨鏡。

視線錯，兩人都進彼此眼底的最深。

“老師，真的是你？”初除了高興還有一逃避。

秦越是怪的，他抿著，神也稍顯漠然。

但他一眼就知到了初的悲傷。

兩人朝夕共了幾年，哪怕是對方的一個掩飾，都能清楚明白其中的含義。

或許是兩人都狂熱的醉心油畫，這種心靈共通從他見到初第一面的時候就有了。

那時候初站在雨里，渾了，在哭，卻倔強的說沒有。

看著那張稚的臉，他停下車，把從公站送回了家。

年時稚俗，長大后又純懂事。

秦越閉上眼眸，沉寂了兩年之久的心開始掀起驚天巨浪。他抖著嗓音問：“這兩年你去哪里了？”

醫院不是說話敘舊的地方，兩人探了后，去了附近的咖啡館。

秦越視線一直灼灼落在初上，初下意識的逃避著。

秦越苦笑，“怎麼，到現在還不能說？”

初站起來朝他深深鞠了一躬，在秦越面前，一直是個聽話的乖學生，哪怕以后不是他學生了，估計也還是這麼尊重敬仰他。

坐下說，“我媽是啟榮的前妻。”

秦越以前不知道啟榮，畢竟不在一個圈層，啟榮的名字也不是很響亮，但初‘過世’后他才了解到有關初的一切，包括的世和長環境，以前只知道是單親家庭，媽媽有點病，很小就賣畫幫分擔生活費用了。

他時候覺得初不愿意說，他也是個紳士不愿意去打聽的私，對的認知就一直模棱兩可的。

等出事后，他才恍然，他這個最親近的老師當的有多失敗。

如果他早一點發現，幫解決債務問題，甚至早一點跟表明心意，幫分擔生活重擔，一切會不會就不一樣了？

秦越的悲痛都凝聚在心底，他沉重的點了下頭，“后來我知道了。”

初捧著熱咖啡，鼓起勇氣，說得很慢，“所以我就跟陸琛領證了。”

這話說得糙，但秦越能為陸琛打著亡妻的名義舉行畫展而揮拳頭，事后想必已經把把和陸琛的關系調查清楚了。

“抱歉老師，一直瞞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