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陸文涵目銳利的盯著初,語氣很不客氣。
陸家人都在場,老爺子也在,初話里的意思,在場的都聽懂了。
初不慌不忙的說,“拿出監聽不就什麼都知道了嗎?”
陸炳華沒想到那種時候,所有人都在關心陸琛守在陸琛手室外,初還能想到等喬婉出來在床底下安裝監聽。
當時他都被悲傷憤怒充斥,什麼都思考不了。
初卻冷靜的做了一件讓局勢瞬間清晰的事來。
或許在那種時候,也只有還保留著一理智。
警察已經進去拿監聽了,陸錚整個人石化在當場,忽然就慌張起來,然后急促的喊了聲,“爸。”
他這一喊,陸文涵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就連阮佩蘭都跟著張恐懼起來。
老爺子森寒著一張臉,一言不發,似乎等著親眼目睹。并對初這麼公開示眾的揭示有些不滿。
警察取到監聽后,老爺子忽然出聲,“犯人是自盡的,監聽可以給我看看再給你們警察嗎?”
哪怕這是證據,但并不是陸錚直接殺人的證據,事就有回旋的余地。
這也是初為什麼一定要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來的原因,就是不希陸鴻包庇陸錚,可憐陸錚。
警察遲疑了一下,瞬間覺得力山大,最終他們說,“可以給你們看看。但證據是一定要帶走的。”
“可以。”陸鴻點頭,表示謝。
一群人移步醫院的監控室播放監聽。
陸錚一張臉已經完全沒了,他跟喬婉的話他都想起來了,幾乎是什麼話都說了,可他什麼都阻止不了。
他慌得六神無主,如同一個等待被押上刑場凌遲的人。
可他再怎麼慌,再怎麼祈求都沒有用,監聽已經放出了他和喬婉無比清晰的對話。
監聽里,喬婉張口就說,“救我出去,否則我就告訴陸伯伯,你買通了我的人手,想借我的手殺了陸琛。”
接著是陸琛的聲音響起來,“你沒有證據,你的人都死了。”
“不需要證據,我只要說了,陸伯伯自己就會去找證據,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你下場未必比我好。”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沒機會活到明天呢?”
“陸錚,你這麼狠?”喬婉的聲音高昂尖銳犀利,“我要是死在這里,你以為他們不會懷疑你嗎?
陸錚聽到了自己略帶囂張鎮定的聲音,“如果你是自殺的呢?”
監聽里喬婉笑了,仿佛一點不害怕,“我怎麼可能自殺,你在做夢嗎?”
陸錚不慌不忙的威脅,“你爸逃出國了,甚至來不及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但你媽媽還在榕城,你忘了嗎?”
“陸錚!你還有沒有人?”
接下來是陸錚憤怒至極,瘋狂發泄的聲音,“人?在你拼命,不顧一切也要離開我,連我的孩子也殺掉的時候……”
“你滾吧!你讓我惡心!”喬婉聲嘶力竭的吼,兩人的爭吵持續了一分多鐘,最后是喬婉控訴的聲音,“你自己都做不到,到頭來卻把所有失敗責任都推卸給我,你不覺得你比我更卑劣嗎?”
“卑劣啊。”陸錚坦然的承認,“所以我以為我們是一路人。我們可以沒有,沒有任何羈絆,但我們是隊友啊,你拋棄隊友,不該得到懲罰嗎?”
監聽里,喬婉仿佛累了,停頓了一會兒,忽然問,“陸琛怎麼樣了?”
“問得好。”陸錚說,“不管他怎麼樣,你們都會在同一個地方相見的。”
喬婉忽然就笑了,“是嗎?”
陸錚說,“我只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半小時后,我沒聽到你死亡的消息,那你就等著聽到你媽意外過世的消息吧。”
監聽里沒了陸錚的聲音,電話應該是掛斷了,然后想起了有人進去拿走喬婉手機的腳步聲,接著空氣沉默了一會兒。
但監聽里的聲音還在持續,那時候的陸錚已經離開了。
陸錚滿冷汗,渾的都凍住了。
喬婉和他的對話無比清晰的放出來時,那一句句有來有回的爭執,像一條條皮鞭狠狠在他的背脊上,臉上,打得他無完。
監控室里,包括警察在的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空氣安靜得落針可聞。
所有掩蓋在豪門里的丑陋一瞬間曝在大眾視野里,是那麼的骯臟不堪,是那麼的令人不恥。
初提供這個證據不僅是在打陸錚的臉,甚至是整個陸家的臉。
陸家人沒有一個臉正常。
一個外來者,以看客的份活生生撕開了他們這些面人的偽裝,揭開了他們表面恩實則勾心斗角的腌臜。
可審判的酷刑還沒有結束……
監聽還持續著。
剩下的全是喬婉一個人的獨白。
坦白承認了一切過去的罪行。
包括第一次在院給初下藥,想要初敗名裂。
在游上想要放火燒死初,割掉陸琛的剎車線,以及參與綁架陸琛和初在廢棄倉庫一個禮拜,劇組里落水的陷害,讓溫藝下藥……
所有罪行供認不諱,除了自己認罪的同時,還一并拉上了陸錚。
以前陸炳華調查陸錚這些犯罪事實時,缺乏的證據喬婉都一一收錄在了母親喬士的手里。
一旦遭遇橫禍,或者死于非命,那麼陸錚所有犯罪證據都會公之于眾。
整段錄音聽完,陸錚整個人已經像丟了魂一樣,沒有任何知覺了,面對陸炳華以及孟靜茹憤怒,傷痛的目,他也沒有了任何知覺。
“陸錚!他是你弟弟!你怎麼對他下得去手!”孟靜茹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已經泣不聲了。
已經快站不住了,要不是陸炳華扶著,就倒在地上了,可仍然倔強地盯著陸錚的背影。
“爸,你說句話!”陸炳華也是脈噴張。
只有陸文涵和阮佩蘭如同驚弓之鳥,噤若寒蟬。
老爺子臉頓時沉下來。
一屋子所有人都看著他。
除了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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