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胖不是個大方的人,能讓他有此舉,只能是對方給得太多了,他稍微從手指里了點出來,就已經是這種級別的餐廳了。
不好奇,陳琎到底報的是多錢的團,即便是豪華私人訂制團,也不至于讓趙胖出手如此闊綽。
想起正事,拉過阿黃,小聲問:“你和趙胖說我的事沒?”
“說了說了,今年的年終獎妥妥的,季度獎金也不了咱們的。”
“行。”
姜筠緩了一口氣。
有金錢的濾鏡作用,現在覺得也不是不能忍一忍,起碼租房子的預算都能往上再提五百到一千。
陳琎是六點十五分到的餐廳,他從車上下來那會,姜筠正站在酒店大門迎接他們,一見到他們立刻堆起笑容,幾乎了條件反。
笑得燦爛,陳琎反倒愣了愣,隨后冷哼了聲。
他換了服,把那件張揚顯眼的度假花襯衫換了,白T恤,做舊款牛仔,頭發沒有打理,自然地垂在眼瞼,腳上穿著白球鞋,清爽得像男大學生,姜筠甚至都有一秒的恍惚,笑容變得僵。
阿黃還在給俞詩蕎拉開車門,陳琎先下了車,朝正門的方向走過來。
陳琎比高了將近二十厘米,走過來時迫很強,肩而過的那一刻,陳琎腳步頓了頓,眼尾掃了一眼,他低聲線,說了一句話。
他說:“給你多錢了,讓你笑得這麼諂?”
姜筠反應了一秒,確認這句話是對說的。
這話的攻擊有點強,怔愣了片刻,角的笑容淡了些,陳琎反而輕聲笑了起來。
很惡劣。
姜筠抿角。
這會,阿黃和俞詩蕎已經走到跟前。
阿黃看掛臉,扭頭,小聲問:“怎麼了?”
姜筠只能搖頭。
與此同時,俞詩蕎也問陳琎:“你們說什麼了,笑得這麼開心?”
陳琎仰頭向正在跳躍的樓層數,輕飄飄地說了句:“沒什麼,只是和姜小姐開了句玩笑。”
姜筠皮笑不笑地回道:“嗯,沒想到陳先生還幽默的,百忙之中還空和我開了個玩笑。”
話里有話,怕陳琎當場甩臉,說完還是了個笑容。
電梯門打開,正對面便是鏡子,走進去的那一刻,姜筠看到了鏡子里的自己。
原來還真的笑得諂的。
不過是對他諂嗎,不是,是對錢諂。
包間里,服務員已經布好菜,滿滿一大桌,都是店里的招牌菜,不出所料,陳琎果然點了一瓶紅酒。
餐桌上,阿黃怕場子冷下來,不停地找話套近乎。
恰好聊到大學的事,他問陳琎:“陳先生,您大學是在哪里念的?也是在國外嗎?”
問的是陳琎,姜筠反而筷子頓了頓,心里揪。
餐巾拭角,陳琎抬眼看向某,隨后緩緩說道:“不是,在T大。”
“T大?”阿黃恍然,“誒,那你和姜筠是一個學校?不會還是同一屆的吧?”
辦理住的時候,他看過陳琎的份證,和姜筠是同一年的,說不定還真是同一屆的。
俞詩蕎也忽然反應了過來,有些驚訝:“這麼巧,那說不定你和姜筠在學校里還見過呢。”
姜筠一聽,連連搖頭。
“沒有,沒有見過,我和陳先生都不是同一個系的。”
這下俞詩蕎都覺得不對勁。
“你怎麼知道不是?”
姜筠這下后背都冒出了汗,幸好大腦轉得快,連忙解釋:“我看陳先生的氣質應該是讀金融或者經管之類的,和我讀的專業肯定不一樣,不過,我也只是猜的。”
“你猜得好準!阿琎就是讀金融的。”
俞詩蕎這會看向的眼神,甚至有點佩服。
姜筠開起玩笑:“我平時會看點面相,業余好。”
“真的?”俞詩蕎躍躍試,“那你也猜下我是讀什麼專業的?”
姜筠眼珠子轉了轉,想起了一些事,說:“學舞蹈的?或者播音?”
“你太厲害了!”俞詩蕎詫異得不行,“我就是播音專業的。”
一片吹捧聲中,姜筠都有些不好意思,忽然,坐在對面的陳琎嗤笑了聲。
心里咯噔了一聲,擔心他會拆穿,抬眼看他。
陳琎這會也在看,兩人對視,他角勾了勾,眼神里盡是鄙夷,仍是那副瞧不起人的模樣,可姜筠這次沒有回避,直直地看著他,那雙像狐貍一樣狡黠的眼睛里帶著些許懇求。
看起來有些可憐,又有些可。
陳琎恍惚,有些畫面在腦海里閃回,繼而重疊。
這一刻,他在想,眼前這個人也不是一直都對他那麼冷言冷語的,偶爾也會對他撒。
以前他和朋友打游戲的時候,總喜歡鬧他,悄悄走到他后,把他耳機摘下來,雙手掛在他脖子上:“陳琎陳琎,能不能別玩游戲了,我馬上就回宿舍了,你都不陪陪我。再不理我。下次我再也不來了。”
他心一下就了,就這麼爽了朋友的約。
有時,他懷疑是不是故意的,每次他在書房寫論文,都要來打擾他一下,晃著他的手:“陳琎陳琎,陪我一起看電影好不好,太嚇人了,我一個人害怕。”
他只好把電腦關了,去客廳陪看乏味的恐怖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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