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您,您是姜小姐對吧。”
“嗯, 是我, ”姜筠思忖了片刻,努力尋找合適的措辭, “請問溫禮昂在公司嗎,我有要的事找他。”
周嵚著一貫公事公辦的口吻,回道:“真是不巧,溫先生可能要到下周才回國,您是有什麼事,我可以代為傳達。”
果然不在國。
姜筠心里揪:“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嗎?”
周嵚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立刻變得謹慎。
“這是溫先生的私人行程,我也不便過問,希您能諒解。”
姜筠無法再追問下去,只好說:“那麻煩他回國的時候,你告知我一聲。”
“沒問題的,姜小姐。”
掛了電話,姜筠思緒變得更,走路都心不在焉,差點不小心撞到了人,幸好阿黃及時拉住了。
上了飛機,阿黃幫放好行李,又在旁邊坐下。
“怎麼了,一整個下午神恍惚的,遇到什麼事了?”
姜筠搖頭,靠在椅背調整座位。
“沒什麼,可能昨晚沒睡好。”
話音剛落,姜筠的手機頻頻彈出消息,阿黃看到聊天框顯示的名字,識趣地說:“要不我和陳先生換個座位,讓你倆可以呆在一起,畢竟要飛七個小時呢,和我呆在一起多難熬。”
“別別別,”姜筠嚇了一跳,眼睛瞪得渾圓,見他要起,連忙按住他的手臂,“這也太明顯了。”
這麼多天都裝作不認識了,可不能最后時刻功虧一簣。
“瞧你嚇得,”阿黃嗤笑了聲,又和開起玩笑,“要我說,姜筠你真是命好,男朋友對你這麼好,你哥也對你這麼上心,前幾天,你哥說這邊治安不太好,擔心我們遇到問題,還要了一份我們的行程。”
飛機即將起飛,空姐走過來提醒大家把手機調飛行模式,姜筠大腦仍是一片空白,木訥地關了機,漸漸失去。
“所以,你把我們的行程給他了?”問。
阿黃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還呲著大牙樂。
“給啦,連我們酒店的地址,我也抄送了一份過去。”
飛機升至高空,姜筠深呼吸了一口氣。
至此,幾乎可以斷定陳琎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了。
陳琎的座位在斜后方,舷窗外云層翻涌,回過頭看他,似乎是應到的視線,本來低著頭的陳琎在這一刻忽然抬起頭。
雙目對視,他臉上戴著口罩,看不見他下半張的表,可從眼睛來看,他應該是在對笑。
竟有點想哭。
飛機上這漫長的七個小時,睡得并不好,連做夢都是斷斷續續的。
下了飛機,等游客們全都離開了,才去地下車庫找陳琎。
他的車就停在最顯眼的位置,見出現在車庫口,陳琎下車,幫拉開后排的車門。
快步走了過去,只是沒有上車,而是先抱住了他。
冬天的擁抱無比熾熱,凌晨的地下車庫來往的車輛不多,姜筠很反常地抱著他,什麼話也沒說。
陳琎愣了愣:“你怎麼了?”
“我都知道了,”姜筠聲音悶悶的,“是溫禮昂做的,對不對?”
陳琎眼角跳了跳。
他的沉默,在姜筠看來就是默認。
松開環住他的手,認真地打量他臉上的傷口,越看越心疼。
“痛不痛,在飛機上都沒辦法幫你換藥,傷口這麼捂著,會不會不好?”
姜筠不是個很有生活經驗的人,此前也沒遇到過這種事,正要上網去搜,陳琎就按住了的手。
“不痛,”他眼底含笑,了的頭,“別張,過兩天就好了。”
姜筠把他的手拿下來,皺著眉:“傷得這麼嚴重,你都不知道還手的嗎?”
陳琎沒有反駁。
姜筠這下更是詫異,甚至還有些生氣:“你還真的沒有還手?陳琎,你是傻子嗎,你大學不是學過格斗嗎,你就這麼站在那任人打?你到底——”
下一秒,陳琎打斷了的話,神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因為,他是你哥。”
大腦里轟地響了聲,姜筠愣住,一時說不出話來。
“以后我們結婚了,我也要學著和他好好相,不是嗎?”陳琎眼瞼半垂,神有些失落,“其實我更害怕,如果他傷了,我怕你會心疼他,我怕你不站在我這邊。”
說完,陳琎才抬眼看,眼底的溫幾乎可以溺死人,此刻臉上的傷口讓想起了在外面了欺負的小狗,灰撲撲地回到家和主人告狀。
姜筠嚨開始泛酸,眼眶里的淚在打著轉。
“傻子,我肯定站在你這邊。”
陳琎捧著的臉,抹掉眼角的淚,作輕。
“別哭了,又沒有很痛。”
他這麼一說,姜筠的眼淚全掉了下來,陳琎這下徹底手足無措,突然又覺得自己該死,怎麼能利用的同心呢。
的眼淚落在他的大上洇開,陳琎安地輕拍后背,又聽見說:“以后我不會再讓他傷害你的。”
陳琎輕聲笑了笑:“你要保護我啊?”
“對啊,我不能讓他再這麼欺負你。”
姜筠覺得自己有責任這麼做,于是,剛上車,就對陳琎說:“我要去找溫禮昂。”
陳琎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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