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宋辭剛從電梯出來就看見顧廷曄站在車邊，等著。

腳步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廷曄哥，不是說在醫院見面就好了嗎？”

“剛好順路就過來了。”

實際上，昨晚收到宋辭的那條短信后，他高興得幾乎整晚沒睡，如果不是還保持著一點理智，他恐怕會直接沖到秋水臺去抱宋辭。

那條短信，不單是想讓他一起去接宋長國，更多的是宋辭在繼續疏離他和愿意面對他之間選擇了后者。

意味著，不會躲，會嘗試著公平點，給他追求的機會。

顧廷曄給打開后座的車門。

宋辭怔了怔，疑不解的看向他。

“后座比較安全。”接收到投過來的目，顧廷曄一邊虛攬著上車，一邊溫聲解釋，“你現在不是一個人，凡事要多謹慎些。”

想到險些出車禍的那次，宋辭點了點頭，俯坐上車。

剛上車，顧廷曄就把買好的早餐遞給，“醫院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等宋伯父出獄手續辦好就會直接轉到心外科的普通病房，你不用急，我們等會兒去心外科病房就能看到他了。”

宋辭接過早餐，垂眸看了眼，都是自己小時候住在顧家那段時間最吃的。

“……謝謝你，廷曄哥。”

顧廷曄抬眸，過后視鏡看向，認真的說：“阿辭，你不用跟我說謝謝，就算不是為了你，為了宋驍，我也會這麼做的，我不希你因為愧疚，違背自己的想法。”

宋辭眨了眨眼，沒說話。

不多時，車緩緩駛離地下車庫。

而就在他們離開不久，邁赫從暗駛出，停在剛才宋辭上車的地方。

霍九扭頭看了眼坐在后座的男人，問道：“祁總，還要跟上宋小姐嗎？”

昨晚，祁宴禮在沈楚語病房待到半夜才離開，然后讓霍九把他送到了這。

從病房出來，霍九就告訴他已經按原定的計劃，讓各大宣布沈楚語擔任祁氏中心匯城項目首席設計師的消息，并同步為“辟謠”洗白。

祁宴禮看著滿屏幕彈出的頭條，腦海中都是宋辭那句‘我不會原諒’。

他生出一抹恐慌，怕宋辭看到這些新聞。

他問霍九，“你說，宋辭會看到嗎？”

隨后不等霍九回答，命令道：“讓公關部把那些新聞全部撤下去。”

下一刻，卻在霍九準備打電話通知下去的時候，他似是想到什麼，又改口道：“……算了。”

霍九瞥了眼手機上沒來及打出去的電話，心里暗嘆口氣。

上百家平臺同時發出去的消息，經過幾個小時的發酵，不論是關注的，還是原本沒關注過的，都會看到。

撤與不撤，意義不大。

宋辭就算當下沒看到，事后也肯定會知道。

霍九明白的道理，祁宴禮不會不清楚。

他只是不想承認宋辭要離自己越來越遠，他越來越難抓住。

祁宴禮眼底暗沉，像是漫長無垠的黑夜。

良久，他才啟回答霍九，“回公司，另外給醫院那邊打個電話，給宋長國安排VIP的特護病房。”

“是。”

……

這兩天都出了太，地面的雪融化了大半，出行的轎車眼可見的變多。

原本只有二十多分鐘的車程，因為堵車，愣是開了快四十分鐘才到。

顧廷曄早就托同事打聽到了宋長國的病房號。

一下車，宋辭就乘電梯，直奔心外科211病房，而顧廷曄恰巧被一個病人家屬纏住，沒能跟上。

病房外，宋辭深吸一口氣，揚起笑容，推開門走進去。

“爸爸……”

話音未落，只見病房空無一人，就連床鋪都是整整齊齊、無人過的樣子。

宋辭心下兀地一沉，轉走出病房，看見護士，快步上前詢問：“護士小姐，211病房的病人呢？”

護士被突然冒出來嚇了一跳，半晌才緩過來，打量宋辭一眼，問道：“211的病人？你是他的家屬吧？”

宋辭點頭，“他人呢？”

護士頓時出可惜的神，長嘆一口氣，安道：“病人今早心臟驟停，搶救失敗，家屬，還請你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