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禮的聲線低沉，同時落進宋辭和沈楚語兩人的耳朵里。

沈楚語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瞳孔微微，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直勾勾地著他。

他剛才說什麼？

他說以后只要宋辭說的話，他都會相信？

不，一定是聽錯了！

對，肯定是這樣的，祁宴禮都親眼看見宋辭要殺自己了，怎麼可能會相信宋辭呢！

可就在下一秒，沈楚語晲見祁宴禮看宋辭的眼神，跟以前他每次提及或者看到宋辭時的眼神截然不同。

既沒有對的憤怒，也沒有厭惡和不耐煩。

沈楚語臉一白，雙手不自覺地握，想開口，嚨卻像是被哽住，說不出話來。

宋辭聞言，也怔了一下，與男人對視的眸微微閃，不過只一瞬，便移開視線，看了眼沈楚語臉上的慌，諷刺地扯角，道：

“不論我說什麼？那，如果我說剛才沈楚語說的全是假話，是掐我脖子，是一言不合扇我掌，是拿刀要捅我呢？”

沈楚語一聽，顯然沒想到宋辭居然會顛倒黑白，當即反駁道：“你撒謊！分明是你扇我掌，掐我脖子，還想要殺了我！”

宋辭反問：“有證據嗎？”

沈楚語咬著牙，說：“我脖子上的掐痕和臉上的掌印，難道還不夠證明嗎！”

宋辭打的時候沒留半分面，無論是扇掌還是扼，都是使足了力氣

所以即便是外傷，乍一眼看過去，也是目驚心的。

宋辭視線有意無意地落在沈楚語的上，似是在認真打量說的掐痕和掌印，隨后輕笑一聲，說：

“怎麼？這年頭自己隨便弄點傷就可以用來當證據，偽裝害者去污蔑別人了麼？”

沈楚語聽出了話里的意思，瞪大眼睛，“宋辭，你是說掐痕和掌印都是我自己弄的？你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你不就是因為自殘才住進來的麼？”宋辭打斷，眸別有深意地落在沈楚語那只被紗布纏著的手腕，說：

“一個有過自殘行為的人，自己掐自己脖子，扇自己掌，二次傷害自己，應該也沒什麼稀奇的吧？”

“宋辭！”沈楚語口上下起伏，眸中是藏不住的怒火。

忽然，眼角余瞥見站在宋辭面前，從頭至尾沒有說話的祁宴禮，想到剛才他對宋辭說的那句話，心底咯噔一下，轉頭，語聲急切的說：

“宴禮，你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是宋辭想要殺了我，我上的傷全都是弄的。”

說著，想手抓住祁宴禮的手臂，但祁宴禮卻不聲地躲開了。

的手就這麼僵在半空中，怔怔的看著男人那棱角分明的側臉，心一點點的往下沉，喃喃：“宴禮……”

宋辭斂眸，看向祁宴禮，不帶任何緒起伏的問他，“祁總，這下，你還要信我說的嗎？”

男人幽深的瞳孔映著輕諷勾起的角，下頜繃，劍眉微不可察的輕蹙，沉聲：“你一定要這麼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