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明啟醫藥總裁辦公室里。

秦海濱坐在長長的辦公桌后，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沙發上坐著的溫華凱，似乎對這個不速之客的到來十分不滿。

溫華凱從西裝口袋里掏出手帕，了額頭上的冷汗，那滿臉焦慮的神仿佛隨時會讓他倒下一樣。

“秦總，真的沒辦法聯系嚴副市長出來商討下對策嗎？我這幾天心里七上八下的，覺也睡不好，每天都夢到警察上門抓我。”

秦海濱有些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他早知道溫華凱這個人沒有什麼城府，膽小怕事，一些小恩小惠立刻就能讓他倒戈相向，當時嚴永強布下這步棋的時候，他們原本是不想把他拉進來的。

可無奈江城銀行行長是江城市長顧延那邊的人，顧延和嚴永強表面和平相，其實私下里的明爭暗斗已經如火如荼，箭在弦上，因此他們才退而求其次，選擇了江城商業銀行作為這次假疫苗贓款的中轉站。

坐在窗邊搖椅上的秦海慢悠悠地問：“溫行長，不就是段懷謙介了麼，現在這況和上次頭沒有多大變化，也沒見段懷謙有什麼進一步作，不知道你這擔憂究竟從何而來。”

溫華凱張了張，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自從那天溫琳告訴他發現了這筆五百萬的可疑資金，他就每天提心吊膽的，生怕溫琳把之前銀行洗疫苗贓款的事也一并挖了出來。

可是溫華凱也明白，這件事絕對不能讓秦海濱兄弟倆知道。

他們倆素來做事有手段，若是讓他們知道了，搞不好自己和溫琳會一起遭殃。

想到這里，溫華凱定了定神說：“害，我這不是擔心麼。林肆的案子一天沒判，我這心里就一天沒個定數。再加上嚴市長很久沒面了，不知道最近在忙什麼，想跟他打聽打聽，那案子查到什麼地步了。”

秦海濱從煙盒里出一支雪茄沒有點燃，指尖的作無一不訴說著他那躁郁的心。

“溫行長，你覺得我能得嚴副市長？”

這一瞬，房間里的溫度似乎也隨著秦海濱低沉有力的聲音而下降。

溫華凱握著手中的手帕，指尖也因為太用力而漸漸發白。

他臉部搐了一下，努力出一苦笑。

“我知道了秦總，秦副總，那我先走了，有什麼最新向，務必第一時間通知我。”

溫華凱走出辦公室以后，秦海從搖椅上站了起來。

“哥，這個溫華凱怎麼總是慌慌張張的？”

秦海濱細細著手中的雪茄說：“他本來就膽小，加上銀行資金這塊，是最容易查出破綻的，他當然會著急。”

“那…”秦海彎下子，低聲說，“我們該怎麼辦？”

秦海濱想了想，慢悠悠地開口，“跟之前說的一樣，必要的時候，把他推出去，然后跟他一刀兩斷。”

……

晚上十一點，溫宅。

溫華凱滿臉疲憊地打開家門，他累，心更累。

早知道就不摻合這違法的事了，銀行這頭不是假疫苗事件的核心，他分到的利潤本來就，萬一真的查出來，他這塊就是最先被開刀的。

可當時溫華凱知道，秦海濱找到他的時候，自己就已經被頂在了杠頭上。既然知道了這個計劃，他還拒絕，秦海濱能放過他？嚴永強能放過他？

正胡思想著，溫華凱沒有注意到，溫琳穿著睡從二樓走了下來。

“爸爸。”

溫華凱坐在沙發上，他抬起頭，有氣無力地問，“你怎麼還沒睡覺？”

溫琳坐到了溫華凱邊，地盯著他，面難。

看出來溫華凱這些日子眼可見的心煩氣躁，日漸消瘦，連銀行里的一些重要例會也缺席了。

但是，有些該說的話，溫琳還是要說。

“爸爸，你…是不是和林院長賄案有關？”

溫琳話音剛落，溫華凱突然臉一變，直接跳了起來。

他幾乎是大吼著，一把推開溫琳，力氣之大，讓溫琳不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溫琳！你說什麼？！這話你還跟誰說過？！”

自從那天發現這筆五百萬的壞賬之后，溫琳又花心思查了一下，發現這五百萬流了東南亞當地的一個小銀行。

因為溫琳手段有限，線索就在這里斷了。可之后不久，發現幾乎是差不多的時間，林肆在江城商業銀行的賬戶里就多了五百萬所謂的貪污款。

溫琳本來也只是猜測，可看到溫華凱這樣的反應，就知道自己想得沒有錯。

然而溫琳不確定的是，林肆到底是確實貪污了五百萬，其中溫華凱也有份，還是他就沒有貪污，是有其他人假借江城商業銀行之手企圖污蔑林肆。

“爸爸，我沒跟別人說過，所以我的猜測是真的對嗎？”

溫華凱的眼底猩紅，雙手也止不住的發抖。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兒竟然會發現這件事。

沉默的幾秒鐘里，溫華凱的心在做著激烈的斗爭。

最后，他定了定神，決定對自己的兒瞞到底，這也是出于對的保護。

“你別胡說八道，沒有的事！從明天開始，你不用去銀行上班了，你自己去找工作！反正你國大學畢業，怎麼樣都能養活自己！”

溫華凱這副氣急攻心的樣子讓溫琳的心里越來越確定，他一定參與了林肆的貪污案。

于是溫琳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說，“爸爸，如果你不告訴我的話，我就直接把我知道的事去告訴林沐妍，你也知道林沐妍嫁給了段懷謙，你就不怕段懷謙知道嗎？！”

溫琳的這句話徹底惹怒了溫華凱，他順手抓起茶幾上的報紙，煙灰缸，水果盆，噼里啪啦，全都丟了個一干二凈。

溫琳像是到了驚嚇，那小小的子到一邊，臉上寫滿了驚恐。

“爸爸！你到底是怎麼了？！”

“溫琳！我最后警告你一遍！不該問的問題不要問！不該管的事不要管！”

溫華凱幾乎是嘶吼著喊完，頭也不回地走上了樓梯。

樓下，睡夢中的張嫂被這巨大的靜吵醒了，戰戰兢兢地打開自己的房門問：“小姐，怎麼了？”

溫琳深深吸了口氣，回過頭，“沒事張嫂，你繼續去睡，這里我來收拾。”

張嫂吃驚地看著一地的狼藉，趕忙跑出了房門，“我來吧小姐，你去休息。”

溫琳傻傻地站在原地，心里一片混。

無論溫華凱是林肆貪污案的同謀，還是誣陷了林肆貪污，他都犯了法。

溫琳在國是學經濟法的，溫華凱的行為已經及了的底線。

不想看著爸爸去坐牢，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