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蘊程看了一眼，他知道溫所謂的不喜歡，并不是因為喜歡他，所以不喜歡他和舒晚在一起。

他沒說什麼。

只是任憑溫抱了他一會。

他低著頭，能看到頭頂的發旋，溫纖細的手臂，著他的腰，溫熱的呼吸，噴薄在他的膛上。

周蘊程以前聽人說，發旋生的漂亮的孩子，是非常乖巧可的。

溫只抱了他一會，就松開了他。

周蘊程還要拿東西，他傾過，將東西拿出來，溫便牽著他的手，跟著他一起往樓上走，兩人進房間后，周蘊程直接給拿了自己的拖鞋。

溫出腳，周蘊程看了一眼，將東西放在玄關，最后依舊是蹲下，給把鞋子換了。

溫的腳秀氣，指甲帶著淡淡的，像璞玉，周蘊程將的鞋子下來后，直接給換上了自己的鞋子。

等換完鞋子，溫又要他抱著進去，周蘊程將抱著往里面走，溫纖細的手臂環住他的脖頸，兩人離得一近，周蘊程就聞到了上若有似無的古龍香水的味道。

這種味道很淡，不濃烈，不近距離接幾乎難以察覺。

可一旦近距離接，就有讓人難以忽略，如果說周蘊程上的伽南香像是一道枷鎖，要將人錮，圍困在他的領地里。

那麼溫上的古龍香水味道，則像是一道警戒線，越過這道警戒線，就是越界，和背德。

它時時刻刻，提醒著人，和李枕的關系，也同樣提醒著他，溫在過去，幾個小時，乃至過去的日日夜夜，和李枕有過怎樣親的肢接。

周蘊程垂著長長的眼睫，他微垂著的睫，蓋住晦暗的緒，直接將溫帶去了浴室。

溫說：“我以前來你這里，你也沒這麼潔癖。”

周蘊程沒理會，他給拿了涼拖鞋，然后將溫放在里面，說：“洗完出來，要不然今晚你就自己睡。”

溫拖著他的涼拖鞋，又大，又寬，剛剛只買了兩套服，兩套的，并沒有買睡，說：“那我要穿我剛剛買的里面的服。”

周蘊程直接給拿了件自己的襯衫，又拿了新買的，去給洗了吹干，放在襯衫一起。

然后他便自己出去了。

溫看著他的背影，一個人站在浴室，有些孤零零的。

后來還是去洗澡了。

溫洗完澡，再一次將浴室弄得七八糟，紙巾出來撒得到都是，洗發水和沐浴也弄得到都是，甚至將一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玻璃瓶給砸碎了。

然后才漉漉的出來，洗了頭發，上沒干凈，服都被浸了。

出來以后并沒有看到周蘊程。

臥室里有淡淡的暈過來。

溫過去將臥室的門推開，一眼便看到坐在飄窗上的周蘊程。

他已經洗完澡，是在沒怎麼用過的那間臥室里的浴室洗的澡。

也就是那間幾乎沒人住過的臥室。

其實按道理來說，那邊才是真正的主臥，但這邊的房子視野更好，所以當時他并沒有住在那邊。

這會，他正坐在飄窗上，手指間夾著煙，慢慢的著。

整個人顯得莫名的郁沉斂。

溫朝著他走過去，漉漉的站在他面前，周蘊程在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他很快便將煙給掐了。

等溫到了他面前，他看了眼著，幾乎有些明的襯衫，眸深諳到有些駭人，像是朝著人碾過去似的，又黯又沉，像是黯到沒有底。

然后他站起，去到外面，拿了巾過來，給溫將上的水干凈了，又給了頭發，等到不滴水了，重新拿了襯衫，讓去換。

溫說：“以前都是你給我換的。”

周蘊程想說“你也說那是以前，溫，不要拿過去的標準，來要求現在的我。”

可最終，他什麼也沒說。

溫說：“李枕哥哥都幫我換。”

周蘊程面無表，細看之下，甚至還有些讓人難以察覺的戾氣，他說：“那你去找他。”

溫和他僵持著。

最后拿了襯衫，去到外面的浴室，將服給換了，然后將那件襯衫丟下地上，用拖鞋狠狠的踩著。

可踩的時候，服卷了碎玻璃上來，溫的腳一下子朝著碎玻璃踩了上去。

一陣鉆心的疼痛傳過來，疼得細細的眉皺了一下，很快低頭看了一眼。

的皮薄，一下子就扎穿了，有流出來了，溫沒了，就一直盯著腳。

盯著它流著的。

周蘊程在臥室很久，溫都沒有過來，他站起，去外面，并沒有看到溫，他便又去另外一間臥室，也沒有看到。

他頓了一下，又去了浴室，然后，慢慢將浴室的門推開。

一下子就看到了里面的溫，站在浴室門口，低頭看著腳上的，那兒已經蜿蜒了一小灘漬，周蘊程握住門把手的手攥了片刻。

又看到了臥室里被砸得七八糟的東西，他卻無暇顧及，趕走過去，蹲在溫邊，說：“把腳抬起來，我看看。”

溫把腳抬起來，周蘊程看了一眼，玻璃渣并不大，傷口也并不是很深，他松了一口氣，將抱起來，朝著外面走。

溫說：“我要去臥室。”

周蘊程看了一眼，又小心的抱著去了臥室，將放在床上，腳上已經沒了碎玻璃渣，他又不放心，檢查了另外一只腳。

溫并不配合他。

周蘊程說：“把這只腳抬上來，我檢查一下，好嗎？”

這會聲音有點像是在哄小孩子，放得很輕。

溫將秀氣的腳抬起來，給他檢查，這只腳上并沒有什麼。

他將的腳放下，去外面拿了消毒的東西過來，蹲下給消毒。

整個過程中，他并沒有多說什麼，但手上的作很輕。

傷口不大，棉簽帶一下就行，然后他摁住止。

溫看著他修長有力，堪稱手的手指，說：“好疼呀。”

周蘊程手上的作頓了一下，他說：“不用力，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