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臥室里沒有開燈，只有周蘊程手指間一點火星明明滅滅，他坐在飄窗上，聽到房間門外有鑰匙轉的聲音，但是他沒有什麼反應。

手機就在放在他邊，已經響了很多遍，他也沒有去看，客廳的門就是在這個時候響起來的。

沒多久，外面的燈被打開了。

與此同時，溫說話的聲音，也從外面傳了進來，說：“我已經到了，你的戶口本拿到了嗎？”

“真的嗎？”

“什麼時候？明天晚上嗎？”

“好，那明天一起去。”

溫說話的時候，顯得很乖，很聽話，從語氣里，就能聽得出來，在和誰說話。

周蘊程沒有回頭去看，他眼底一片淤積，后來他看了一眼手機。

是舒晚打來的電話。

但是這一刻，他也不想去接，溫沒有穿鞋，打著赤腳，很快就看到了坐在飄窗上的人。

朝著周蘊程走過去。

站在他旁邊看著他。

周蘊程冷淡的看了一眼，過了很久，他將煙摁滅了，丟在旁邊的煙灰缸里，溫爬到他上去。

臥室里的煙味很重，蓋住了周蘊程上讓溫不舒服的伽南香，但他上永遠都非常的干凈清爽，并不會讓人覺得不適。

溫看著他，說：“我明天要和李枕哥哥出去參加單派對。”

周蘊程沒理。

溫看了他一會，抱著周蘊程的腰，湊過去，親周蘊程的。

周蘊程上寒氣深重，他避開了。

溫也沒有在意，像個討大人心疼的小孩子，說：“我的腳，今天一天都在疼。”

周蘊程沉默著沒說話。

過了一會，他最終還是將溫抱了出去，將放在沙發上，看了一眼的傷口，因為傷口在腳底，溫又要走路，并沒有那麼容易好，他給把傷口包扎了一下，讓先去洗澡。

整個過程中，周蘊程的話顯得極其的。

溫去洗澡的時候，周蘊程在客廳站了會，然后進去臥室，將小吊墜隨意丟進了屜，把屜給鎖了，鑰匙也是隨意的丟進了鑰匙盒里，他甚至沒再多看一眼。

溫洗完澡出來，周蘊程很沉默的，拿了藥過來，給把藥上了。

溫看著他蒼白修長的手指，說：“李枕哥哥今天去拿了戶口本，你想好沒有，要不要和我登記。”

周蘊程手上作頓了一下，他整個人顯得極其的沉靜，像是沉到了谷底，猶如寒潭，不知道過了多久，周蘊程的聲音異常的冷，他說：“你要不要和他登記，是你的事，和我沒關系。”

這答案并非溫喜歡的，冷冷的看著他，說：“你要想好，如果沒了這次機會，我以后，永遠都不會和你結婚。”

周蘊程的長睫在眼瞼下留下一片濃重的影，他說：“你要和誰結婚，是你的事，我不會和你結婚。”

溫極其的生氣和憤怒，這憤怒燒得的眼尾都有些紅。

不開心，當然也不會讓周蘊程好過，要讓周蘊程永遠都活在痛苦里！

溫用著非常冷淡，又糯的聲音，說：“你這種人，你以為我會真的想和你結婚嗎？像你這樣的變態，殺人犯的兒子，和你躺在同一個戶口本上，我都覺得惡心！你就應該和舒晚這樣的人爛在一起！你們應該下地獄！”

周蘊程沉默片刻，他依舊沒有理會這些話，他說：“說完了嗎？”

溫冷冷的看著他。

過了很久，又自己冷靜了下來，溫說：“我想睡覺，你抱我去睡覺。”

周蘊程看了一眼，他其實并不想理會，但他知道，他要是和繼續僵持下去，溫只會說出更難聽的話。

而且他也并不想和這樣糾纏下去，他最終還是彎下腰，將抱起來，去了臥室。

他將溫放在床上，然后自己坐回了飄窗上。

溫自然是爬到他上去，窩在他懷里，抱著他，說：“我害怕。”

而這個時候，周蘊程的手機，再一次響了起來，溫看到了他的手機，是舒晚打來的。

周蘊程低頭看了一眼，他將手機拿了起來，直接接起來，朝著溫說：“下去。”

溫不肯，去周蘊程的結，去親他的下。

周蘊程將推開了，他臉有些冷，卡主的下顎，臥室里沒有開燈，黑暗里，周蘊程上的氣很低，聲音沒什麼溫度：“溫！”

溫看了他一眼。

周蘊程說：“不下去等會我不會陪著你睡。”

溫一下子就被他拿住了，是真的怕黑，并不是裝裝樣子。

溫冷著臉看著他，最后還是下去了，站在不遠，看著周蘊程和舒晚打電話，周蘊程和舒晚打電話的時候，聲音總是很平靜，平靜里帶著說不清的溫，他“喂？”了一聲。

電話那頭傳來舒晚的聲音，說：“蘊程，你在哪里？”

周蘊程沉默片刻，他說：“瀾山公寓。”

“那剛剛怎麼沒接電話？”舒晚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穩一點，說：“我給你打了好多電話，我以為你出了什麼事。”

周蘊程的聲音放得很溫，他說：“手機靜音了，剛剛在洗澡，沒聽到，怎麼了？”

舒晚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也不知道從哪一刻起，周蘊程對的話，都會下意識的懷疑他話里的真實，可又不敢明目張膽的去問，只能一遍遍不停的試探。

可過來比賽之前，兩人就已經發生過不愉快了，現在幾乎都在蓋彌彰，讓一時間很多話又不敢問出口。

倒是周蘊程開了口，他說：“你的比賽是不是結束了？”

舒晚鼻子一酸，真的太多的委屈了，很快眼睛就被霧氣遮住，可現在只想弄清楚他會不會和溫在一起，是不是真的在瀾山公寓。

舒晚想了很久，說：“我想和你視頻，可以嗎？”

話一問出口，舒晚的心就提了起來，手指的握著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