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愣了一下，仰著頭看著李枕，說：“你說誰？”

“我表哥。”李枕剛剛收到消息的時候，也有些不可置信，他說：“周蘊程。”

溫站在原地，抿著，心里被一種無法抑的憤怒席卷。

李枕還從未見過這樣的表，他說：“這個人，和你是什麼關系？”

溫沒有回他，過了許久，說：“我知道了，謝謝你，李枕哥哥。”

而這個時候，李枕的手機響了起來，是舒晚的電話，李枕看了一眼，想了想，還是接了起來：“舒晚？”

舒晚站在病房里的窗戶邊，低低的咳嗽著，說：“你什麼時候回來？”

“還有一會。”

“李枕。”舒晚是真的恨不得溫去死，只恨當初，溫沒有被那些人打死，舒晚說：“你還在溫那里？”

“嗯。”

“你能不能替我想想？”舒晚說：“我們現在在一起了，你和溫在一起，能不能考慮考慮我的想法？你不知道我被溫害得有多慘嗎？”

李枕說：“我一會就回來。”

舒晚氣得不行，可又無能為力，這種覺跟和周蘊程的時候的覺，是完全不同的，說：“如果我要你現在就回來呢？李枕，你是我男朋友，難道不應該以我的心為主嗎？”

李枕皺了一下眉，不過很快，他就說：“我現在回來。”

李枕掛了電話后，對溫說：“我要先回去了。”

溫這會沒心對付舒晚，滿腦子都是周蘊程竟然把徐朝弄去了省外，不過還是有些傷心的看著李枕，說：“李枕哥哥，以后我是不是就不能找你了？”

李枕說：“盡量不要見面了吧。”

溫站在李枕面前，顯得有些可憐兮兮的，一直都是很安靜的模樣，哪怕說話的時候，那種孤單都異常的強烈，大概是這麼久以來，邊一個朋友也沒有，所以這種覺就越甚。

不過在心里冷笑了一聲，舒晚想和李枕在一起，然后扭轉自己在圈子里的形象是嗎？以為會給這個機會？

心里這麼想，上去很小聲，像個被人拋棄的洋娃娃一樣，說：“我知道了，這些日子，謝謝李枕哥哥了。”

李枕看了許久，想起來溫說過的，有人跟著的事，他說：“我送你回去先吧。”

溫沒有拒絕。

李枕將溫送去了瀾山公寓，下車后，溫就站在小區門口，看著李枕離開。

李枕從后視鏡里，看著溫的影越來越小，心里卻有些說不出來，又無法排遣的緒，不過很快，他就加快了油門。

而溫一直站著，等看不見了，才進去瀾山公寓，去了以后，將瀾山公寓能砸的所有東西，都砸了個碎，期間有一些碎玻璃劃傷了的腳，也只是站在那里看著，沒有很在意。

然后坐在沙發上，沒有。

周蘊程是在晚上八點多回的瀾山公寓。

他將車子停在地下停車場，摁了八樓的電梯，人到門口的時候，看到了客廳里出來的，周蘊程看著那一，腳步一頓，他后來沒再去看監控，也沒再讓人發圖片過來，并不知道溫已經回來了。

他將門推開。

門一推開，便看到了房間里的一片狼藉，他微微抬眼，便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溫，以及小上，被劃傷后流的。

溫流后，是不會自己去理的，雖然有一點點傷口，都會找周蘊程，但自己是從來不理的，不知道當初在學校的時候，是怎麼理那些傷口的。

或者說，有沒有去理那些傷口。

周蘊程眉目微微凜了凜，他朝著溫走過去，剛要將抱起來，溫卻避開了，周蘊程朝著看過去，溫看著他的眼神，很冷，沒有一丁點溫度。

昨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虛，故意討好他的那種舉丁點也找不到了，反而是帶著恨意的看著他。

周蘊程抿著，他垂著眼睫，說：“怎麼了？”

溫冷眼看著他，說：“你是不是把徐朝弄出省了？”

周蘊程作一頓，他抬眼看著，沒有出聲。

溫便懂了，他確實是將徐朝給弄出省了，溫突然異常的憤怒，說：“你以為你把他弄出省了，我就找不到他了，我就會和你好是嗎？”

周蘊程沒有說話，他抿著，眼底的緒卻藏得很深。

溫氣得眼睛都紅了，說：“你算什麼東西？你以為我會喜歡你？我告訴你，我從頭到尾，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都只是利用你！都只是想要玩弄你，如果不是因為徐凜，我連看都不會看你一眼！”

周蘊程眼底一片墨在涌，臉上也一片烏沉沉，他原本要去抱溫的手，慢慢的攥，過了許久，他說：“你想要找的是徐凜，還是徐朝？”

溫整個人止不住恍惚了一下，說：“你不要和我提徐凜！你本不配！”

是的，可以拿著徐凜那把劍，朝著周蘊程刺過去，但絕對不允許從周蘊程的口中，吐出“徐凜”這兩個字來。

周蘊程握拳的手指用力的收，手背上青筋畢現，但是最后，他終是將心底暗的緒給了下來，他垂著眼睫，說：“先把傷口理一下。”

溫卻將他狠狠一推！

周蘊程被推得往后退了一點。

溫原本是不想這麼快和周蘊程撕破臉皮的，原本是想同周蘊程再在一起一段時間，因為要帶著周蘊程，去舒晚面前秀恩，要刺激舒晚，要讓永遠都活在折磨當中，可是這會，連表面的平和，也不愿意去維持了。

也就是說，徐朝一出現，不，更確切的說，是和徐凜有關的人一出現，周蘊程對，就沒了任何的利用價值。

溫說：“包括這次結婚，你以為我真的想和你結婚嗎？我告訴你，從前我和你在一起，就是為了報復舒晚，報復周家，如今和我你在一起，同樣只是為了報復舒晚，報復周家，而你現在，連這一點最后的利用價值都沒有了！像你這種變態，殺人犯的兒子，你連給徐凜提鞋都不配！你更不配提他半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