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堇之需要的,是他的一個承諾。
可付霽深只是懶散地彎腰撈起茶幾上的手機,手指輕兩下翻出來通話記錄給他看:“剛聯系過網站的人,對方要錢才會撤。”
口吻平平無奇,不重視不嚴謹。
一副“我幫過忙了但對方不配合我也沒辦法”的態度。
似乎這是一項并不需要過于上心的工作,不理、什麼時候理都無所謂。
邵堇之的怒火就是這個時候被激起來的,他揮起一拳,上去就重重朝付霽深臉頰砸過去!
付霽深沒躲,按照他的手靈敏程度他完全可以躲開的,但他沒有。
他整個人踉蹌了一下,跌坐到沙發上。而后用拇指揩了下角,沒見。
他笑:“邵醫生下手不夠重啊!”
“付霽深!”
邵堇之上來一把揪住他的領口,眼底紅:“已經選擇了新的人生,為什麼你還要進來攪局?!”
“新的人生?”付霽深似在琢磨這幾個字的含義,忽地掀眸淡冷睇他:“新的人生有你嗎?邵堇之。”
邵堇之形微滯。
“都這麼久了,人還沒追到,邵醫生行不行?”
很輕地幾個字,甚至聲調中裹挾著幾分的浮浪,卻像夜半寒山寺的鐘聲。
無比敦厚有力地,落在他口。
他笑的時候聲不大,腔卻是震的,由往外的笑意:“還是說不會追?我教你?”
他多壞啊,掐著人的命脈調侃。
來之前,邵堇之已經做過心理建設了,但一進這扇門,那所謂的牢固建設就崩塌了,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因為他三兩句話就沒忍住手!
他松開他,起的時候,背脊多有些頹廢。
腳下的步子也,尋了個位置坐下,與付霽深面對面的位置。
抬眸:“糟踐,會讓你有就?”
付霽深這個時候笑意斂了許多:“你說什麼?”
“要不然,你怎麼能允許姜疏漾對做出這些事后,還能心平氣和的坐在這里?”
心平氣和。
付霽深覺得有意思,失了笑。
在外人看來,更像是他對于這不實的指控的輕蔑地反擊。
什麼心平氣和?
是他臨時買不到票,花了三倍的價格說服一位乘客退了票?
還是他出了機場冒著雨打了半個小時車,差點沒風度的跟一個搶車的乘客打起來?
亦或者是,他跑來酒店,看到兩人摟摟抱抱進了同一間客房自己只能灰溜溜地跑去1888?
是的。
他的確心平氣和。
為什麼不呢?
跟他有什麼關系?
除了漂亮、材不錯,活兒不錯,似乎沒有什麼可圈可點的地方!
可漂亮材好技比好的人,滿大街隨手抓,他要什麼沒有?
想到這里,他真的覺得腦子了干的那些事,他起薄薄的眼簾瞧他:“你今晚找我,就是想聊?”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邵堇之強調。
“那你先回答我的。”他本是強盜的邏輯。
邵堇之定定看他,酒店客房里的燈是暖調,并不強烈,很多戾氣和冷厲都被和很淡的絨罩著他的周。
所以,現在的付霽深看起來遠比真實的他要好說話的多。
“是。”邵堇之下輕點:“我希你能和保持距離,哪怕見了,也裝陌生人,避免沒必要的誤會!”
“我指的誤會是......”邵堇之頓了頓說:“讓姜疏漾誤會,是公眾人,如果想對付誰的話,黎淺不是的對手!”
付霽深這個時候抹了把臉,又從茶幾上夠過來煙盒,從里面磕出一銜上,然后自個點上,他猛吸了一口,邊滾出一團灰白的煙霧。
見他沒有想表態的意思,邵堇之繼續:“我知道在們兩人之間你的選擇,但你沒必要跟一個人過不去。或者,你對還有什麼意見,沖我來好了!”
付霽深冷笑一聲,沒頭沒尾說了句:“前兩天看到你去見黃雯鶯了,怎麼,沒功?”
邵堇之眼角淡了下去:“跟現在我們聊的這件事沒關系。”
“怎麼沒關系?你爸媽會讓黎淺進門?還是你打算跟家里斷絕關系?”付霽深似到了什麼讓他愉悅的點,興致起了些:“說實話,我覺得黃雯鶯還可以,剛回國,也沒過男朋友,比起黎淺......”
“付霽深!”邵堇之忽地呵斥打斷。
沙發上的男人,手肘閑散撐著扶手,一支煙也沒上兩口,就快要燃盡了。
他睇著惱怒的人,‘好意’提醒:“黎淺海城房子都賣了,沒打算回去的。你呢?邵醫生,你也打算跟呆這兒破地方生活?”
邵堇之其實比付霽深要了解的多一些。
之前黎淺和沈隨聊的時候,他也在,想創立自己的品牌,并不僅限于開這一家店,楦城只不過是的第一站而已。
所以,并不是一定在這里生活。
而且,哪怕在這里生活,他的工作也不是不可以調劑。
但這些邵堇之沒說,因為現在他還沒有資格。
付霽深好笑睇他一眼:“邵醫生看不出來還是個腦!”
邵堇之自覺這人本沒打算跟他好好聊,他起,全當白來這一趟。正打算離開之際,付霽深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屏幕忽然亮了。
他也沒避諱,當著他的面就接起。
房間安靜,所以對面的說話聲便能很清晰的落在耳邊。
“付先生您好!我是漾漾的經紀人程麗!”
付霽深眉宇皺起:“有事?”
“是這樣,漾漾昨天片場暈倒這會兒還在醫院躺著呢!說您工作忙不讓我說,怕打擾您!可我實在沒辦法了,也不吃飯,又不聽我的話,就靠著打營養維持了,這樣下去怎麼得了啊?!”
付霽深換了一側手拿手機,去走到臥室里拿外套。
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掛了電話朝外面走,經過邵堇之的時候,頓了下,眼底閃過很淡的譏誚:“我對黎淺沒興趣,不是誰都要惦記!”
說完走了兩步,人已經到房門口了,又停下:“那些照片我會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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