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裴桑嶼去哪了,許佳允沒問,江慕珩和周景便也沒說。
姜瑟只是過來守著許佳允的,對于裴桑嶼的事他并不知,但他知道,走得那麼匆忙又那麼,怕是涉及一些機事件,他便也沒有追問。
只是現在年年問起了裴桑嶼,大家也不好再對裴桑嶼絕口不提。
但許佳允除了年年剛問的那一瞬神有些僵,很快又恢復淡定從容。
“爸爸在國外出差。”看著年年,琥珀瞳仁里一片溫。
似乎裴桑嶼真的就只是去出差了。
可是年年這次卻沒有那麼好騙了。
“就算是出差爸爸也不可能這麼多天都不接我電話啊!”年年皺眉看著許佳允,眼淚在眼眶里打轉著:“媽媽,爸爸是不是又生病了?上次他生病的時候都不接我電話,他是不是病得很嚴重所以才沒辦法和我說話啊?”
許佳允眉心微擰。
年年過完年都七歲了。
說小也不小了。
況且,他又比一般同齡的孩子早慧。
許佳允抬眼看向江慕珩。
江慕珩知道該來的總要來的。
但當著年年的面,也不好說得太明白。
江慕珩清了清嗓,對年年招招手:“年年,你過來,叔叔跟你說。”
年年轉過走到江慕珩跟前。
江慕珩蹲下,大手輕輕地握住年年的肩膀:“你是男子漢,所以叔叔不會瞞著你。”
年年吸了吸鼻子:“是不是爸爸真的病了?”
“嗯。”江慕珩說:“你爸爸這次去國外是去治病的,但你放心,那邊的醫生很厲害,只是治病的過程會很辛苦,所以爸爸沒辦法跟你聯系,希你能理解。”
“爸爸好可憐……”年年說著眼淚就忍不住落了下來,但他咬著牙不讓自己哭出聲。
他是男子漢,他答應過爸爸,爸爸不在的時候他要堅強,要代替爸爸照顧好媽媽,他要保護好媽媽!
現在爸爸一個人獨自在國外治病,他不能哭!
媽媽一定也很擔心爸爸,他作為爸爸最相信的兒子,他要堅強起來,他要給媽媽打榜樣!
誰也不知道年僅七歲的年年在短短的這半分鐘里已經把自己哄好了。
他抬手抹去臉上的淚水,深呼吸一口,語氣堅定:“我知道了,叔叔你放心,我不會怪爸爸的。但叔叔你如果和爸爸有聯系,你幫我告訴爸爸,我會乖乖的,會照顧好媽媽,我們在家里等他回來!讓他一定要加油!”
江慕珩聽著年年這話,鼻尖驀地一酸。
他笑了,眼眶發熱。
年年也算是老天給裴桑嶼最大的驚喜了。
江慕珩他的腦袋:“好,叔叔一定幫你轉達給你爸爸!”
“謝謝叔叔。”年年說著轉過,回到許佳允床邊,小手握住許佳允的手:“媽媽,你別擔心,爸爸以前和我說過的,他說他很我們,他舍不得丟下我們的,他一定會很努力治好回來找我們的!”
許佳允明明不難過的。
可是眼淚莫名其妙就落了下來。
看著年年,心口不知怎麼的空落落的。
年年手抹去的眼淚,“媽媽不哭哦,沒事的,爸爸很厲害的,爸爸一定會好起來,一定很快就會回來的。”
許佳允沒有說話,只是低下頭地抱住年年。
江慕珩和周景在一旁看著也是眼眶紅的厲害。
…
醫院病菌多,許佳允沒有讓年年待很久便讓遲雨和阿緣帶年年回去了。
待他們回去后,病房里只剩下周景江慕珩和許佳允。
“他到底去哪了?”許佳允看著他們,“我不相信他去國外治病這種話,如果國外能治,他何必等到現在?”
周景和江慕珩相視一眼。
江慕珩嘆聲氣,說:“的我沒辦法跟你細說,這關系到一些機,但我可以很肯定地跟你說,他去做的這件事,于公于私,都是十分偉大、十分有意義的。”
聞言,許佳允便不再問了。
只說了一句:“意思就是,他現在還活著,對嗎?”
江慕珩抿了抿,“還沒有消息,就算是好消息吧。”
“好。”
許佳允點點頭,看向周景:“他走之前,跟你代什麼了?”
周景有些意外的看著許佳允。
本來他還在糾結著這種氣氛下,他要怎麼開口把裴桑嶼臨走前代的話跟許佳允說。
沒想到許佳允竟主問起來了。
周景這一刻,莫名的有種許佳允其實也是懂裴桑嶼的。
似乎是看出周景心中所想,許佳允淡淡道:“我現在知道他對年年是真心疼,所以我知道他會盡可能在他離開之前將一切都安排好,他會盡全力給年年一個有保障的未來。”
周景心想:其實也不全都是為了年年,還有你啊!
但他知道,許佳允或許不是不清楚,只是不愿意承認吧。
周景說:“裴總讓我繼續留在裴氏輔佐您,他說書房的保險柜里留了給你和年年的東西,等你出院后,你可以自己去看,碼他已經改為年年的生日。”
許佳允沉默片刻,說道:“輔佐我是什麼意思?”
“裴總的意思是,裴氏如今已經不再需要為了裴家存在,他已經安排好,裴氏將會更名為‘JY集團’,和他國外的公司同名,國外那邊他一直有聘請專業的管理人在管理,權全部都轉到您名下了,如果您不想要,那以后等到小爺年后會自轉到小爺名下。”
許佳允默默聽著。
始終面平淡。
片刻后,才問:“如果國這個公司我不接手呢?”
“那就會由我管理到小爺年,再由小爺接手。”
周景頓了下,又道:“當然,裴總還預想了第三種,就是您和小爺都對管理公司繼承集團沒有興趣,那他也不會勉強你們,你們可以去做你們想做的事,集團繼續由我和江醫生以及那些專業管理人幫忙管著,每年公司的盈利分紅都會定期打到您和小爺的個人賬戶上。”
“我知道了。”許佳允閉了閉眼,說道:“再讓我考慮一下。”
周景點頭:“您還沒完全恢復,這些事可以往后放一放,等您出院后再決定也不遲。”
“是啊,你先養好。”姜瑟走過來,看著許佳允說道:“你放心,我們那個公司我也會一直給你留著,不管你選擇做什麼,師父我永遠支持你。”
許佳允看著姜瑟,眼眶微熱,“我知道。”
如今,的邊有許多的人。
沒有裴桑嶼,好像并沒有什麼不同。
許佳允是這樣跟自己說的。
可是,不知為何,夜深人靜的時候,從睡夢中醒來,眼角總有淚。
總覺得做了關于裴桑嶼的夢,醒來又什麼也想不起來,只有心口彌漫著莫名的悲傷,在每一個午夜夢回久久不能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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